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裡的景色總是有一種獨特的壯觀之美,粗獷、荒涼,卻又莫名令人感覺心情疏闊。
如果不是出於生物的本能,晏休很想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在這裡,就連他看慣了的夕陽都顯得異常壯闊。
停留在綠洲的兩人已經感覺到了氣溫慢慢下降。
晏休和阿赫瑪爾對視了一眼,從藤蔓上下來,重新披上鬥篷向著赤王陵的方向出發。
此時遠遠眺望,晏休已經能夠看到沙漠中屬於赤王文明殘留下來的一些殘岩斷壁。
這些曾經都是絢麗的赤王文明的產物,曾經華麗繁華的萬頃宮室如今破碎不堪,舊日的屍骨也儘數被掩埋於黃沙之下。
“沒能親眼目睹過在赤砂之主帶領下輝煌燦爛的文明,總感覺有些可惜。”晏休不由得慨歎道。
阿赫瑪爾哼笑了一聲,被掩藏於兜帽下,屬於祭司的那雙赤紅的眸子正在逐漸被神明本身耀眼的金色所取代。
他看著遠處荒涼殘破的建築,眼中各種情緒翻滾不休,卻唯獨沒有後悔這種情緒存在。
哪怕他曾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同行的夥伴也前後隕落。
孤高驕傲的赤砂之主,即使隻留下一縷殘魂在這世間,也從來沒有後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當聽到晏休話語中滿滿的可惜之意,阿赫瑪爾也隻是抬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腦袋,並開口打破了少年仙人的幻想:“就算那時我邀請你來,你也來不了的,當時璃月尚且算不得太平,更彆說從璃月到須彌這一路會有多少危險了。而且……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些石頭房子罷了。”
晏休哼了聲沒有接著回應,他可是很體貼的,還是不戳長輩的傷口了。
兩人一路緩步前行,很快就到了一處殘破的建築前。
晏休停下腳步在錦囊裡掏了掏,半晌掏出了一張大大的地圖來,他把地圖舉到麵前仔細的看了起來。
阿赫瑪爾隻覺得無語的很:“這都到我的地方了還需要用什麼地圖?我難道還沒有地圖有用嗎?”
晏休側過頭去看了一下對方,一臉你不懂的模樣搖了搖頭:“這不是誰的地盤的問題,而是…幾百年過去了,這片沙海失去了自己的主人幾百年,這麼多年的變化積累下來,你確定你還能找到正確又安全的入口嗎阿蒙?”
見阿赫瑪爾被問住說不出反駁的話,晏休彈了彈手裡費勁弄到的地圖發出最後一擊:“就算阿蒙你還能找到,可失去了主人的赤王陵裡,如今可以說是魔物們的大本營了,據說還有‘赤王大人’曾經一手構建的某些機關器械!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知之明的,就咱們倆這個戰鬥力…但凡被圍攻的話怕是真的走不出來噢。”
而說到赤王陵裡奇怪的機械機關,晏休還是沒忍住磨了磨牙。
誠然,他可以理解這些守衛的機關存在,阿赫瑪爾這麼做也自有他的道理。
再說了,誰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家裡隨隨便便就有人進
來打擾,這事換了誰都不樂意。
但問題就出在這裡!
現在這些機關魔物把赤王本人都給攔在外麵了,這事情一下就變得離譜起來了……
在晏休發出的一擊又一擊下,始作俑者阿赫瑪爾隻默默的抬起手捋了捋胸前的鬥篷,並且對晏休的控訴無話可說。
雖說他和隕落的本體就是同一個神,但他是早就被剝離出來的後手,又沒有本體後期搞事瘋狂的記憶。
雖然……作為同一個人,他其實還挺理解本體的想法的。
“那接下來的就按照地圖走?”正這般想著的赤王瞬間接收到來自少年仙人瞥過來的不善的眼神,阿赫瑪爾迅速改口,“咳,都聽你的,你說了算。”
晏休哼了一聲,不理會不靠譜的長輩的迅速改口。
他左右環顧找了個看得順眼的平坦大石頭,把地圖攤在了上麵擺好,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一點:“咱們現在大抵是在這裡,秘儀聖殿,從這裡出發再往前就是赤王陵地麵上的部分。
但你隕落之前給赤王陵的防守太嚴密了,這其中還有你的祭司一脈幾百年間不斷增加的防守力量。
所以現在我們隻剩下三個選擇。”
晏休說著把地圖挪了挪轉了個方向,將右下角兩處被標注出來的小型遺跡放在石頭的中間。
“離的比較近的是這個,避讓之丘。”少年仙人白皙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開口時語氣裡帶著些猶疑,“這個遺跡,唯一的優點就是離得比較近,但給我地圖的人曾經也探索過這個遺跡,他說這裡的入口不遠處盤桓著一個巨大的半永恒統轄矩陣,而且據說這個機關統轄著其眾多的永恒機關。”
阿赫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