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在次年的一月份正式殺青,劇組所有人在布景前拍了一張合照。薑如初穿著黑色大衣被幾位主演簇擁在最中間的位置,懷裡抱著一束淺色鮮切花,清冷的目光看向鏡頭,讓人想起冬日清晨朦朧的白霧。
在殺青宴上,申善靜喝了不少酒,到最後默默流了眼淚。崔英哲手忙腳亂地安慰她,他很能理解對方的心情,這幾個月的時間他過得累並充實,雖然拍攝時很辛苦,但一想到要離開片場,他心裡還很舍不得。
薑如初不喜歡和一群醉鬼相處,她離席去了外麵,靠在牆邊抽了一支煙。
李正宰沒去打擾她,隻是靜靜望著她被煙霧模糊了的眉眼,掩下自己眼底的暗色。
《代價》拍了這麼長時間,已經足夠他認清一點:薑如初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讓任何人進入她的內心,她掌控著自己的理智,不允許它因為旁人而受到影響。
“失控”這兩個字不在薑如初的字典裡,但每個愛上她的人都會越陷越深,心甘情願地被她支配。
拍攝結束後,演員都回歸了正常的工作生活,薑如初則要繼續忙碌影片的後期製作。
第一個粗剪草稿出來後她發給了樸瓚鬱,後者看完立刻給她打了個電話。
“我認為可以不用急著發行這部片子,不如趁著報名窗口還未關閉,直接把它送審戛納電影節。”
戛納國際電影節每年都在五月中旬左右舉辦,而它的報名截止日期則是在三月底,可以說薑如初剛剛好趕上了最後的時間。
薑如初知道戛納電影節的含金量,這是歐洲三大電影節之一,不止是電影人會關注,大眾也會留意相關新聞訊息。
樸瓚鬱的上一部電影《小姐》就入圍了戛納主競賽單元,他獲得了金棕櫚獎提名,不過遺憾地沒能獲獎。
“不論最後是否獲獎,這對於電影的海外發行都很有好處。”樸瓚鬱笑了笑,繼續說道,“外國記者一說起韓國電影就隻知道那幾個名字,其實我也有點膩了。”
韓國電影市場終究還是太小,薑如初注定是要走出去的。
“我知道了。”薑如初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如果要送審,我就在下一版裡加上法語字幕。”
“我有認識的電影譯者。”樸瓚鬱剛說了半句就停了下來,因為他忽然想起之前為她介紹美術設計和配樂師時兩人的對話。
“不需要。”果然,薑如初拒絕了他。
女導演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會法語。”
樸瓚鬱沉默了幾秒鐘,“你到底有什麼是不會的?”
事實上薑如初不會的東西很多,但她難得開了個玩笑,“等我找到再告訴你。”
*
由於金榕華在訪談上稱《代價》是個完美的處女作,大家對於這部電影的期待值都很高。當然,高期待是把雙刃劍,一旦影片的質量沒能達到人們預期,網上的口碑風向就會發生一個大反轉。
很少有導演會
像薑如初一樣,在第一部長片發布之前就受到這樣的追捧。網上也有很多人對她嗤之以鼻,認為她的名氣中有太多外貌加成。不可否認的是,薑如初的那張照片的確是大部分人認識她的契機,她的短片作品固然展現出了過人的才華,但如果沒有那張照片,大概隻會在電影愛好者中掀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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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拍得不行,現在又開始返工了?
有人惡意猜測。
到了四月份,《代價》官方賬號終於發布了第一張電影海報:申善靜站在一道墓碑前,俯身伸出手觸摸上麵刻著的名字,李正宰的身影則隱在陰影當中,兩人一明一暗,一屈一立,似乎象征著他們之間不同的命運與立場。
畫麵中沒有太多鮮明的顏色,以黑白灰為主,而標題的“代價”兩字卻是暗紅色,讓人聯想到凝固的血液。
這張海報引起了網友們的討論,大家紛紛猜測著這個故事的走向以及“代價”的含義。
但還不等他們討論出一個結果,第二天戛納電影節就公布了今年的各單元入圍名單,薑如初的《代價》赫然在列。
並且她入圍的不是為提拔在校生而設置的“電影基石”,也不是針對新銳電影的“一種關注”,而是要與全世界優秀電影共同競爭的主競賽單元。
這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評委團認為她的電影有足以和那些名氣更大的出色影片相提並論的資格。
對於一個新人導演來說,這本身就是一種肯定。韓國影片入圍戛納的本就不算多,而第一部長片就入圍主競賽單元的新人導演就隻有薑如初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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