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會覺得“旗木卡卡西”是自己將自己封印在獄門疆之中的理由很簡單。
當時在站台的時候,五條悟來得有些晚,隻看見了故事的尾巴——但那也是他目前認為的最關鍵的部分。
那最後幾l秒的時間裡,五條悟清晰地看到,獄門疆是在接觸到宇智波帶土的手之後,主動打開自己,將旗木卡卡西吐出來的。
這顯然十足異常。
獄門疆這個東西之所以被吹上了天,便是因為它號稱什麼都封的絕對性,就算是當代最強咒術師五條悟本人被封進去,也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從中掙脫出來。
至少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肯定是這樣的。
那麼反推一下,就是能自行從獄門疆裡跑出來的旗木卡卡西,必然是做好一切準備之後,自願被封印進去的。
自願被封印的行為,和特級咒物“以終止生命換取自己不會被消滅”的束縛異曲同工,付出的多,能夠換取的利益也會相對更多。
如果操作得好,旗木卡卡西完全可以自己選擇解除封印的時間——或者說條件。
【當寫輪眼被重新配成一對的時候,封印就會被解除】——這便是五條悟猜測的,旗木卡卡西為自己設置的條件。
要滿足這個條件其實非常的困難,首先卡卡西深知寫輪眼的另一個主人正被封印,並且讓宇智波帶土解除封印的前提是世界上已經出現了新生的六眼。
而假設宇智波帶土真的沒有被數百年積攢的咒力逼瘋,也沒有被六眼當場祓除已經是小概率事件了,在這之後再接觸到獄門疆的可能性便更是微乎其微了。
如果旗木卡卡西的目的是在宇智波帶土重新現世之後,便出來找他,那麼現在設置的條件顯然有些過於苛刻了。
所以在五條悟看來,其實旗木卡卡西將自己封印在獄門疆中的重點,其實並不是想超脫時間的限製,去見宇智波帶土一麵。
這更像是某種保險機製。
旗木卡卡西狠心讓宇智波帶土成為詛咒,並隨後將其封印數百年——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做出的決定。
所以在他日後生活的每一刻,他都會反芻自己原本的思想,反複推敲自己行為會導致的結果,和宇智波帶土可能會麵對的不同未來。
也許宇智波帶土會在解除封印的瞬間便開始發瘋,隨後便被當代的六眼祓除,迎接五百年前便應擁抱的死亡;也許宇智波帶土很好地保持了自己的理智,並打算選擇一些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看看大好河山,殺殺咒靈之類的……
也或許,五百年後的宇智波帶土會變得特彆特彆的強,而當代的六眼會因為特彆特彆的拉胯,而對它毫無辦法,並試圖將宇智波帶土再度封印起來。
和一般的封印不同,獄門疆中沒有時間的概念,所以被封印在其中的人或者詛咒,其實是完全可以一直保持清醒的。
顯然旗木卡卡西並不想宇智波帶土因為自己的過錯,而遭受這種永恒又沒有儘
頭的孤獨。
於是他將自己設置成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的“防衛機製”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借著獄門疆封印住宇智波帶土,那麼旗木卡卡西便會出現,並改變這個局麵。
換句話說,旗木卡卡西將自己封印起來,就是為改變一個可能根本不會發生在宇智波帶土身上的局麵,爭取一絲可能。
五條悟完全不理解這種行為,在他看來這裡麵的付出和回報完全不成比例。
與其後麵想東想西,不如在這之前便直接將宇智波帶土從封印裡挖出來,將其祓除了事。
但事情已經到了目前這一步,五條悟也懶得置喙,頂多隻是在捋順邏輯之後搖著頭感歎兩句。
——當然,這個猜測目前無法解決那極其現代化的小黃書的問題。
五條悟對此其實也有些猜想,但是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他便打算將這些在他看來並不緊急的細節擱置下來,並暫時著眼於當下的事情。
他稍微放鬆了手下的力道,讓那詛咒師免於直接憋死的命運,並在對方大口呼吸的時候問道:“你還沒說你把我支走,到底是想乾什麼呢。”
“咳、咳——”
詛咒師先是猛吸了一口氣,缺氧讓他頭腦發脹,思維遲緩,但就算這樣,他也不忘挑釁五條悟:“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種人隻適合在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抱著對所有事情的遺憾,一個人活下去——!”
五條悟不願再聽,再次收緊了手上的力度,過大的力度,一下子便捏斷了對方的喉管。
“算了,反正基本上就是想趁著我不在,對我親愛的學生們下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他居高臨下,隨手扔掉逐漸失去生命力的詛咒師的屍體:“反正我自己會看。”
*
另一邊的白筠見五條悟真走了之後,長長地歎了口氣,並開始整理自己的工具包。
一旁同樣看出五條悟剛剛八成是被故意引開,所以也暗中做好了戰鬥準備的伏黑惠看了他一眼:“不是說不會插手的嗎?”
白筠並不理睬伏黑惠的質疑,隨口解釋道:“再怎麼說我也是當老師的嘛。”
“雖然隻是臨時組隊,你們也不是我的學生。但我也不會就那麼放著你們不管的。”
剛剛白筠給伏黑惠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麼樣,所以此時,猛然聽見陌生人如此直白的關心,他有些不適應地扭回了頭:“不需要,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畢竟從目前的情況看,眼前這個會隨意地將自己力量拋棄的的家夥,才是現場最值得擔心的那個。
“伏黑的意思是你也要小心。”
虎杖悠仁在替自家同學做完翻譯之後,一臉驚奇地說:“話說回來,卡卡西老師,原來你是實際上會比看起來更靠譜的類型嗎?”
……這就叫上卡卡西老師了?
雖然心底吐槽,但白筠麵上不動聲色地解釋道:“怎麼說呢,我以前其實是個任務為重
的人,
如果是當時的我,
說不定會安排兵分兩路,一部分留下迎戰,並讓另一部分和帕克一起去找罪魁禍首。”
“那麼後來為什麼變了,是因為遇上什麼事情了嗎?”
白筠笑了下:“嗯,遇上了我的英雄。”
伏黑惠原本還在嫌棄虎杖多嘴,此時聽見白筠的話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回來,表情有些古怪:“……英雄?”這是什麼說法,感覺怪怪的。
話說英雄這個詞也是舶來詞彙吧,這家夥真的一點都不打算裝的嗎?
白筠並不覺得這話說的有什麼毛病,他低頭,看向懷裡的小智障:“你先回去吧,目的地我大約心裡有數了。”
這句話主要是說給在場另外兩個人聽的。
既然已經過了明麵,白筠就乾脆假裝自己確實與十種影法術一樣,可以和通靈出來的式神用意識溝通,並且已經知道了敵人的位置。
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再讓尚且無法馴服自己四肢的小智障再留在外麵冒險了。
而且係統屏幕上,羂索的位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移動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
與其再和小智障一起演戲,不如趕緊趕路,去看看對方到底在做什麼幺蛾子比較好。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雖然剛剛話說的很漂亮,但其實白筠不確定自己真打起來的話,能不能顧忌到小智障,萬一它不小心受傷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