“大人,冤枉啊!”

胡縣令:“再加十大板!”

趙老二慌張了:六十打板,不死也慘啊!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他痛哭流涕,伸手去拉趙凜。趙凜不為所動,他又伸手去拉趙小姑:“小妹,救救二哥,我們是一母同胞啊!二哥錯了,二哥真的錯了……小妹。”

現在知道是一母同胞了?趙小姑狠狠心,掰開他的手:“俺沒有你這樣的二哥!”

他還要求,官差過來摁住他拖過去一起杖責。

一片哭爹喊媽的慘叫聲中,胡縣令又道:“金家姬妾由金夫人自行安置,退堂!”

眾人拍手叫好,二十幾個打手和人事不知的趙老二被抬出去時被砸了一堆臭雞蛋,金掌櫃出去時更是被人追著打。

一行人出了公堂,趙寶丫愣愣的盯著走出老遠的金夫人背影瞧。趙凜走過去拍了一下她後腦勺,問:“怎麼了?”

小寶丫沉悶的搖頭,聲音裡帶了點鼻音:“就是覺得那個夫人好可憐,她女兒也好可憐啊!那些姨姨也可憐!”金夫人抱她的時候,她真感覺到了強烈的愛。

是不是每個母親都這麼愛自己的孩子呀,就像玉姨姨也很愛春生哥哥一樣?

小寶丫有點好奇自己阿娘是什麼樣的人了?為什麼丟下年幼的她走了?

趙凜見她難過,把她抱了起來,故意板著臉,語氣惱怒:“不是讓你彆跑出來?跑出來也就算了,還敢衝到公堂之上,找打是不是?”他當時真有些怕,“你這樣亂跑,萬一被人拐走了怎麼辦?”

小寶丫癟嘴,委屈:“我,我就是太擔心阿爹了!”說著眼圈就紅了。

又在裝可憐!

趙凜無奈,把人拋高:“好了好了,阿爹就是嚇嚇你,以後莫要這樣了!”

小團子破涕為笑,一手摟住她爹的脖子一手朝匆匆趕來的蘇玉娘招手:“玉姨姨,這裡!”

蘇玉娘氣籲籲的跑過來,確定他們無事神色裡的焦急才褪了大半:“嚇死我了,一轉頭的功夫你們就不見了,叫我好找!”

趙凜:“孩童頑劣,回去該打。”

小寶丫連忙討饒:“對不起,玉姨姨,下次寶丫出去一定和你說的。”

蘇玉娘:“無事就好,打就不必了!”她轉頭去拉自己的兒子。

“還是玉姨最好!”小寶丫從他爹懷裡溜下來,回頭去牽趙小姑的手,仰起腦袋甜甜的笑:“小姑,我們回家了!”

趙小姑眼圈通紅,邊掉眼淚邊點頭:“嗯,我們回家了!”她目光無意識暼到右手邊的趙春喜,立馬狼狽扭頭,腳步都加快了許多。

趙春喜壓根沒注意到她,想起那日罵趙凜的話,是有些尷尬的。踟躕了半晌才道:“清之,那日錯怪你了,子晨在這裡賠個不是!”

“無礙!”趙凜擺手,“是我沒辦法說清楚,你生氣也是情有可原,這些事莫要再提了!”

趙春喜深刻

反思,以後切莫再一葉障目才是。

“方才在公堂上,那個金鵬程頻頻看向林師爺,又向他求助。我還當他們有什麼苟且,幸好胡縣令公正。”

“公正?”趙凜挑眉,沒反駁他的話也沒讚同。

方才在公堂上,胡縣令也看了林師爺好幾眼,就不知道這二人有沒有沆瀣一氣了。

事實上,今日胡縣令確實不知道林師爺和金掌櫃的交易。案子了結後,他第一時間把林師爺叫到了後堂。當麵就指著鼻子罵:“你眼皮子怎得這樣淺,那麼點錢也裝進眼裡。”

林師爺不停的抹汗,把收受的賄賂呈上。胡縣令瞧也沒瞧一眼,冷哼一聲就走了。林師爺想不通,瞧著胡府吃穿用度和擺設都是頂好的,縣令大人古玩字畫也沒少擺弄,也不像不愛錢的。

平時不收受賄賂,那些錢從哪裡來?

大人一定有更好的途徑,他要多溜須拍馬才行,說不定就能分一杯羹了。想到這他追了上去,湊到胡縣令身邊諂媚道:“那個趙秀才不錯,有勇有謀,是個可造之材……”

走在路上的趙凜連打了幾個噴嚏,趙春喜遲疑問:“不舒服?”

趙凜搖頭:“約摸有人在罵我。”

兩人相視笑出聲,又走了一段路,趙春喜要回書院。趙凜讓他替他向教俞告半日假。趙春喜道:“縣學本就不必日日去,偏你要如此勤奮,一人代幾個課。”

趙凜輕笑,同他告彆。

到了家門口,大門已經修繕,門匾也掛了上去。蘇玉娘從家裡拿了個火盆進來,放在門口讓趙小姑跨過去,笑道:“跨跨火盆,晦氣儘去,今後就一帆風順了。”

趙小姑又開始眼淚婆娑:跨過這道門,今後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待在這個家了。

她跨了過去,火苗高漲,小寶丫覺得新奇,邁著小腿也要往上跨。趙凜眼疾手快的把小團子提溜了起來,騎在脖梗上跨了進去。小寶丫不滿,嚷著要跨火盆。趙凜乾脆把人轉到前門,道:“阿爹陪你玩個更好玩的!”趙寶丫還來不及問,就被高高的拋起又接住,然後又拋起又接住。

她像是在風裡,自由極了,忍不住咯咯笑出聲。

“阿爹,再丟高一點!”

小黑和藍白貓也感受到了她的快樂,圍著趙凜一陣亂竄。那小動物在他腳下襯得他越發高大挺拔,接住寶丫的手也遒勁有力。

站在大門口的何春生眼裡全是羨慕:他夢想中的爹就該是這樣子!

高大強壯,像一個保護傘,能給他和娘遮風擋雨,也能輕易的把壞人打倒。

“春生……”蘇玉娘見他停下不走了,伸手推了推,問:“怎麼了?”

何春生搖頭,眼神又落寞起來,繞過火盆往裡走。蘇玉娘看看兒子,又看看抱著閨女的趙凜,一時間五味雜陳。

幾人走了這麼一遭,都有些疲憊,趙凜要去酒樓訂一桌酒菜,趙小姑卻不肯,擼起袖子就去做飯了。蘇玉娘見狀,也趕緊去灶房幫忙。

趙凜打了水給小寶

丫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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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捧著他的臉左瞧瞧右瞧瞧,奶聲說:“春生哥哥,你方才咬了壞人一口,牙齒有沒有崩掉啊?”

端著飯菜出來的趙小姑和蘇玉娘忍不住發笑,何春生臉頰發燙,掰開她的小手,搖頭:“沒有……”

“那你背有沒有撞疼啊?”她被丟出去砸到春生哥哥了,那一下肯定疼死了。

何春生:“不疼。”

趙寶丫噘嘴:“下次看到那個壞叔叔,一定要讓我阿爹也把他丟出去。”她滿臉驕傲,“我阿爹可厲害了,他能上屋頂、能扛二百斤的麻袋,還能胸口碎大石、看過的書一遍就能記住……”她一炫耀起來就沒完沒了。

說順嘴了,又問:“你阿爹你厲不厲害呀?”

“我阿爹?”何春生仔細思考,他對他爹所有的印象來源於他娘的描述,據說他爹文采斐然、玉樹臨風,如果現在還在說不定都金榜題名,是個大官了。

但他想象不出他的模樣。

小男孩再次看向高大的趙凜,趙凜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朝小寶丫道:“你們兩個彆嘮了,快過來吃飯。”

兩家人居然奇異的坐在了一桌,為趙小姑獲得新生慶賀。臨散場,蘇玉娘朝趙小姑道:“待會還要再洗個柚子澡才好,家中一時半會也沒有那東西,明早你同我一起去集市逛逛吧?”

“好。”趙小姑已經沒了先前那般拘謹,低頭低低應了聲。

趙凜把修大門的錢給了蘇玉娘,蘇玉娘也不推辭,吃過飯後,拉著兒子回隔壁去了。

等趙小姑收拾碗筷去了灶房,趙凜拉過小寶丫教導道:“丫丫以後莫要在春生哥哥麵前提他阿爹了,他會難過的。”那小孩子眼裡的悲傷和羨慕是騙不了人的。

“不能提嗎?”小團子眨巴眼,春生哥哥剛剛難過了?那她要不要過去安慰他呀?

隔壁,何春生一回去就去了書房,待在裡麵半晌都沒出來。到了傍晚,日頭西沉,蘇玉娘在院子裡收被子,喊了兩聲都不見有人應。於是放下手裡的被子往書房去,一進去就看見在發呆的兒子。

“春生?”

她走近,何春生回頭,疑惑的看她。

蘇玉娘忍了忍,還是道:“算了,你出來幫娘把被子收一下。”

何春生哦了一聲,很聽話的出去了。

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趙小姑來趙府已經大半個月了。她每日都很勤快,洗衣做飯、砍柴打水、給小寶丫梳頭帶著她玩,再有空就是跟著蘇玉娘去買菜,擇菜、納鞋底……。儘管大哥讓她不要那麼辛苦,但她很開心,比在竹嶺村開心多了,尤其是和蘇玉娘說話。

她從前是害怕和彆人接觸,害怕說話的,但蘇玉娘身上就是有種讓她放鬆的親切感。說話舒服,說得也中聽。

這日,她忙完手裡的事,又帶小寶丫去何家說話。蘇玉娘病情已經大好,從繡莊裡拿了不少帕子來繡。趙寶丫拿著一塊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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