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人有些突兀的話,趙二海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老婆,明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素含玉聲音稍微有些沙啞,偏中性,聽起來甚至不像是女人,她低著頭道:“河神是桃源村的守護神,村民信奉河神,神保佑村子裡風調雨順、村民平安健康。”
警察一定是最不相信這種“有神論”的職業,所有非正常現象的背後一定都有人類的推手,所謂的“神明保佑”,不過是故弄玄虛的幌子。林載川麵不改色問她:“這種說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素含玉搖了搖頭,隻是道:“村民拜河神以後,村裡的莊稼收成年年漲,雖然錢不算多,能讓他們衣食無憂,對老人來說已經是神明庇佑了。後來村子裡的人都很信奉這些。”
聽到這種說法,林載川微微蹙起眉。
旁邊的趙二海茫然撓頭道,“媳婦兒,這都是啥時候的事兒啊,我咋沒聽說過這些神神叨叨的。”
素含玉瞥他一眼,冷道:“你成天在外麵遊手好閒,除了跟那些狐朋狗友打麻將,當然不知道家裡的事。”
趙二海明顯是個妻管嚴,被素含玉訓了這麼一句,夾著肩膀一個字不敢吭了,臉上有點委屈。
林載川又問:“趙洪才生前跟桃源村的村民似乎有過與此相關的衝突,你知道具體原因嗎?”
素含玉道:“我不知道,後來的事不清楚了。”
這夫妻二人從桃源村搬走的時候,趙洪才還沒有遇害,他們不清楚前因後果,也很正常。
本來以為能從他們嘴裡得到什麼線索,但接觸下來,也幾乎沒有任何收獲。
二人離開後,信宿道:“雖然推斷很有可能是仇殺,但是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凶手兩起命案,都做的很乾淨。”
這麼多年,能讓警方這麼毫無頭緒的案子不多見,而一般這種局麵的出現,都是有人費儘心思、早有預謀。
鄭治國、賀爭已經帶著刑警到了壽縣村,進行挨家挨戶地毯式詢問,順藤摸瓜沒有收獲,那就隻能廣撒網、多撈魚了。
當天下午,一行便衣刑警潛入壽縣村。
他們把幾輛警車停在不起眼的山後,從小山地繞了上來,路上見到地麵上像井蓋一樣的東西,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個。
城裡的小警察從來沒見到過這種山地景觀,好奇問道:“賀哥,這是啥啊。”
“應該是薑窖。”
旁邊年長一點的刑警回答道,“種薑的人家一般都往地下挖了窖子,存薑用,不然一個冬天過去,薑苗全都凍壞了,賣不出去價錢。”
生薑保存的條件苛刻,對溫度和濕度的要求都很高,沒有建造恒溫大棚的條件,大多農戶都會在地表向下打一間地窖,六米多深的天然地下儲存室。
不是在農村長大的基本上看不到這種薑窖,年輕刑警忍不住好奇,蹲在一個窖子旁邊,打開上麵的蓋子往地下看了看,裡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一個刑
警道:“李登義家以前不是賣薑的嗎?他家應該也有這種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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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治國也點了點頭。
他們向當地村民打聽到了李登義家薑窖的大概位置,在另外一座山頭上。
市局刑警的體能都強悍,翻山越嶺不在話下,他們爬上山頭,沒走兩步就看到了一個窖子,窖口用一張厚重的圓形鐵皮嚴絲合縫地蓋住,邊緣還壓了很多沉甸甸的磚頭。
“應該就是這裡了。”賀爭蹲下來,把磚頭挪到了一旁。
現在外麵溫度是零下,按理來說,薑窖裡的溫度要比地上高許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刑警掀開窖蓋以後,從地下撲麵而來一股冷浸浸的氣流,更像是一間冰室。
賀爭帶上手套,道:“說來慚愧,我還是第一次下這種地方。”
一根結實繩子從窖口垂落下去,賀爭抓著繩子,一點一點把身體往下放,直到踩到了細沙鋪成的地麵。
鄭治國道:“小心。”
“落地了,”賀爭的聲音從地下響起,哆哆嗦嗦的,有點奇怪,“不太對勁啊,裡麵也太冷了,這薑放在這裡一冬天不都凍壞了?”
他的聲音撞在狹窄的牆壁上,不斷蕩起回音。
薑窖是往東打的,在上麵拿著手電筒往下照,隻能看到黑乎乎的地麵,年輕刑警擔心道:“賀哥,你一個人還行嗎,我下去跟你一塊吧?”
賀爭有些沉悶的聲音傳上來,“不用,我一個人就行,這兒沒多少東西,很窄的地方,放不下兩個人。”
薑窖裡很黑,沒有光線基本伸手不見五指,賀爭打著手電筒,微微彎著腰,慢慢沿著矮而狹窄的窖壁往前走。
薑窖裡的東西應該都賣完了,裡麵隻有幾個搬運生薑的大簍子,還有一股地下難以言喻的潮濕氣息。
不知道地下從哪兒來的逼人寒氣,尖銳的能穿透羽絨服,刺進骨頭縫裡,賀爭冷的打了個哆嗦,掀開了蓋在薑筐上的白色布料。
那簍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個黑色袋子,賀爭拎起來看了眼,當即“臥槽”了一聲,語調都不對了:“這什麼?!”
上麵的鄭治國臉色一變,沿著那根繩子直接跳了下去,衝進了窖子裡。
當天下午三點半,市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