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蘇小宛已經陷入了熟睡的時候,網線另一邊,卻還有人的心情在跌宕起伏,激動不已。
“……奪少???”
錢導激動的口音都飆出來了。
“他們想讚助奪少?”
“幾百萬,還是一人幾百萬?”
“對。”
正在和錢導打電話溝通的蘇懷蕊坐在沙發上,無聊地戳著蘇澤盛送她的玩.偶。
她大哥什麼時候這麼有少女心了,還喜歡這個?
“不是說節目嘉賓的名單還沒正式確定嗎,他們就托我來問一下,可以不?”
“當然可以!”
錢導想都不想地一口答應下來。
雖然節目組已經擬好了待定名單,正在和嘉賓溝通中,但那不是還沒正式確定下來嗎!
錢導雖然是個很有才華的監製,但他還是個新人,名氣還沒打出來。
彆說是有咖位有實力的一線大明星了,請三線四線的小糊糊都夠嗆,包括正在聯係的擬邀嘉賓裡都有不少看不上他的,邀人進度艱難無比。
錢導能和蘇懷蕊搭上線,是因為他本來就是蘇懷蕊公司的。
換句話來說,蘇懷蕊就是這個節目的老板。
因此,這事錢導說了沒用,得蘇懷蕊決定才行。
“老板,讚助費,好多讚助費,好多好多的讚助費。”
此時的錢導還是個萌新,頭一次遇到這種“帶資進組”的好事,從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的錢導饞得不行。
“五百萬,五百萬哎……”
錢導心動不已地碎碎念著,渴.望和想要的情緒透過手機,持續不斷地往蘇懷蕊這裡飄去。
“多麼感人的友情啊,讓人聽到就忍不住想要落淚,我覺得我們要成全一下他們的友誼!”
“年輕人間真摯的感情比金子還要珍貴!!!”
蘇懷蕊:“……”
你就扯吧,明明是你看上了他們要掏的讚助費。
有才華的人多少都是有點小脾氣的,蘇懷蕊早就聽說錢導頭鐵脾氣硬,在節目製作和開後門上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他和那些想要特權的待邀嘉賓吵了不知道多少架,偷偷在心裡翻了多少次對方的白眼
——這也是馬上節目要開拍了,嘉賓還沒定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
本來蘇懷蕊還在擔心,錢導接了她“帶資進組”的詢問電話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自己被侮辱。
畢竟這家夥三十多的人了總是在電話裡和她嗷嗷哭。
現在看來……這家夥還挺樂意的?
蘇懷蕊疑惑歪頭。
“你不擔心嘉賓不配合耍大牌了?”
“……那還是擔心的。”
錢導搓了搓手,聲音很是羞澀。
“但老板你不也討厭那些耍大牌走後門的人,能讓你親自打電話來問我的,肯定是不耍大牌、
配合拍攝的大好人!”
蘇懷蕊:“……”
她懂了,
這家夥是既要還要。
既要投資讚助又要嘉賓配合,
這哪是什麼“大好人”,這是“大肥羊”吧?!
確實也覺得蘇小宛這夥人.人傻錢多,簡直把“快來宰我”寫在了臉上的蘇懷蕊幽幽歎氣。
“確實。”
蘇懷蕊想了想,不放心地給錢導透了個底。
“不用擔心他們會不配合耍大牌,他們都是好孩子,過去的目的就是吃苦,咳,體驗生活變得上進的。”
“但節目流程和環節設計一定要多把關。”
蘇懷蕊著重強調道。
“特彆是安全問題,一定不要出現什麼安全事故,知道嗎?”
“放心吧老板!”
知道讚助這事妥了,錢導喜上眉梢,把胸膛拍得砰砰響。
“所有環節和小遊戲都是工作人員事先測試過很多遍的,安全上絕對沒有問題!”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頂頭大boss要來親自參與的綜藝,大家都是拿錢辦事的,麵對開工資的老板,誰敢不上心。
得到了錢導的再三保證後,蘇懷蕊皺著眉頭掛斷電話,她窩在沙發上,抱著抱枕歎了口氣。
雖然蘇小宛已經道歉了,雖然她對蘇小宛有點改觀,但冷靜下來後,她果然還是很討厭這個弟弟。
腦海中,‘蘇小宛’從小到大對她做過的惡作劇依次浮現,蘇懷蕊抿了抿唇,眉心狠狠蹙起。
她還是不信,壞了十好幾年的弟弟會突然變得這麼懂事。
想想蘇澤盛現在每每提起蘇小宛時那樂嗬不已的傻樣,甚至就連家裡的爸爸媽媽都被蘇小宛現在乖巧的樣子所蒙蔽。
蘇懷蕊吐了口氣,美目中閃過一絲冷光。
她大哥心軟,雖然表麵冷臉毒舌,但真遇上事了還是會忍不住照顧弟弟妹妹。
但她可不一樣,她可不是傻乎乎又好騙的大哥。
趁著這次綜藝,她要把蘇小宛從家裡的保護和濾鏡中拖出來,狠狠曝光壞弟弟的真實麵目。
“……啊啾!”
睡夢中的蘇小宛打了個噴嚏。
似乎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安,睡夢中的蘇小宛眉心微蹙。
長而翹的睫毛輕顫,蘇小宛揉了揉鼻子翻了個身,再次陷入到了沉睡中去。
第二天一早,牧祁看著蘇小宛眼下的黑眼圈,眉頭瞬間蹙起。
“昨晚沒睡好?”
這黑眼圈都快比得上牧子濯熬了個通宵時的“戰績”了。
“沒有呀,我睡得挺好的。”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蘇小宛摸了摸眼睛,也有些茫然。
“睡了一覺起來就變成這樣了,難道說……”
他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道。
“我大哥昨晚翻窗過來打了我一頓?”
“有可能。”
牧祁被蘇小宛的猜想逗到。
他繃著帥臉,附和點頭,認真而又嚴肅地進行推斷。
“他可能還事先踩點找到了視線盲區,這才沒有觸發警報。”
“……什麼警報,小舅舅你們在說什麼?”
牧子濯走進餐廳,還沒進門就聽到小舅舅和好朋友在討論視線盲區和警報的事。
“我們家昨晚遭賊了嗎?”
牧子濯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蘇小宛眼眶下的青黑。
他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也顧不得那肯定不存在的遭賊了。
“你眼睛怎麼了?”
牧子濯皺眉,目光下意識帶著點譴責地向小舅舅看去。
“昨晚被人打了??”
牧祁:“……?”
牧祁一言難儘地看了眼他憨憨耿直的大外甥。
這是什麼眼神,這是覺得小坑貨眼下的烏青是他打的?
他在大外甥心裡的形象,就是會欺負對象,對心上人動手的沒品敗類?
牧祁氣得拳頭都捏緊了,一度很想讓牧子濯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動手與愛的捶打。
“……不是,這是我昨晚沒睡好的黑眼圈!”
蘇小宛雖然沒看懂牧子濯這個小憨憨為什麼要去瞄飯搭子,但他清楚地看到了飯搭子不知何時已經捏起,且躍躍欲試的拳頭。
實在不忍心看到牧子濯大清早的就被收拾,蘇小宛一邊往他盤子裡用公筷夾了個小籠包,一邊迷惑不已地開口。
“我昨晚睡得還挺香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早上起來就有黑眼圈。”
聞言,已經在餐桌前坐下的牧子濯開始思索。
“難道大蘇哥昨晚偷偷翻牆過來揍你了?”
蘇小宛頓時樂了。
“雖然我也這樣猜的,但應該不太可能。”
畢竟狗血文的世界是科學社會,他大哥又不會飛簷走壁的神功,也不會空間跳躍的秘法。
隔空一圈把他眼眶精準□□一點點什麼的,肯定是做不到的。
吃了頓歡樂的早餐,蘇小宛和飯搭子以及好朋友一起,前往牧氏總部,度過了摸魚而又愉快的一天。
可惜的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
夕陽西下,打卡下班。
蘇小宛窩在牧祁總裁辦公室的軟沙發上,表情惆悵得不行。
“唉”*2
“……嗯?”
歎完氣才發現歎氣的不止自己,蘇小宛一邊歎氣一邊扭頭,疑惑地向牧子濯看去。
“你歎什麼氣?”
“我這不是在關心你。”
牧子濯板著臉,表情嚴肅正經了不超過三秒,就飛快地垮了下來。
“你回家過完生日就要和譚遠去拍攝綜藝,我和周嶽小忻過幾天也要出國參加奧賽。”
原先湊在一起天天玩耍的小夥伴,就這樣拆了夥。
孤寡了那麼多年的牧子濯好不容易有了一群小夥伴,現在又要重新回
歸到孤家寡人的生活中去,
說不落寞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
牧祁拍了拍蘇小宛肩膀,
也在心裡歎了口氣。
習慣了和心上魚同住一屋簷下的美好生活,他也不想重新回到過去那冷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