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故事複雜,其實也不是特彆複雜,至少在慕則霜看來,這在修真界應該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至少在劇情後期,原書的主角攻受也不止一回做過類似的事情,隻不過處於種種原因,主角們是為了“為了拯救蒼生”,而像這樣最後被關進禁林裡麵的修士,大概就是因為一己私怨。
簡單來說,就是眼前的這位前無上劍宗弟子在曾經在秘境之中跟那一幫雲汲宗的弟子結了仇,但因為當時在秘境之中,打鬥之中引來了凶獸,最終雙方都疲於奔命,因此在當時並沒有一個結果。
之後,就是在外曆練的時候又碰到了,還是因為搶占戰利品的事情,新仇加舊恨,雙方當即便大打出手。
但因為打得過嗨,牽連到了其他村落甚至是城鎮,最終引起了當地城主的注意,然後請來了更上一層庇護當地的宗門的大佬。
又因為這事情牽連到無上劍宗跟雲汲宗兩大上宗,因此事情鬨得比較大。
最終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不管是無上劍宗的還是雲汲宗的,都沒有想要為自己門下的弟子做些什麼,甚至為了避嫌,還直接將人驅逐出宗門,甚至是將人丟給了跟這件事情壓根就不沾邊的天玄宗。
慕則霜聽完來龍去脈,無以言表。
他忽然想到,原主之所以被封印,差不多也是這麼個原因,就是因為在外搜集材料的時候,牽連到了周邊的不少宗門弟子,引得不少在外曆練的宗門弟子人心惶惶,次數多了,再加上原主魔尊的名聲本來就響亮,這才讓幾個宗門決心合力出手。
慕則霜在穿書這麼久以來,早就認識到一個道理。
在修真界這種完全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修士們,都是些道德十分低下的貨色,哪怕是如今慕則霜十分親近的魔魘城,都沒個簡單的人物。
魔魘城畢竟就這麼大,想要進入魔魘城都是需要競爭的,而能夠爭過大部分人的,大多是心狠手辣的人。
就連原主,在修煉的過程中,還殃及過不少無辜呢!
但環境如此,慕則霜並無法太過於苛責這些人,甚至可以說他白得的這個身軀,這一身修為,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早就的,他還是屬於既得利益者。
想要在修真界生存下去,甚至是築成大道,就必須與所有人競爭。
但是,就算慕則霜能夠理解形成衝突的這兩撥人的行為,但對於他們背後宗門的意圖依舊表示不懂。
慕則霜揣著手:“所以無上劍宗跟雲汲宗是什麼意思啊?要說當場把鬨事的這兩撥人殺了,那還可以說是為被無辜牽連到的人報仇,要是不要臉一點,還能大義凜然地稱‘匡扶正義,大義滅親’,要麼就直接擺明了他們幫親不幫理,把鍋推到對方宗門身上,但現在這……”
慕則霜想不通,慕則霜完全不理解。
龍閒衍倒是見過不少次類似的處理方式:“這樣的舉動,就是這兩個宗門都不承認鬨事的自己宗門的人,把鬨事的人驅逐出宗門
,就意思著這人已經不是自家人了,這個爛攤子不要找到他們。”
說到這裡,龍閒衍沒忍住沉默了片刻:“其實,在一千年以前,大部分宗門還是比較講道理的,這樣的處理方式也不是沒有,但一般都是一些中小宗門做的,像無上劍宗跟雲汲宗這樣的大宗門,一般還是要臉麵的,會出麵將事情處理好,該罰的罰,該賠償的賠償。”
慕則霜麵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也就是說,在浩劫之前,這些宗門還講點道理,但現在他們已經不講道理了。
“我還是沒懂,這兩大宗門出來是為了啥?一般來說,出事了要麼是解決事故,要麼就是解決製造事故的人,他們這倆都沒解決,就露了個麵說這不關我事?”
“你還不如不露麵呢!”
山莊外那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沒忍住笑了一聲。
不過很快就再一次維持住了原來的表情,甚至還比之前更拘謹了些。
在魔尊麵前這麼笑,總覺得不太好,聽聞魔尊是個陰晴不定的人。
不過,魔尊的說法其實還是挺有道理的。
他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因為被自己牽連的人而死,反而不會有太大的怨恨。
不過是因果報應。
但如果是死在那幫仇人手裡,他卻不怎麼甘心。
慕則霜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繞著那人轉了兩圈,嘴角噙笑:“唉,你現在一個人應付一幫人,恐怕是應付不來的,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如果表現得好的話,說不定我就帶你出去了。”
反正天玄宗這破陣法又關不住他,哪怕帶個人也關不住。
那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尊上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說,在下必竭儘全力替尊上完成!”
慕則霜再一次打量了他一遍,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火木雙靈根,靈根屬性大約六分,劍修,則霜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我替你看。”
反正彆看他了。
慕則霜:……
慕則霜把自己眼睛上的那隻手扒拉了下來,然後白了龍閒衍一眼,轉而問那個人:“會不會種靈植?”
對方愣了一下:“靈植?”
慕則霜點了點頭:“聽聞,那些正道修士都是會讓自己家的弟子發布一些基礎的任務,其中就有種植靈植的選項,但我消息並不是特彆準確,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一回事情,而且我看你修為已經不低了,當年在無上劍宗的時候,應該也早已經脫離了這些基礎任務,不一定還記得靈植的種植辦法……”
慕則霜還沒繼續說,對方便急匆匆地將他打斷了:“我會!”
“尊上放心,我會的,我有木靈根,雖然跟火靈根比起來,木靈根並不是特彆強,但種一些不是太珍貴的靈植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問題,若是尊上有什麼靈植想要種植的話,交給我沒有問題。”
慕則霜滿意地點了
點頭:“既然如此,
你可以進入山莊,
不過得定個契約。”
修真界有不少契約,不同的關係會使用不同類型的契約,比如靈寵跟奴隸,會被簽訂主仆契約,再比如道侶之間,關係格外親熱想要得到天道承認的,也會簽訂道侶契約,其他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契約,但殊途同歸,最多都是讓天道承認契約,不讓對方背叛自己。
這些零零總總的契約,總讓慕則霜覺得,天道可能是一個十分吊炸天的服務器,裡麵其中一個就是契約係統。
修真界多簽訂一個契約,就會在服務器裡麵多形成一個數據,這個數據會進行係統判定,等到係統判定修士不符合契約條件了,就說明身處修真界的修士違約了。
慕則霜甩了甩頭,將大型服務器運行的畫麵從腦子裡扔了出去。
他看向前無上劍宗弟子,從內府之中取出高階契約卷軸,說道:“就簽訂定向契約吧,叫什麼名字?”
那人似乎是愣了一下:“定向契約嗎?”
慕則霜點了點頭:“定向契約沒有什麼限製,就這個,五十年內,你就在天玄宗禁林裡替我種靈植,以及看守山莊,如何?”
其實像這種碾壓形式下的契約,一般都會簽訂主仆契約,因為主仆契約的牽製力會比定向契約,或是其他的契約更強一些。
但慕則霜本人是不太喜歡主仆契約的。
定向契約他可以將它視為現代的合同,然後甲乙方在上麵簽字,有天道最為第三方作為保證,確保合同的有效性。
但主仆契約就像是曆史上的不公平條約,哪怕他處於上位者,依舊讓他不太舒服。
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如今還處於山莊外頭的人:“報名字,儘快處理好,明天就可以開始觀測溫泉山哪一片地方可以開辟靈田,之後就可以開始種植了,之後我還有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天玄宗的。”
他可還沒忘記,天玄城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雖然不去,但消息還是要等的。
“在下名為符子奕,符籙的符,神采奕奕的奕。”
慕則霜點著頭,在高階的契約卷軸上寫下契約,並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刻上自己的神識,然後將它丟給了符子奕:“簽了吧,簽好就可以進來了。”
符子奕有些手忙腳亂地結果卷軸,頗有些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然後也跟著刻上自己的神識。
等到符子奕簽完了契約,那寫著契約的卷軸便閃過一道金色的光澤,然後緩緩升空,在半空之中化為金色的粉末,最終完全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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