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失控時,金光晟瞳孔放大,心中的恐懼讓他失去方寸,隻知道遵從身體下意識的反應猛地向左打方向盤同時踩下刹車。
賽車撞上護欄這種事時有發生,賽道的兩邊有足夠寬的緩衝區域,護欄也是為吸收衝擊而特製的,法拉利撞車的模樣看上去令人驚心動魄,但金光晟卻沒有受傷,隻是受到了驚嚇。
他出了事,後麵的跑車也紛紛減速,在賽道邊上停了下來。
“光晟,你沒事吧?”年輕人們下車圍了過去,之前和薑如初搭過話的那位青年尹厚擰著眉頭打開法拉利的車門,看到金光晟臉色慘白地坐在駕駛位上,正大口喘著氣。
金光晟搖搖頭,他最後關頭的打輪還是有了些效果,撞上護欄的是另一側的車尾。
“你的車恐怕是開不了了。”見他沒什麼事,青年也鬆了口氣。
要是金光晟在聚會上出什麼問題,他們這幫狐朋狗友也討不了好。
金光晟解下安全帶下車查看了法拉利的情況,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一輛車的錢還不至於讓他心疼,但出了這種事故,他父親大概更不會給他買跑車了。
“女孩子們應該都嚇壞了吧?”旁邊一個男生忽然說道。
金光晟想到坐在窗邊的薑如初,也不由得抬頭望過去。
這裡距離俱樂部大廳已經有點遠了,他隻能看到二樓玻璃的反光,猜測她會不會被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
現實和他想象得有很大差距。
大廳裡的確有女孩子被嚇了一跳,發出抽氣聲。但薑如初卻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裡,端著茶杯的手都沒有抖一下。
隻有李株赫聽到了她低聲說的那兩句話,目光奇異地看向這個八卦傳言中溫順無趣的女孩。
究竟是金光晟眼力太差,還是她偽裝得太好?
就憑剛才她對法拉利入彎技術的點評,李株赫就能斷定薑如初懂車,而且不是一般的懂。那幫半瓶水晃蕩的紈絝加起來,恐怕也比不過她一個女孩子。
更何況,聽她的語氣,女孩恐怕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薑如初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沒有發出聲音。她收回了看向賽道的視線,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光晟沒事吧?”一個女生剛想起來可以打電話過去確認朋友的安全,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她把消息告訴了其他人。
有人仍然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房間裡慌亂緊張的氣氛終於淡去了。
李株赫走到薑如初的桌邊,低聲問道:“你不擔心嗎?”
薑如初抬起頭來看到麵容俊美的陌生男人,目光中似乎閃過幾分驚訝,不過很快回歸平靜。她麵上帶著柔和的笑容,說道:“我是擔心的,隻是知道擔心也幫不上忙。”
李株赫對上她黑鴉鴉的瞳孔,怔了一下。他之前隻從金光晟的口中聽到過薑如初的名字,她的確如他們所說十分漂亮,放在演藝圈裡也會是頂級的外貌,然而任何人見到她都會知道她不可能是藝
人。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她有些像日本人經常說的“大和撫子”
,是大男子主義者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類型。
“那是我冒昧了。”
李株赫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
薑如初身上那種矜持嫻靜的氣質十分有欺騙性,如果不是他碰巧聽到她的自言自語,估計也會被她這副模樣騙了過去。
此時門口一陣喧鬨,顯然是半道铩羽而歸的年輕男人們回來了。金光晟繃著臉走在最前麵,一進門就看到薑如初的對麵坐了另一個男人。
他握著車鑰匙的手差點把它捏碎。
金光晟撥開圍著他噓寒問暖的人,徑直走向薑如初。因為他的臉色太難看,其他人自覺讓出了一條通道。
“你剛剛一直在這裡坐著,沒看到我撞車?”
A012在薑如初腦袋裡上躥下跳地罵著自大男,薑如初故作詫異地看向對方,“看到了,但聽說你沒事,不是嗎?”
李株赫看到金光晟的臉又黑了一個度,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
不過他還沒笑就被牽扯了進來。
“株赫哥和如初認識?”
“今天第一次見。”李株赫誠實地說道,“隻是看她一個人坐著,所以就過來了。”
金光晟點點頭。李株赫比他們都要大很多,和薑如初的哥哥年紀差不多,本來就不是這個小圈子裡的人。他們認識是因為母親那邊的交情,但對方和薑如初應該就沒有交集了。
有人差點出了事故,大家都有些提不起興趣。尤其是剛才和金光晟一起跑的青年們,大多有些後怕。
尹厚卻忽然說道:“剛才是個小插曲,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這麼回去。”
金光晟也不喜歡其他人總提醒他剛才的丟人事跡,於是點點頭,“你們跑你們的,不用管我。”
“不如搞點有意思的?”尹厚的笑有點不懷好意。
“什麼有意思的?”
“今天有這麼多漂亮小姐在,也得讓她們有參與感對不對?我提議咱們每人的副駕駛上帶一位女伴,誰贏了,他和他的女伴可以從我們所有人中指定一個人,帶走他身上的一樣東西。”
“錢包、車鑰匙……什麼都行,就算你要對方腳上的鞋子,讓他光著腳回家也可以。”
這是沒見過的新玩法,一幫玩咖們頓時忘了剛才的意外,開始蠢蠢欲動。不過他們都把目光投向金光晟,等待他發話。
尹厚是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二代子弟,因為新加入這個小團體不久,大家對他還在審視當中。如果不是金光晟願意帶著他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