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鄭灝親自檢查馬車,生怕顛簸到麗姝了。麗姝撒嬌:“好了沒啊,該走了?若咱們回去太晚了,爹娘要說了。”

“好了,好了,來我扶著你上來。”鄭灝笑道。

麗姝歡歡喜喜的摟著他的胳膊,喜歡一個人,你會全身心都想靠近他,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這一幕當然也被其她一起出來的姐妹們看到了,麗嘉心裡隻惦記自己的孩子,想著快些回去,見了也隻覺得二妹妹和三妹夫未免太過於親密了一些,不合禮數。

麗婉卻是心中五味陳雜,她和曾雲熙關係敬多於愛,曾雲熙這個生意人,在外聽說也有二房,但是為了生意所娶,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尤其是納妾這種事情,男子二妻四妾本是平常,麗婉很知道她常常放不開,雖然在家當主母,曾雲熙大事兒也會告訴她一聲,她也靠家世和高超的手腕在曾家有一席之地,可這種男女之前無意流露出的愛意,讓她心裡一酸。

而麗柔則總是很悲觀,男女之間總是不能長久的,與其如今傾其所有讓男人看輕,不如封心絕愛做好大婦最重要。

這種把所有的心都指望在男人身上,是小妾的做派,非大婦做派。

等她生下孩子,一定要勸吳玄鶴考取功名,導他向正道上去。

……

麗姝回來時,鄭夫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連鄭老夫人都驚動了,瞬間喜笑顏開。

“灝哥兒媳婦,下個月可不能再出去了,這女人有孕頭二個月最重要了。”

“多謝祖母吩咐,今日太醫也是這麼說的。”

鄭老夫人又道:“你身邊那個胡嬤嬤也太不行了,你既有了身孕,她怎麼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麗姝身邊的這位胡嬤嬤是九江買的,特地教她做繡活兒的,如今年紀大了繡不動了,遂做了媽媽。其實麗姝很小的時候有位乳母,但後來去九江帶的人少,那乳母也不是家生子兒,早已不見蹤影。

故而,聽鄭老夫人這麼問,她趕緊道:“是我的日子太淺了,又上個月行經正常,所以就沒有以為。”

鄭灝聽到“行經”二字,輕咳了一聲,暗道麗姝怎麼什麼都說。

卻見鄭老夫人道:“若如此,越發要好生將養了,宮媽媽也是積年的老人,讓她好生伺候。”

麗姝笑道:“是。”

其實鄭老夫人也就是說幾句,哪裡真的巨細無遺的問,麗姝在鄭家也過了快一年,心裡非常清楚。

鄭老夫人這個年紀不大管事了,她隻是偶爾想敲打眾人顯示自己的權威罷了。

關鍵還是在管家的鄭夫人這裡,鄭夫人分派的就更多了,什麼宜忌,還有要在麗姝的院子裡多搭一個灶台,吃點熱湯水也方便,還有人手也要增加,大夫要隔幾日把脈。

這樣一項一項的聽過來,麗姝也認真記住了,她微微一瞥門口剛進來的譚氏,隻見譚氏帕子都捏的死緊,臉色也微微發白。

譚氏是在麗姝之

前一年進的門,

她本來就因為被王氏騙,

錢財損失,年底打賞也不如麗姝多,府裡上上下下見鄭灝有前途,原本就往大房跑的多,若二人肚子空空倒也罷了,偏偏劉氏現在有了身孕,日後她豈不是完全淪為陪襯了?

正當她抬眸時,卻見麗姝盯了她一眼,譚氏討好的笑了笑。

若是對付彆人,譚氏沒有二話,她本也不是個良善人,若是良善也活不到現在。

麗姝卻是知道的,譚氏這個人心口不一,貌美聰明,隻是如今膽子還小,嫁給鄭清自認晦氣。可一旦有了膽子做了某件惡事,恐怕以她之心性,就大開殺戒了。

因此,現在就必須震懾她。

“太太,我看也不必如此緊張,雖說有了身孕,媳婦兒也不是瓷人兒。反而是二弟那裡,如今年節下,天寒地凍的,可要好生保養,再有我今兒家去,聽說袁太醫要告老還鄉了。我們劉家常常用包太醫,還有個竇太醫也是名醫,當年我曾祖曾經賜過醫書給他們,太太和弟妹你們都考慮一下?”麗姝道。

鄭夫人看向麗姝,她是知道劉家祖上是治水名臣,而且頗通岐黃之術,還撰寫過好幾本醫書,甚至劉承旭本人都會點基本的岐黃之術。

她還是很相信麗姝的:“袁太醫的方子起初倒是很有效,現下也不過這麼著了。你說的那位竇太醫,到時候也請他過府來看看。”

麗姝笑道:“若是二弟能好,最高興的就是我們大爺了。”

貿然提出要換太醫,譚氏心裡不安,她很知曉,如果鄭清人沒了,整個鄭家就會落入大房手裡,她不過是個寡婦,又沒孩子。鄭家興許讓她家去,再嫁一次又哪裡比得上鄭家這般舒服,她的錢虧了,私下婆母還貼補了兩千兩給她,隻是她不敢聲張。

鄭家是很厚道,鄭清雖然不能時時人道,時常讓她守活寡,可到底鄭家錦衣玉食,風光許多。她夜裡恨得牙癢癢,隻恨不得鄭清死了算了,可若鄭清真的死了,她的天才塌了。

故而,譚氏對麗姝道:“大嫂,這竇太醫原本是治什麼?你薦的人我肯定是放心的,隻是我就怕猛然換了藥不大好。”

麗姝道:“也未必就一定是竇太醫,到時候他會過來辯證,你們若覺得好,可以選他,若覺得不成,再去選旁人就是了。”

譚氏滿腹心思在這件事情上,麗姝沒有多說什麼了。

再回去之後,麗姝對珠蘭道:“也好讓她忙點彆的,否則,總盯著我,我怕我回忍不住啊,還好她聰明。”

珠蘭打了個冷顫,她心想平日二姑娘在府裡一貫是很寬容的,她不貪慕富貴,也不怕強權,甚至能猜到鄭夫人私下貼補二房也不生氣。但若是動了根本,那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袁太醫那裡……”

“我父親在河道衙門那裡正缺一個貼書,讓他兒子拿了我的帖子去山東的河道衙門,他知道怎麼做。”

珠蘭連忙退下,又在旁邊的梳妝匣底層,用腰間的一把小巧的金鑰匙打開,打開之後,又是一個小木匣,她左邊

按了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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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打開機關盒,拿到那張帖子,匆匆的出去。

夜幕降臨,大房院子裡的下人都得了賞賜,鄭灝大步流星進院子的時候,還是依舊往麗姝房裡鑽。

胡媽媽因為被老太太說不上心,今兒特地來叮囑麗姝良多,她和他孫子都是靠麗姝的,又不像彆人是家生子,還能帶挈著,故而對麗姝越發上心。還有個宮媽媽,又是鄭夫人派過來的,老太太今兒雖然說了胡媽媽,沒有說她的疏漏,但她自認為比胡媽媽高明許多,如今又豈能落人後。

因此這兩個媽媽倒是都睡在了東邊的耳房,和丫頭們一起守夜服侍,現下見鄭灝就往裡闖,兩人都不淡定了。

胡媽媽先看了宮媽媽一眼,心道你是鄭夫人那邊的,大公子是鄭家的人,我不過是新來的,我倒是不好說這些。宮媽媽卻想胡媽媽是大奶奶那邊的,到底大奶奶很得大爺的心,她的下人說什麼,大爺肯定不會生氣。

彆以為鄭灝看著不怎麼發火,就覺得他脾氣很好,宮媽媽是在鄭夫人身邊看著鄭灝從小長大的,深知他這個人好玩弄權術,隻是這種人通常不怎麼發火。

隻是後來因為容貌生的太好,他才有了個不愛理人的毛病。

兩個媽媽你看我,我看你,居然僵硬在那裡,反應過來時,發現大爺已經進去了。

這下兩人才起身都一起往正房來,麗姝也是剛剛梳洗完,人還帶著霧氣,她還是和往常一樣道:“你也去洗洗吧,今兒吃了酒,一身的酒氣。”

在她的印象裡,她不舒服的時候,鄭灝都不會碰她,睡的很好。

控製不住下半身還找理由的人,那是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就像她能夠在鄭灝忙起來的時候,想關心的都是他的身子,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為何她懷孕的很晚,很大程度是因為鄭灝本人非常在意他的仕途,他在翰林院表麵看著清閒,回家裡卻自己一個人琢磨那些典史,製誥,寫的一手好文章,如此他的文字才能上抵天聽,被掌院學士看重。所以二人其實親密的時候並不多,麗姝也很少打攪他,因為她也有她的事情。

就比如她的鋪子擴大了之後,酒鋪連帶著飯館兒生意很好,酒水的利潤特彆高,尤其是麗姝自己特製清露酒,價格便宜又喝起來爽口,不讓他們偷工減料,居然還有酒樓在這兒定下。

還有她親自辦了兩場花宴,第一場還有些生澀,第二場就辦的很好了,她的字兒也開始有了名聲。

沒想到宮媽媽和胡媽媽一起站在門口,說是有事兒要進來,麗姝一聽就看了鄭灝一眼,臉上紅霞飛:“等會兒你說。”

鄭灝雖然聰明,但是這種房裡的事情沒人提點,隻等那兩位媽媽進來,期期艾艾的說出來:“大爺,大奶奶既有身孕,這裡讓丫頭們進來裡邊睡也能服侍的好,您看您要不要去外書房睡去……”

麗姝憋笑,彆過臉去,偏鄭灝聽了,他也是大家公子,當然知曉這個規矩,小時候他出喜痘的時候,爹爹就要準備鋪蓋去外麵睡。

() 但現下麗姝有孕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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