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寶藏和剿寇的事,張嫣就退下了。

秋夢期看著蘇韻,小心翼翼道:“我又把柳月如給帶回來了……”

蘇韻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道:“這兩張藏寶圖全賴她才能拿到手,能帶來這麼多財富,怎麼獎勵她都不為過,而且好歹也是從新時代過來,放回去豈不埋沒人才。”

秋夢期驚奇道:“你真這麼想?”

蘇韻道:“之前的事我不願拿出來一說再說,這次她既然能保下藏寶圖,算是將功抵過,隻要她以後安安分分的,我也沒有閒到事事要與她計較。”

秋夢期道:“我會好好監督她的。”

幕廳,柳月如坐在屋簷下發呆,聽到後麵傳來腳步聲,轉頭一看,是戴燕。

戴燕也算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衙門裡除了蘇韻和張嫣兩人沒彆的女人,但這兩人平日沉迷工作無法自拔,她實在難以融入,難得見到一個同齡的女孩子,走過來一屁股坐到她旁邊道:“你可真行,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地圖給換下來。”

柳月如笑笑,“不過是一些掩人耳目的伎倆罷了。”

說著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先前誤喝了那碗湯藥的受害者,確認這一點的時候,柳月如頓時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也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解的毒,尤其在這樣視貞操如性命的年代,會不會給她生活帶來什麼麻煩。

雖說那藥不是她下的,可卻也是她妹妹受她親爹指使所為,是自己把妹妹領進了衙門才給了她可乘之機,此事無論如何自己也難逃乾係。

柳月如歎了一口氣,她已經受夠了當真相被剖開那一刻的難堪,與其藏著掖著待日後對方知道了鬨得不愉快,還不如現在老老實實坦白道歉,就算她生氣,那也是自己該受的。

不料戴燕聽了,卻頗有些無所謂地道:“藥又不是你下的,你道什麼歉,你是你她是她,你無須承擔她的過錯。”

柳月如聞言,心微微有些震動。

“你是不是也喜歡秋植?”戴燕問道。

柳月如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一陣難堪再次席卷而來。

秋夢期記憶恢複,又經曆三人之間的那場對峙,她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臉麵去麵對這份喜歡,甚至連旁邊的人問起都不敢承認。

戴燕輕嗤一聲,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秋植這廝本來模樣就好,是個女的都能喜歡上的吧,我之前初見麵時確實生出了喜歡的心思。”

柳月如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這般直白地承認,心裡暗暗佩服這份坦然和勇氣,忍不住問道:“……你當初是怎麼放下她的?”

“嗐,一開始都是被容貌所惑,相處久了發現這人臉跟內裡可太不一樣了,更何況身邊還有那麼一個優秀的女人,根本容不下彆人插足,久而久之就覺得沒趣了……其實等你遇上真正在乎的,就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膚淺了。”

柳月如沒有說話,她和戴燕情況一點都不同,她對秋夢期是

一開始的心動到後麵日積月累的情感積攢,

但不可否認的是,

有蘇韻在,秋夢期根本不舍得把一丁點目光分給彆人,即便那些年她費儘心機將蘇韻趕出了她的世界,可最後不也是什麼也沒撈著嗎,她不愛就是不愛,什麼手段都沒用。

柳月如抬起頭,看著幕廳屋簷下被揚起的燈籠,飄起又落下,勾勒出風的形狀,她伸出手,感受著風從指縫間飛過,終於沒再選擇握起拳頭試圖攔住風。

……

秋夢期休沐,戴燕同樣也放假休息,老父親在玻璃廠給蘇韻打工,她閒著無聊就去找趙竹玩。

不是她願意去找趙竹這個眼裡心裡隻有珍珠的人玩,實在是她也想找趙蕊,可那人更忙,就算兩人真的處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是戴燕在不停地說,對方則是一聲不吭繼續忙活自己手頭的事,讓她很是挫敗。

好歹趙竹還是願意敷衍一下她。

“你們家是不是都是用的同一個性子,你大姐對旁的人是愛答不理的,你也是,你一姐以前也是這種性子嗎?”

趙竹聽到這話,停下手上的活道:“我一姐這個事你在我麵前提到就罷了,可以可彆在我大姐跟前提及她。”

趙馨當年聯合王家綁架趙銘,想要對趙蕊取而代之,後來流放五千裡,目前不知死活,但畢竟是一母同胞,趙馨走上歧途,趙蕊作為大姐,拉扯著幾個妹妹弟弟長大,心裡注定是要難受一輩子。

戴燕聽到這話,心微微有些刺痛,忍不住心疼起那個清冷雋秀的女人。

年少時父母出海遇上海難,祖父身患頑疾不理族中之事,家裡的擔子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又要顧及家中的產業,又要拉扯下麵的妹妹弟弟,早些年還要協助衙門收稅,處處為百姓著想,她的怎麼熬過來的呀。

想到之前因為下藥的事情處處為難她,戴燕低下了頭,攪弄著手指頭。

她知道那人無辜,也知道若不是她,自己不是暴斃身亡,就要失身於某個不知人品樣貌的男人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大姐真不容易。”她喃喃道。

趙竹點了點頭,“對啊,早些年她想嫁人,可祖父怕我們這些弟弟妹妹擔不起擔子,又怕人夫家覬覦我們家產,將她強留家中,如今她已經一十六,按理說少有哪些好人家願意娶這麼一個大齡女子,她似乎也默認了這輩子不嫁了。”

趙竹說到這裡的時候稍稍停了一下,戴燕的心卻猛地一下提了起來,突然間有股不祥的預感席卷心頭。

“不過誰知道,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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