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少年仙人的話音落下,圍坐在桌邊的所有人麵上都表達出來了明顯的不信。
晏休不知為何再次被戳到了笑點,抖抖索索的笑個不停。
直到旅行者向他投來了不讚同的目光,少年仙人才將肆意的笑容收斂,正襟危坐了起來。
“好吧好吧,我說實話不開玩笑了。”
這般說著,少年仙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抵住下巴,似乎是陷入到了回憶之中,碧綠的眸子看向燃著的蠟燭,恍惚見好像看到了小小的人偶孤注一擲的走向巨大熔爐的那一幕。
“阿散他……想變強可以算是一個原因吧,但更多的嘛,或許是他自誕生以來的執念吧。”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晏休垂下眸子,側身伸手向旅行者的心口處按去,“他被創造出來時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容納神之心的,但他最終卻被丟棄了,無心的人偶,所求的便隻是擁有一顆屬於他的心。”
旅行者不曾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正當他準備開口說話時,便見少年仙人忽的笑開來,眉眼彎彎的補充了道。
“雖然我覺得他早就不是那個所謂‘無心’的人偶了,但孩子想乾點大事,也不好阻止他嘛。”
“晏休!你不要突然像個溺愛孩子的家長一樣,若無其事的說這種話啊!”旅行者繃不住有些崩潰的按住少年仙人的肩膀搖晃道。
晏休被晃的頭暈,說話間都帶上了顫音,卻還是忍不住的笑。
“哈哈~放~手~啦~”
在派蒙的勸阻下,旅行者放過了已經頭暈目眩的晏休。
將那段回憶和晏休的補充融合在一起,散兵的目的,或許真的就是對方所說的那些,但須彌如今並不隻有散兵一個愚人眾,散兵的目的可以說已經明確,可……他們如今卻並不知曉博士又什麼目的。
晏休整個人都懨懨的扒在阿赫瑪爾肩上,緩解那股揮之不去的眩暈感,還不忘小小聲的和赤王說小話道:“阿蒙,要不咱們倆跑路吧?這沙漠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好暈啊。”
阿赫瑪爾抬手拍拍少年仙人單薄的脊背,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不行哦,來都來了,我要回赤王陵一趟,而你……”赤紅的雙眼滿含著戲謔的意味掃了一遍晏休,“你一個人的話,是走不出沙漠的。”
晏休瞬間感覺如遭雷擊,蹭到一下向後仰倒,滿是不可置信的質問道:“你是誰?你把體貼的阿蒙還回來啊可惡!嗚嗚嗚嗚難道成年了的崽就不是大家最愛的崽了嗎?”
阿赫瑪爾維持著臉上的和善微笑,抬手就給了晏休一個手動消音,打斷了對方的戲精表演:“好了,彆戲精了,都幾千歲了的樹了,摩拉克斯也沒把你教的穩重一點。”
晏休努力扒拉掉阿赫瑪爾的大手牢牢按住,忍不住內心蓬勃的吐槽欲道:“我可都聽到了,你管帝君叫老古板,管魈叫小古板!哼,口是心非!”
“等等,摩拉克斯…最古老的那位岩之神嗎,傳聞璃月的岩神在不久前已經逝
去了。()”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晏休歎了口氣道,“我實在不是很會應付你們這種黑肚皮的家夥。”
艾爾海森聞言也沒有再說什麼,似乎已經從晏休的態度中得到了什麼答案。
其他人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趣,都圍坐在桌邊沉默著。
迪希雅本就對教令院好感欠佳,但對幫助過迪娜澤黛的晏休好感度比其他人高多了,同時作為沙漠民出身的她,對他國的神明更是沒有興趣。
賽諾則是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阿赫瑪爾這邊,眸光明明滅滅,他不開口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眼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眾人也都沉默了下來。
坎蒂絲直接站了起來,安排一行人分開去休息。
晏休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坎蒂絲姐姐~不用安排我的房間了,我要出門溜達一圈。”
坎蒂絲眉眼帶笑的點了點頭應下。
見阿赫瑪爾隨著晏休一道出了門,賽諾想了想,最終還是止住了跟出去的腳步。
晏休察覺到了背後的動靜,微微側頭向後瞥了一眼,眼見著賽諾默默轉身回去準備休息的動作,有些好奇的抬頭看向身側的赤王:“你不和賽諾聊聊?我看他好像又很多疑問想問的樣子。”
阿赫瑪爾抬眸遠眺,目之所及的是漫天的黃沙,他卻在這時有些不合時宜的輕聲笑了一聲,右手抬起,拎著身旁的晏休,唰的一下就上了房頂。
將少年仙人放下,此時被月光照耀著的阿赫瑪爾,白色的發絲散發著微光,讓他看起來就仿佛是沙漠中最最桀驁不馴那一隻白狼,迎著皎潔的月光淡然的蹲坐於高高的沙丘之上。
晏休學著身旁阿赫瑪爾的樣子屈膝坐在屋頂的邊緣處,抬頭看著提瓦特似乎從來未變的星空安靜的發著呆。
“或許,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神明。”
寂靜了片刻後阿赫瑪爾這般說道。
晏休沒有對此評價什麼,雙手環住屈起的膝蓋,臉貼在膝蓋上安靜的聽著。
阿赫瑪爾似乎也不需要什麼回答,繼續說了下去:“對於那些信仰我的子民們
() 來說,我應該也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君主,甚至都給不了子民們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留下了那樣一個爛攤子,沙漠中卻仍然有我的信徒,甚至祭司一脈都完完整整的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