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男人一妻多妾已是常態,而作為天潢貴胄的皇帝和王爺郡王們,更是妻妾成群。

按照大焱規定,王爺後院,一正二側四庶,另外還有良娣、良媛、昭訓、承微等數人,如今的敬王不過二十有二,但正妃側妃都已經納足,就連庶妃都已有三名,其他妾室更不用說。

在敬王眼裡,周美雲如此商戶的身份,實在不足以擔當庶妃身份,但看在她提供如此線索的份上,他願意賞她一個庶妃之位,並告訴她進門之日自己將會親自到周家來迎娶。

周美雲直接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了個暈頭轉向,雖然她知道敬王此舉,全是因為她妹妹生的那個女兒,可這又如何,隻要她能進王府,就算王爺不愛她又如何。

王爺素有賢名,就算今上還沒正式立他為儲君,可如今後宮當中還有哪個皇子能與他相提並論,立太子也是遲早的事情。

就算她如今隻是個庶妃,將來敬王登基,即便隻是個庶妃,到時候也是後宮的主子之一,這份殊榮也是常人不能匹及。

更何況王爺還說進門之日他將親自到周家來迎接,這樣的殊榮也就敬王妃能獨享一回,連兩位側妃進門也沒這樣的排場,試想這事落在誰身上能不激動呢。

婚事雖然倉促,但周家不在意,先前榜下捉婿就是為了攀附權貴,如今女兒能嫁給敬王,那可算是天下最高權貴了,周老爺恨不得連夜將女兒打包過去。

隻是敬王說了,要把三女兒也一齊接去王府,請宮裡最好的太醫為她治病。

雖說周老爺對敬王此舉心知肚明,但既然王爺願意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周家還不用因此獲罪,周老爺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反正三女兒也套不住秋植的心,留著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能為周家帶來點用處。

周夫人這幾日更是眉開眼笑,忙著給女兒準備嫁妝,逢人就說女要嫁入敬王府的事,看著平日往來的商戶夫人們一個個嫉妒得發紅的眼睛,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出嫁的前一天,四房三小姐的丫鬟翠兒告假幾日終於回來,還把濟世堂的老大夫給請了來。

剛從後門進來就被大太太房中的劉嬤嬤瞧見了,頗為晦氣道:“怎麼,那病秧子又犯病了?”

翠兒躬身回道:“還是老樣子,隻是明日是二小姐的喜事,王爺心慈願意把三小姐接了去醫治,奴婢尋思著還是先讓張大夫來看看,免得到時候一頓折騰出了事衝撞了前頭就不好了。”

聽了她這番話,劉嬤嬤原本板著的一張臉卻是緩了下來,道:“你倒是個心細的,不像綠兒那丫頭整天咋咋呼呼沒輕沒重。”

說著瞥了一眼張大夫身後一個身材高挑容貌秀麗的女子道:“怎麼,又換藥童了?先前那個不做了嗎?”

張大夫忙道:“小五還做的,這會讓他在藥鋪揀藥,這個新來,帶過來長長見識。”

女子垂著頭,衝劉嬤嬤彎腰問了個好。

劉嬤嬤不過是見她眼

生多問一嘴,哪管她是新來的還是其他的,沒理會她,衝著翠兒道:“快去吧,你這幾日告假,就綠兒一個小丫頭,又是照顧大的又是照顧小的,還不知弄成怎樣,收拾得乾淨點,免得明天送上車亂糟糟的。”

翠兒忙屈膝稱是,帶著一老一少朝三小姐的院落走去。

院子很小,不過三間房屋,剛推門進院,正房就竄出來一人,見到翠兒回來,差點就要蹦了起來。

“好姐姐,你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是小姐又病重了嗎,還是小小姐鬨了?”

綠兒搖了搖頭:“小小姐從來不鬨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看著也不太好,反正你不在,我心裡不安。”

翠兒這才將她拉開道:“我請了大夫,先給小姐看病吧。”

這時屋裡一道柔弱的聲音傳來:“翠兒……”

翠兒趕忙推門進去,一股濃烈的藥味也跟著撲麵而來,裡邊傳來女子的咳嗽聲。

“小姐——”

翠兒快速走到床邊,看著瘦得快脫相的小姐,頓時熱淚盈眶。

“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周若雲虛弱道。

翠兒微微點了點頭,道:“張大夫來了,先讓張大夫診脈,一會兒奴婢再跟你細說。”

周若雲知道自己這個丫鬟做事一向穩妥,隻好暫時先把急切的心情給壓了下去。

翠兒這才起身,請張大夫進屋。

藥童也提著藥箱低著頭跟在後麵。

自從周若雲生病以來,一直都是張大夫診治,她這會兒也沒多想,一如往常地將手臂伸出被子外邊。

張大夫搭上兩指,微微凝神,隨即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

翠兒急切道:“大夫,小姐她有沒有好一些了?”

張大夫也不避諱,搖了搖頭,“原本已經病得不輕,如今又心中鬱結,思慮過多,比上次看的還要更糟糕一些。”

翠兒頓時鼻子一酸,轉頭看了眼自家小姐,又看向一旁的藥童,這才衝著張大夫道:“您先外屋請,我再與您細說。”

張大夫站起身,跟著翠兒朝外頭走去。

屋裡就隻剩藥童和周若雲二人。

周若雲雖然虛弱,但並非毫無知覺,見到屋裡還杵著一人,轉頭望去,入眼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頓時如被雷擊一般瞪大了眼睛。

“你——”

藥童這才放下藥箱,走到床邊,道:“嫂子請勿驚慌。”

這一聲嫂子讓周若雲原本心如擂鼓一般的反應這才淡慢下來,但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道:“你是誰?”

雖然是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但眼前這人長發披肩,皮膚白皙,胸前的隆起告訴她這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

“我是秋植的雙生妹妹秋夢期,我來接嫂子和小寶回去。”

周若雲聽到秋植這個名字,原本恍惚渙散的眼神終於聚攏了一下,但仍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是翠兒找到你們了?”

“是,翠兒趕到荊州,我剛好就在荊州,荊州距離京都近,快馬趕來不過兩日就到,但還是讓嫂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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