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目送著璀璨的星光去到他們看不到的彼方。

“我再也沒有兄長了。”

晏休低聲呢喃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卻沒能落下來。

從前能夠肆無忌憚的哭笑玩鬨,是因為知道不論如何都會被包容,會有人耐心的哄著他,可現在,兄長才剛剛誇過他長大了,而且他都答應過兄長,會照顧好自己和魈的,他不可以再哭了。

抬手狠狠擦掉眼淚,晏休側頭看了一眼還牢牢綁在魈身上的藤蔓,見藤蔓完好無損才稍微鬆了口氣。

魈沉默的注視著光芒消散的地方許久許久。

一時之間其他人都感受到了自兩位仙人處傳來的無言的傷心。

誰也沒有在這時候開口說話,就連空都拿著留影機默默退回了其他人身邊,此時此刻即便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許多的疑問,但大家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將空間留給了兩位仙人。

晏休默默自閉了半晌,但到底活了兩千多年,親長離彆也經曆過許多次了。

隻是浮舍這一次尤為特殊,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曾經浮舍一直都是失蹤狀態,他們心中雖說默認是凶多吉少了,但不論是他還是魈,多少抱有一些微小的僥幸心理。

倘若浮舍真的還活著呢?哪怕他忘卻了一切,但或許在哪個他們不知曉的地方好好活著。

隻是另一個魈帶來的信息,徹底打破了他們懷抱著的最後的希望。

除去他失蹤的五百多年,早在那之前浮舍就下落不明了,對他來說,他和兄長分彆的時間反而沒有五百多年那麼長。

可魈不一樣,早在很久之前浮舍就陷入了瘋狂從他們身邊離開,在這之後沒多久又收到了他失蹤的消息。

如今他雖然回來了,可浮舍下落不明這件事簡直如木刺在心。

晏休出神的盯著魈看了許久,魈一直看著浮舍消失之處,這讓他想起了伐難曾經所說過的話,當初夜叉死傷太多,猶如滿天飛鳥散於各地,當時那位溫柔的長姐曾難掩傷心的呢喃道;“夜叉難尋魂歸之處。”

也不知道為何,看著魈此時的模樣他心中莫名就浮現出了當時的場景。

夜叉從不是能夠在和平年代好好生存的種族,他們好戰,精通殺戮且驍勇善戰,可拔除魔神殘渣就必須要背負魔神殘念中怨念、憤怒和不甘化作的業障,偏偏夜叉們的精神又極為敏感,很容易就會被業障汙染從而陷入瘋狂。

這是一個幾乎無解的閉環。

晏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夜叉幾乎死傷殆儘,或許前一天還在和他玩鬨在他這裡拿果子的夜叉,過幾天就再也見不到了,他的果子越積越多,但吃果子吃膩了的夜叉們再也回不來了。

緊接著就是被他視為兄姐的幾個家夥!一個一個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接連逝去。

到了如今,他已經積攢了十來個錦囊的果子了,魈一隻夜叉根本就吃不完,明明從前他的果子從不會剩下來的。

“晏休,

該走了。”魈不知何時恢複了平靜,

他語氣淡淡的出聲提醒道。

“好,先去看看太威儀盤,魈鳥不是說過那裡麵還殘留了一些浮舍大哥的信息嗎?一起去看看吧。”

晏休從過去的記憶裡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活的時間長就是這點不好,仙人們記性太好,記憶又太長了,一旦陷入回憶便會不受控製的想起太多從前的事。

魈聽聞後微微頷首,腳步沉穩的走向完整的裸露在外的太威儀盤,正要按照另一個他所說的步驟操作,下手前他側頭看向夜蘭。

他記得,最後同浮舍在一起共同設下封印的人類是對方的祖先。

夜蘭也發覺了對方的注視,她走到魈的麵前:“太威儀盤裡有我想要的信息對不對。”她的語氣裡滿是確定。

魈確認的點了點頭:“當初設下封印的人類,是你的祖先。”

眾人也好奇的走了過來,自從那位名為浮舍的夜叉出現後,事態便朝著無法預料的方向一去不回了,他們雖然並不認識對方,可當時的氛圍讓人根本不忍心去打斷,一直到此時,他們才鬆了口氣。

“當初先祖帶著太威儀盤消失在層岩巨淵之中,另一個回去的先祖也瘋瘋癲癲,我們一直不清楚這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來這裡也是想要知道真相。”

魈再次點了點頭,接著不再猶豫直接啟動了太威儀盤。

所有人眼前一花,他們眼前的畫麵瞬間變幻,先前所見過的另一個名為浮舍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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