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路從城外走來,這座繁華包容的港口城市逐漸從黑夜的沉寂中醒來。

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點味道充斥著人們的鼻尖,將睡夢中的人們從夢中叫醒。

在路過北國銀行時,晏息站定盯著看了好半晌,片刻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麵具覆蓋在自己臉上,完全遮住那雙猩紅的眼眸。

晏休一回頭,就被晏息這新造型給嚇的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就往魈的身後一躲。

晏息也發現了少年仙人的動作,調整麵具的動作頓住,他將麵具掀起來,露出眼睛衝著幾人眨了眨:“放心,我不是他。()”

那你這是……做什麼?嚇我嗎?€[(()”晏休揪著親爹推到自己前麵擋著,沒好氣的吐槽。

晏息將麵具重新戴好,衝著晏息露出一個笑來:“好歹我也作為他的切片兢兢業業好幾年,我現在身無分文,他不給我工資,我自己去取不過分吧?我也是要吃飯生活的。”

少年語調輕飄飄的說著,一邊沿著樓梯向上走去。

就在這短短的幾句話時間裡,晏休眼睜睜看著晏息一步一點變化,到最後時,少年的表現出來的氣勢已經完全是博士本人的姿態了。

晏休眼睜睜看著著一幕的發生,忽的就陷入了身邊兩個人都無法理解的震撼之中。

魈和晏浮舟都沒有直麵過博士這個人,以他們的力量強大程度,也無法對晏休感同身受。

晏休倒也不是有害怕麵對博士,而是討厭博士看向他的視線,以及博士這種毫無人性的實驗瘋子對他抱有的毫不遮掩的惡劣意圖。

就如晏浮舟想要告訴自家崽的那般,落到了璃月的晏休,實在是走了大運,比起其他任何一棵帝休樹的運氣都要更好。

說到底,就是被璃月的環境保護的太好了,缺少來自外界的毒打。一個兩千多歲的非人類,至今經曆過的最難以接受的事情是身邊親近之人的逝去,壓根沒有麵對過什麼外界的惡意,哪怕是戰鬥也是直來直往,少有陰謀詭計。

所以在看著晏息憑借刷臉進了北國銀行後,幾人站在路邊等待。

晏浮舟一把就將躲在他身後的晏休揪到自己眼前,一個彈指敲在晏休光潔的額頭上:“崽啊,你怎麼能這麼慫呢?”

晏休猝不及防額頭一痛,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捂住泛紅的額頭,抬頭瞪著親爹:“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那是怕嗎?那是心理陰影!”

說著就想掙脫晏浮舟拎貓一般捏著他後脖頸的大手:“撒手!你彆按著我!”

見晏浮舟對他的掙紮絲毫不為所動,晏休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實話:“那個博士每次看我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給解剖了,這種毫無人性的實驗瘋子誰會不怵啊?!”

晏浮舟聞言卻是嘲諷一笑,對自家這個菜雞崽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說來說去還不是你太弱了,你看看璃月這麼多仙人,他怎麼隻對你肆無忌憚的顯露出這種意圖?”

晏休被親爹懟的

() 無話可說。

因為他爹這話雖然說的直白不好聽(),卻是半點毛病也沒有的……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因為他還不夠強。

可……“我真的不擅長戰鬥啊…刀槍劍弓,我都和帝君還有大家學習過的。甘雨姐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我學起來就是棵不開竅的朽木,十八般武藝,樣樣學不痛……”

晏浮舟倒是沒料到這一點,他在璃月這些時間所見的一切,都讓他一直以為自家這個崽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從來沒想過去提高自己的力量。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真相卻是……他們帝休樹的種族特性?

晏浮舟無法理解。

晏浮舟不可置信!

他指了指自己舉例道:“不至於,絕對不至於!你阿爸我就很能打的!”

晏休一個頭錘撞到親爹懷裡,把人給撞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止住後退的勢頭,就這這個姿勢開口甕聲甕氣的揭親爹的短。

“你覺得這有什麼可比性嗎?你可真是我親爹……我才兩千多歲,這要是在咱們老家,我這個歲數連化形都達不到年紀。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在老家,像我們這種血脈越純粹的幼崽,哪個沒有幾萬年的幼年期?

你就知道嫌棄我弱!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噢不,樹心說說看啊!!你自己最初化形的時候難道就很能打嗎?!”

晏浮舟一手攬住撞進懷裡的崽,一邊聽著崽一張嘴就開始叭叭個不停的吐槽,抬眸對上站在原地雙手環胸靠著柱子的另一個小朋友那眉眼含笑的模樣,更是哭笑不得。

他也沒想到自家崽居然能記起那麼久遠以前的事情來。

“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那些事了?”晏浮舟溫聲細語,眼睫低垂,鴉羽般的睫毛落下,遮住了那雙如冬日裡冰封的湖泊一般碧綠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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