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會郡的土地清丈工作正在持續推進,雖然過程很艱難,但好歹收效不錯。

秋夢期連續在外麵奔走一個多月,這兩天總算是能回了一趟封樂。

回去和蘇韻見上一麵後,第二天早上就去了瀟湘館看戴燕。

和以往的小百靈鳥嘰嘰喳喳不同,這次的戴燕異常安靜。

秋夢期問她她不說話,無奈隻得問小芳,聽到小芳說昨日趙蕊小姐過來看過後,不知道怎麼吵了一架,弄得傷口裂開,等人回去了,就是這副樣子了。

秋夢期哪還不明白的,說來不就是情場失意為情所困。

想到這小姑娘和趙蕊的孽緣,說來也是因為自己而起。

在這個年代,哪有兩個女子在一起的,不管趙蕊對戴燕有沒有情,以她那樣的性子,想讓她承認這段感情,怕是難。

說來自己和蘇韻,拋開彼此有情不講,若自己不是女扮男裝,蘇學林那老家夥能答應?

也就自己和蘇韻能有點本事自行做主,換作兩個弱女子,誰能跟家裡麵抗衡。

且不說戴雄隻有一個女兒,也就是他寵愛女兒,戴燕的日子才這麼好過,自古以來,男人潛意識裡的人生重大任務就是傳宗接代,他們注重血脈的傳承,大多重男輕女,無一例外。

七出,古代社會丈夫遺棄妻子的七項條款,頭一個就是無子。

戴雄再開明,再寵愛戴燕,必定也不願戴家的香火斷在自己的手裡。

趙蕊至今不婚,說實在,她對婚姻應該已經沒有什麼想法了,但自小就被委以當家重任,家族為先,考慮彆人永遠比她自己多,以她性子,她不可能不為戴燕的處境所想。

更何況她如今這個歲數,在當今已經大齡,再往上一點就跟戴雄同一輩了,如果戴燕再不能給她足夠的信心,她必定會束手束腳瞻前顧後。

社會環境如此,這些東西不是說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就算秋夢期如今事業能做的這麼順,哪天一旦她恢複了女兒身,就她和蘇韻的這樁婚事,甚至連她們曾經幫助過的老百姓都要站出來反對。

所以目前也隻能先委屈自己,然後慢慢鋪墊,到了適當的時候再選擇公布身份。

可眼下趙蕊和戴燕這事也不能放任不管,於是進了屋就直白問道:“昨天你蕊姐姐來看你,是直截了當地拒絕你了嗎?”

不提還好,一提趙蕊,戴燕整個人又難受了。

“沒有說,但跟說了也沒區彆了。”

“拒絕就是拒絕,什麼叫跟說了沒區彆?”

戴燕這才忍著眼淚把盧音透露的情況說了一遍,秋夢期聽完也是眉頭緊皺,但畢竟作為局外人,多少要比戴燕這個謎團中心的要看得更清楚。

“你和趙蕊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你覺得她會是這般私相授受的人嗎?”

趙蕊一向恪守規矩謹言慎行,又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此舉不符合她的人設,更何況這些話也是盧音從其他仆婦口中

聽來,並非親眼所見,因此她的說法並不可靠。

戴燕說完那些,已經是眼中噙淚,如今聽到秋夢期這麼一問,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蕊姐姐並非表裡不一的人,平日對自己都那般冷淡,怎麼可能會和裴永壽做出那種事。

自己怎麼會這麼糊塗,居然會相信蕊姐姐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既然她不會,那麼她一定是被迫的,又趨於禮法和名聲,這才隱忍不發。

想到昨日她過來時疲憊憔悴的眼神,戴燕幾l乎是認定了這個新想法。

但這樣的想法並沒有讓她好受到哪裡去,蕊姐姐都那麼難受了,自己卻還那麼鬨她,還利用受傷的事企圖脅迫她。

最後還冤枉了她。

自己這樣,和裴永壽又有什麼區彆。

想到這裡的戴燕,趴在這頭裡,又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秋夢期歎了口氣。

戴燕抬起頭來,衝著她道:“蕊姐姐一定是受到欺負了,你去幫她好不好?”

秋夢期本來就煩裴永壽,如今趙蕊這件事尚有端倪,她斷然是不可能會放過調查他的機會,點了點頭道:“你先彆著急,這事我肯定會管,若是真的有隱情,我自然會想辦法處理那姓裴的,不過你和你蕊姐姐之間,歸根到底的原因,並非裴永壽的問題。”

戴燕才十七歲,她從來沒有想過那麼遠。

她嫉惡如仇,外有父親庇護,內有功夫傍身,向來都是隨心所欲,從未考慮過超過明天以外更遠的事情,更遑論趙蕊所憂慮的那些東西。

她甚至都不知道趙蕊喜不喜歡她,隻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心情,去接近對方,就這麼理所當然地認為對方也應該喜歡自己。

如今秋夢期這麼一說,她瞬間就沒了言語。

“趙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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