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野聽完她這句解釋,一瞬間神色怔愣的很明顯。
長睫壓下,黑色瞳仁裡滿是她的身影:“你剛剛叫我什麼?”
祁安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我之前聽他們都叫你阿野,但我想要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她不確定般地眨了眨眼:“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
然而這個問題並沒能等到答案,攬在她腰上的胳膊驟然收緊,陳澤野指腹抵上她下巴,手背上的青筋蜿蜒盤旋,冷冽的薄荷氣靠近,他低頭重重地吻了過來。
祁安的吻技還是生疏著沒能得到進步,隻能仰起頭被迫去承受,下頜線繃出漂亮的弧度,由著唇關被他撬開。
雪粒融化落在肌膚,濕漉泛起涼意,唇瓣上溫度卻燙得可怕,冰火兩重天刺激酥麻,氣息糾纏分不清哪一寸,連帶著思緒也混亂。
曖昧旖旎鋪天蓋地蔓延開來,感官知覺悉數被剝脫,四肢百骸像是有火苗竄過般的熱,周遭的煙火聲越來越噪,但祁安什麼都聽不見,她整個人被包裹進他的外套裡,像是隔絕出一片真空區域,隻有接吻聲和心跳聲格外清晰。
中途陳澤野稍稍和她分開一點,低低地喘息著,情難自抑在她耳邊:“叫我名字。”
祁安細著聲音喊他陳澤野,但他卻搖頭:“不是叫這個。”
“不是說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嗎?”
祁安遲鈍幾秒終於懂了,手指攥著他袖口,眼裡水霧很重:“阿澤...”
兩個字話音未落,陳澤野捏住她下巴纏著再次吻了進去。
到最後祁安實在有些喘不上氣了,綿軟無力的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下,陳澤野和她稍稍分開一點,眼眸裡的情緒濃到溢滿,聲音沙沙啞啞:“寶寶你沒力氣了嗎?”
祁安唇上的麻和燙還沒消,額頭抵在他胸口處慢慢平複著,卻又聽見他說:“那我換個地方好了。”
眼睛發懵地睜大,她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圍巾被向下扯動,熟悉的濕熱貼上她頸側,那裡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不由得蜷縮了下,下意識往後躲。
可她被很緊地箍在陳澤野的懷裡,他磨著反複噬咬那塊軟肉,陌生潮熱伴隨著羞赧一起湧上來,她從頭到腳都是麻的,暈頭轉向半句話都說不出。
象征零點的鐘聲回蕩在小鎮上空,這是新年的第一場雪,夜幕被映成漂亮的橘紅色,兩個人的身影融進雪夜,也融進大片交織的煙火中。
雪勢隱隱有轉大的趨勢,石階屋頂皆為純白,歲暮天寒,銀雕冰封,萬家燈火正濃。
他們在漫天飛雪中擁吻,雪粒無聲落在發絲和肩頭,被冰寒的溫度短暫封存,卻給人一種至死方休的錯覺。
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身後焰火聲勢浩大,像是文藝電影中的尾聲圓滿落幕,陳澤野把人抱進懷裡,啞聲叫她:“寶寶。”
“新年快樂。”
寒假很快就結束,元
宵節還沒來得及過,
高二年級已經通知返校。
早自習剛開始十分鐘,
陳澤野就被老徐叫到了辦公室,竟賽資格被取消不是什麼小事,作為班主任他肯定要過問清楚。
祁安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收回視線,可注意力怎麼也沒法完全集中起來。
“想什麼呢?”下課鈴剛響,溫溪亭戳了下她胳膊,“看你整個早上都在發呆。”
“昨晚沒睡好麼?”
祁安沒什麼精神地搖搖頭,筆尖寫下兩個字母,想了想又放下,起身往教室外麵走。
陳澤野從數學組開門出來,第一眼就看見站在旁邊的祁安。
“你怎麼來這兒了?”
祁安有些著急地抓上他手臂:“老徐和你說什麼了?”
陳澤野從她的眼神中讀懂情緒,捏了下她的臉笑:“擔心我挨罵啊。”
祁安很誠實地點頭。
“難道忘了麼。”陳澤野把她手從袖子裡剝出來,“你男朋友以前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學生。”
“挨過的罵可不少。”
祁安著急死了,偏偏他還在貧嘴:“所以到底說什麼了啊?”
“真沒什麼。”陳澤野旁若無人的攬住她肩膀,一起往回走,“我把當時的情況簡單給他說了下,他讓我以後彆再這麼衝動,還讓我想清楚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我沒有告訴他。”陳澤野使壞般在她指尖上捏了兩下,“我們家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那天中午,陳澤野和祁安正在對麵的小餐館裡吃飯,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下,鐘思琦給她發過來一條論壇裡的鏈接。
角落位置的信號不是很好,灰色加載框轉了好久。
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祁安手指猛地縮緊,眉頭緊蹙。
陳澤野在附中打架的那個視頻,不知怎麼被人傳了上去。
其實這倒也算不上什麼,畢竟在祁安轉學過來之前,他乾得混事並不少,是處分單上的常客,大家對他的性子也都有所了解。
但評論區裡頻繁出現的那個賬號,還是引起了祁安的注意。
那是一個剛注冊的新號,頭像信息一片空白,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對陳澤野有很大的惡意。
他說爛人就是爛人,本性再怎麼都難改,就算他成績好,可人品不還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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