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伸手推開對方湊的過於近的臉。
晏休隻能看到人偶漂亮的眼眸微闔的樣子:“阿散,你彆嚇我。”
“你說的對,愚人眾裡有些人確實今人厭惡。”
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說出來,晏休呆愣了片刻後笑出聲:“咳,那你們愚人眾有什麼可以退出組織的途徑嗎?”
散兵抬手往晏休頭上一敲:“為什麼是我要退出?我不能讓他們滾蛋嗎。”
晏休一手捂住頭一手給他的小夥伴比出了一個大拇指:“想法不錯,我支持你,散兵大人,以後我能不能在愚人眾橫著走就看你的了!”
“嘶—你居然下手這麼重。”晏休揉著被散兵敲過的地方,沒想到越揉越疼。
散兵半闔著眼靠在樹乾上,聞言動都沒動隻開口吐出一句話:“活該,這是讓你長長記性。”
晏休疼的呲牙咧嘴還不忘反駁。
“哼!我都沒被那個麵具人傷到,也是沒想到會被我的朋友痛擊。”
散兵被晏休的念叨吵到,他敷衍的抬手摸了一把對方的頭發。
“嗯,還算有長進,逃跑的能力進步了,不錯。”
說完兩人之間就再次陷入了沉默,晏休想問那個麵具人到底是誰,但散兵明顯不願意告訴他對方的具體信息。
晏休心中有些猜測,他們再次重逢時散兵的身上那許多縫縫補補的痕跡就已經讓他在意了很久了,但是散兵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去逼問。
但是他這次遇見的那個麵具人口口聲聲的說著對他感興趣,晏休卻隻能感受到麵具人說的感興趣中帶著的濃濃惡意。
麵具人看著他的時候就像一個屠夫在注視著即將他被開膛破肚的獵物一般。
晏休隻覺得惡心透了,對方絲毫沒有將他當做一個平等的可交流的有思維的生物,隻把他當成一個感興趣的可以隨意拿來研究研究的物件。
他想到了散兵身上的痕跡,連他這樣自然生物化形而成的存在都被麵具人如此看待,那作為神造之物的散兵在麵具人的眼中又是如何被看待的呢?
光是想想晏休就覺得窒息,那個麵具人也說過他已經不算是人類了,那麼這百來年間散兵有沒有被他研究過…心中一瞬間冒出來的答案是他最不想麵對的那一個。
“阿散!”晏休側頭看著人偶漂亮的側臉。
正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散兵也是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你們愚人眾執行官有什麼特殊的信息渠道嗎?”
散兵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晏休:“又想說什麼?”
“就是我發現好幾次你都能準確的找到我,我自己都是沒有目的地亂飛的,你們到底怎麼做到這麼一抓一個準的?”
“那個人怎麼做到的我不清楚,我和你能遇到純屬巧合,動動你的腦子,你本體是樹腦子還真是木頭疙瘩不成?你就沒發現你轉悠的這些地方,這裡的地底都是我帶你走過的通道。”
散兵說到最後指了指地麵。
晏休看了看散兵指著的地麵,
他皺著眉試圖回想起來他摸黑在地底走過的那些地方。
半晌過後他搖了搖頭:“不行我想不起來,
在地底根本分不清楚方向。”
“不過你們愚人眾不會把稻妻的地底給挖成了篩子吧?”晏休好奇的問道。
“動動你的腦子,愚人眾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裡,在不驚動其他人對方情況下挖出規模如此巨大的地底通道。”
散兵聲音平淡語氣涼涼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對於晏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動動他的腦子已經不抱希望了。
至少這人一個人的時候看起來沒讓自己吃虧。
“對了,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就回璃月去。”
晏休不解的看著他的小夥伴:“我們不是說好了,我會留在這邊幫你的嗎。”
散兵無奈的抬手扶額:“你已經被盯上了,和他麵對麵的對峙過你應該感受到了那個人的危險吧,你若是還留在這裡遲早會被他抓住。”
晏休張了張嘴:“可……”
“你是想說你能從他手底下跑掉?晏休,彆太天真了,以他的實力手段想要抓住你輕而易舉,現在沒有動手不過是在觀察你懂嗎?”
“他曾經也這麼觀察過你嗎?”晏休突兀的問道。
散兵放在一側的手指緊緊的握住粗糙的樹乾,他低頭便被鬥笠遮住大半張臉。
“誰知道呢,曾經我遇見他時不過是個弱小的毫無力量的人偶而已。”
晏休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但散兵很快就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總之你最好立馬離開這裡,當…體可不是什麼好受的體驗,你不會想知道是什麼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