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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猛地回頭看向端坐在石桌前的白色人偶,對方坐姿甚至沒有變化一下,
似乎並未發覺天際那金芒有任何異常,
或與天魔器有關。
“………”林霖心底無端發寒,像是驟然間從方才那平和的談話氛圍中清醒過來。
此人給她的感覺一直以來都無一絲威脅,甚至此番對話給了她一種對方性情平和且無害的錯覺。
然而他修為深不可測,真實模樣和真名一概不知,真實目的不明,但他在收集天魔器卻是事實。
天聿是他的義子,但也不過是他收集天魔器的工具人。他並不在乎天聿的生死,也不在乎這個世界會因天魔器驟然現世變得如何。
更遑論如今的龍女。
那麼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收集天魔器,攪得這個世界滿目瘡痍,究竟是為了什麼?
那個血祭整個世界生靈的反派,會是眼前的這位魔尊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麵前的魔尊是以傀儡人偶的模樣現身人前,林霖不僅無法確認對方是否是反派之一,甚至連對方存在本身也無法感知。
那平和無害的表象下究竟藏著一副怎樣危險可怖的麵目。
雖然靈覺不曾讓她感知到對方是否就是反派之一,但天聿和龍女都與他有著莫大的關聯,都因著他的緣故而尋找天魔器。
儘管當初在西皇洲,他並未強奪她手中的混沌珠,也沒有因此殺她。可他在西皇洲如此布置,利用天聿,不就是為了得到混沌珠嗎?
如今,他身在城主府,毫無疑問是為了帝女洲的天魔器。
“………”林霖因為忌憚而無法把心中疑問說出口,但對方卻已經察覺到她突然的轉變,詢問道:“可是還有想問的?”
好像並未因她神態突然的轉變而生出不悅,也並不在乎她此時的戒備與忌憚。
林霖斂去浮動的心緒,看向他:“前輩定也發現了,天魔器即將現世。”
“自然。”白偶頷首:“你接下來想問的可是同天魔器有關?”
“………”林霖沒有否認:“晚輩想知道您要天魔器是作何用處?”
白偶聽到這個問題,像是歎了口氣:“這個問題你不應知道。”
林霖也沒覺得自己能夠從他這裡答案,她神色如常:“如此晚輩便告辭了。”
說完,林霖轉身離開了院子,前去龍女所在的地方。
天際泛著金色的微芒,白偶看著女修匆匆離開的背影,又看向麵前那盞浮著花瓣的茶水。水麵上浮著的花瓣在頃刻間化作金色流沙消散。
白偶身形從石桌前消失,回到了布滿金色法陣的東殿。
這裡的法陣同長生天的結界有異曲同工之處,是他根據長生天的結界所創的法陣,這法陣不是用做攻擊,也不是用來防禦保護,而是用來困住自己的分魂,好不因長生天的束縛反噬而使得這縷分魂消散。
也因與他血脈相連之故,兩個孩
子多少也會因他這個“滅世之人”而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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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總會因為一些不可逆轉的原因而走向死亡。
他縱然有淩駕於眾生之上的力量,卻無法逆轉死亡,無法把死去的人帶回來。
如霖霖那樣,如謝太傅和端華長公主,他所愛,所珍視的一切,終將被奪走。
教他如何不憎,不怨。
倘若他的兩個孩子平安無事就好了,這樣,他總不會不給這方世界留下一點生機。
白偶坐在法陣中央,他手中拿著一個日晷,看著指針的越來越接近那道紅線,可惜啊,他注定會失去這個孩子。
“………”白偶收起日晷,看向外邊那金色的微芒。
這個時候,白偶不知為何突然又想到長離心悅的女修。本因混沌珠而覆滅的西皇洲無事發生,甚至本該在弱水中灰飛煙滅的天聿也活了下來。
而這一切同那個女修脫不開乾係,不如說是因這女修的存在而發生了改變。
如今的帝女洲,太虛劍即將現世,龍女的結局又如何呢?
那個名為“林霖”的女修,會如何做?
以及,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能夠將天魔器收入靈境?又因何兩次循著天魔器而來?
是否與那個當年在他拒絕飛升抽出仙骨重傷之際,封印他記憶和修為的那個存在有關?
倘若她真的是與“它”有關,即便她是長離深愛的人,他也絕不會留情,必將她徹底抹除,連同神魂。
即便長離將來憎恨他,他也不會猶豫。
這樣的意外出現在長離身邊,絕不是偶然,而是被那東西算計的必然。
長離尚且對那女修心懷思慕之心,可他看不出那女修對長離存在那份心思。他日,長離若要恨他,便恨吧。
白偶微低著頭,那姿態,便是沒有捏出五官仍是能看出幾分頹喪模樣。
但那情緒隻存留了片刻,他已然恢複了平靜,抬手間麵前便出現了一麵水鏡,水鏡映照的不是白偶的模樣,而是外邊的景象。
帝女洲之上,是金色的光束從上至下,那光柱散發著遠古的威壓,讓人生畏。
林霖四處尋找龍女,卻並未在城主府發現龍女的蹤跡,這個時候她究竟去了何處?
驀地,林霖突然想起了剛才那白色人偶同她說起的關於龍女的過去,關於蒼靈山的過去。那是龍女心中的結,放不下的過去,龍女是不是去了那個地方?
可蒼靈山在何處?
林霖平複自己的心緒,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找到在城主府服侍龍女時間最久的侍女。
“你可知城主去了何處?”
那位侍女不曾多想,知曉城主大人十分同這位林真人十分親近,回道:“城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