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霽在兒子、兒媳婦家裡吃完飯後,便準備離開。
顧夷嘉道:“媽,不然你在我們這兒住吧,我們這裡有房間也有被子。”
封凜跟著說:“嘉嘉說得對。”
兒子、兒媳婦的家就在這裡,當媽的卻要去彆人家住,先前他婚假時也就罷了,現在要是還住方師長那裡,到底不妥。
管霽聽後,想了想說道:“也行,不過我還得先去你們宋姨那兒拿行李過來。”
“我們陪你。”顧夷嘉語氣輕快地說。
想到接下來要和婆婆住在一起,她高興得不行,雙眼亮晶晶的,長眼睛的都能看出她是真心實意高興的。
管霽原本想著,小兩口正新婚,她住在這兒不好,現在見兒媳婦這麼高興,覺得回來住也沒什麼。
隻有封凜,表情又繃住了。
果然,他媳婦最喜歡的還是他媽。
最後夫妻倆一起陪管霽去方師長家拿行李,就當飯後散步。
來到方師長家,方師長和宋月梅都在,得知管霽要搬到兒子那邊住,宋月梅非常不舍,但也知道管霽住在兒子家是應該。
她歎道:“咱們姐妹倆好些年都沒見一次,難得你來這裡,我真是恨不得你在我家一直住著,咱倆也好說說話,有個伴。”
這些日子,管霽住在家裡,仿佛又回到她們沒結婚前的那段日子。
姐妹倆沒事就湊到一起說說話、聊聊天,親密極了,漫無邊際地聊著天,不用管其他。
轉眼間幾十年過去,她們都老了,下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管霽心裡也有些不好受,不過她是個灑脫的,笑道:“將來你家老方退休後,你們就回京市,到時候咱們一起作伴,就能天天見麵了。到時候說不定你還嫌我在你麵前晃得討厭呢。”
宋月梅想到她說的未來退休的日子,也不禁笑起來。
顧夷嘉和封凜陪方師長坐著喝茶聊天,她原本是想去幫婆婆收拾東西的,但看她和宋月梅有話說,老姐妹倆一起收拾東西,便也不好過去打擾。
等管霽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方師長和宋月梅親自送他們出門。
宋月梅問道:“阿霽,你打算幾時回京市?”
“也快了,十天後就走。”管霽說了個確切的時間,不像在兒子麵前含糊其詞。
“行,到時候我去送你。”
管霽搖頭,“這倒不用,有小凜送我呢,你就彆去折騰了。”
封凜提著行李,顧夷嘉扶著婆婆,和方師長夫妻倆道彆,踏著夜色回家。
回到家裡,封凜將鍋裡的熱水倒在桶裡,提到洗浴間給顧夷嘉洗澡。
“媽,你要不要先洗?”顧夷嘉問道。
管霽笑道:“你們先洗吧,等你們洗完我再洗。”
顧夷嘉也沒勉強,拿衣服去洗澡,封凜則去客房鋪床,管霽將行李放到櫃子裡。
等顧夷嘉洗完澡回房,封凜也去洗澡。
最後輪到管霽洗澡。
管霽洗澡出來,就看到她兒子在天井那邊洗衣服。
兒子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投下一道陰影,他搓著手裡的衣服,就著燈光,管霽發現那衣服是小兒媳婦今天穿的。
封凜轉頭,見她洗完澡,便說道:“媽,你將衣服放那裡,我幫你洗。”
管霽走過來,“我又不是乾不動了,哪裡需要你幫我洗?”
她拿著裝衣服的麵盆走到兒子身邊,自己接了水洗衣服,一邊說:“給你媳婦洗衣服啊?”
封凜嗯一聲,說道:“嘉嘉的身體不好,她的手腳常年冰冷,現在天氣變涼,不能讓她碰冷水。”
聞言,管霽也想到兒媳婦的身體情況。
她已經從胡老那兒了解她成長的事,怪讓人憐惜的。
“這手腳冰冷的話,可以讓她多泡泡腳……明兒我給她配點泡腳的藥,以後讓她在睡覺前,將藥放水裡煮開,然後用來泡腳。”
封凜點頭:“那就麻煩媽了。”
“有什麼麻煩的?”管霽笑道,“媽隻希望你過得好,有個人陪著你,我就不強求其他了。而且,嘉嘉那孩子,我也是很喜歡的。”
感情都是相互的,這一年多,她和兒媳婦通信,彼此寄東西,感情一點一點地加深。更何況,兒媳婦好像挺喜歡自己這婆婆的,每次看到自己,她的雙眼亮晶晶的,像隻小動物似的。
管霽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軟。
這麼漂亮又可愛的姑娘,誰不喜歡呢,更何況這是自己兒媳婦。
管霽也是軍人作風,洗澡洗衣服都像戰鬥一樣,格外的迅速。
她兒子還在仔細地洗兒媳婦的衣服,她已經將衣服洗好,拿去晾曬了,然後朝他道:“我先去睡了,你和嘉嘉也早點睡。”
封凜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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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夷嘉盤腿坐在床上,正在擦試著頭發,有些昏昏欲睡。
今天去方師長家消耗了些時間,回來時已經很晚,現在早就過了她平時睡覺的時間,不免有些困。
人一旦犯困,思維就變得遲鈍。
顧夷嘉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一時間卻想不起來,直到她聽到外麵嘩啦啦的倒水聲,打了一個激靈,瞬間就想起自己忽略什麼。
她猛地跳起,趿上鞋,噔噔噔地跑出去。
果然,出了門,她就看到在天井那邊洗衣服的封團長。
顧夷嘉顧不得其他,趕緊跑過去。
“凜哥。”她小小地喚了一聲。
封凜在她跑出門時,就聽到動靜,昏暗的燈光下,隻見那濃黑鋒利的劍眉頓時擰了起來,看著凶悍非常。
“彆跑那麼快。”他沉聲說,“還有,趕緊回房穿衣服。”
他的語氣聽著有些嚴厲,讓顧夷嘉一時間站在了那裡,仿佛嚇到了。
她身上穿著的是秋天的睡衣,並不厚,
在這樣的夜晚,甚至可以說過於單薄,一股夜風吹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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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他拿過掛在衣架上的一件大衣,將她裹起來,裹得嚴嚴實實的。
顧夷嘉瞅著他不說話,好像被他嚇到一樣。
燈光下,她的臉蒼白得毫無血色,讓他的心驟然一痛,頓時有些慌亂,“嘉嘉,我不是罵你,隻是擔心你……”
越是慌,他臉上的神色越緊繃,看著越嚴厲。
顧夷嘉漸漸地放鬆身體,將臉靠在他的頸窩間,軟軟地說:“我知道。”
雖然他剛才的語氣聽著很嚴厲,確實讓她毫無防備之下嚇了一跳。
認識他這麼久,他在她麵前一直都是克製的、溫和的,說話聲音特地放低,聽著低沉醇厚,格外好聽。
像剛才那樣的嚴厲,確實很嚇人,也讓她意識到,他嚇哭文工團女同誌的事,估計是真的。
不過,她也知道,他會這樣,是因為關心自己。
她的性格早在上輩子的童年時期就養成,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因為身體不好,看著溫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