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女巫交易的時候,因為他手裡的餘量不多,本傑明隻拿回了一個小箱子,還不到五十萬的價碼,隻能算得上一筆小買賣,這段時間本傑明一直在跟對方主動聯係,詢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夠進行下一次交易。
——他的人已經能夠做出藍煙的複製品,女巫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本傑明剛來中國就被他擺了一道,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但是乾這一行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都知道對方的肚子裡打著什麼算盤,除非女巫的人主動露麵,否則本傑明想找到他藏身的地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黑衣男人推門走進房間,望著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專心致誌玩手機的老板。
這個年輕人大多數時候看起來是慵懶的,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隻是會在特定需要的時候,才露出足以見血封喉的鋒芒。
黑衣男人心裡歎了口氣,道:“老板,那邊已經拖了將近兩個星期了,本傑明這幾天一直頻繁聯係我,很明顯想跟我們見上一麵。”
信宿兩隻手端著手機,頭也沒抬地“嗯”了一聲。
黑衣男人等了會兒,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隻能提醒道:“本傑明這次恐怕來者不善——我們明麵上是競爭關係,沒必要搞合作那一套,他現在這麼積極主動地倒貼,就是想找個幌子讓您出麵,方便對付您。”
信宿打完了手上的這一關,把手機放到一旁,坐直了身體一時沒有說話。
本傑明的手段當然很拙劣,這幾乎算得上是陽謀了,這老不死恐怕早就準備好了一個有去無回的陷阱,就等他自己往裡麵跳。
當初他從浮岫過來,是因為林載川在組織裡受了傷,而且初來乍到容易引人懷疑,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出事。
但現在,“言百”的身份幾乎穩定了下來,甚至變成了本傑明身邊的左膀右臂,就這麼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直到心腹要害的位置,可以一刀插入命脈。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可以“功成身退”,準備打道回府了。
畢竟在這個地方停留的時間越長,林載川就越有可能發現他的身份。
但是……
留林載川一個人在這裡,他又不太放心,也很不舍得。
而且,最難對付的那個人,現在還沒有露出水麵。
一時間信宿的腦海中浮起許多想法。
房間裡沒有一絲聲響,黑衣小哥也沒有再說話,等待許久,才聽到信宿輕輕歎息一聲,妥協似的:“……那就如他所願吧。”
黑衣小哥有些錯愕地看向他:“您要跟他們見麵嗎?”
“不,這次交易還是由你出麵,”信宿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情緒,他靜靜道:“後麵的事,就靜觀其變吧,我也想看看本傑明到底能給我準備什麼‘驚喜’。”
黑衣小哥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去跟他們聯係。”
——
夜晚。
星空如幕,月
光在雪地上落了一層皎潔的薄紗。
寺廟裡不時傳出男人們的嘈雜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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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個湊在一起打牌。
——在雪山上荒無人煙,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晚上無聊消遣的活動也就是打牌、打麻將。
林載川沒有參與他們,靠牆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張潔白的布斤,垂眼靜靜擦拭著他的槍口。
不多時,本傑明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拐杖敲打在地麵上,發出了啪、啪的響聲。
院子裡登時安靜下來。
“明天晚上,你們所有人都跟我走一趟。”本傑明將拐杖釘在地上,意味深長道,“去跟女巫談一筆五百萬的大生意。”
離他最近那白人驚訝道:“那邊終於有回複了?”
“等了這麼多天才肯鬆口,這女巫的麵子可真夠大的。”
“我倒是要看看,這兩個星期能搞出什麼名堂。”
本傑明身邊的白人又問:“老板,萬一女巫還跟上次一樣根本不露麵怎麼辦?”
本傑明眼裡劃過一絲陰狠的冷色,他冷笑一聲道:“有辦法讓他出來。”
“言百,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到時候聽我的指令行事。”本傑明看向站在角落裡的林載川,“讓你動手的時候,你就直接把女巫殺了,不需要留活口——這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難度。”
林載川沒什麼反應,微一頷首。
這些毒販之間因為爭搶地盤狗咬狗,沒有必要心慈手軟。
本傑明道:“到時候,言百帶著三個人跟我進去,其他的人都在外麵等信號,讓你們動手的時候,立刻闖進來。”
“明白!”
本傑明又囑咐了他們一些細節,回到房間後,仰麵躺在床上,閉著眼反複思索著明天的行動計劃。
他們這幫人剛在中國發展生意,腳跟還沒有站穩,他其實不想那麼快就跟當地組織有什麼矛盾衝突。
但女巫活著,對他來說總歸是個禍患。
而且,咬下了女巫這塊肥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