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隻是猜測,需要驗證。
水島川宴戳了半天人偶,也沒個結果,放任那人偶在廢墟裡,他自己又覺得膈應:萬一是保留了一點點意識的受害者呢?
看著自己在廢墟中老化,甚至被人拖出去拆了賣掉,或者更慘一點被流浪漢當柴火燒了,都很可憐。
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也可以當一回拾荒者,把這東西拖回屋子,當成哥特擺飾的一部分。
想做就做了。
幸好淩晨人還不多,要不然被人看見一個黑袍人扛著一具斷胳膊斷腿的屍體在大街上走,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可怕。
扛了半條街,水島川宴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他開始思考該把這個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門口?當門神?還是說應該專門放在桌子上,高一點的位置。為了維持店鋪的神秘感,他花了一點時間把屋子的前麵和後麵用布隔開了,前麵就打算裝修地好看些,用來吸引顧客,裡屋則是正兒八經給人“占卜”的地方。
“算了,還是放在前麵吧。”水島川宴拍了拍黑發人偶的腦殼,“我最近和人偶很有緣分。”
於是黑發的瘸腿人偶被他放在前屋的椅子上,正對著門口。他還貼心地給它換了一件小西裝,把頭發梳理了一遍,戴上了一隻很經典的紅色領結,像模像樣的。木頭人偶的表情永遠定格在微笑,漆黑眼珠看著屋外,注視每一個來訪的客人。
【很有氛圍感。】係統真情實感地評價。
“是嗎?”水島川宴高興道,“那它就叫威廉了,我應該再撿一個人偶回來,就放在右邊,給她取名叫安娜貝爾。”
【……大可不必。】
“如果你是可憐人,在這裡至少不用擔心被損壞。”水島川宴彎下腰,對著人偶說,“如果你是克裡斯,那我建議你現在就離開人世。”
他這時候才覺得吸血帶來的精力充沛結束了,於是回到床上,補了個覺。
——依然是抱著自己的人偶。
……
係統開始思考人偶存在的必要性。
隻是短短兩天的時間,它就覺得水島川宴開始依賴人偶了,白天貼貼,晚上抱抱,肌膚饑渴症犯了就飛速黏在一起。
按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它總覺得水島川宴的真愛會變成人偶……
它又收到一條提示,新的cg進入了素材庫,即使不點進去也知道是什麼場景的cg。
猶豫0.01秒後……
首領宰飛速打開了cg。
果然是水島川宴和人偶的貼貼。
彼時人偶才是水島川宴的模樣,它幾乎就要溺在水裡,熱水在脖頸處來回波動,兩條胳膊掛在水島川宴脖子上。腿沒地方放了,所以隻能岔開,任由水島川宴擠進來,半跪在中間。水島川宴一隻手拖著它的腰,另一隻手托著它的後腦。
那是一個很深的吻,在食欲的加持下,“星川”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要把“水島川宴”給吃了
。
黑白二色的發絲在水中相融,他們閉著眼睛,仿佛世界上隻剩下兩人。相似但不同的肢體糾纏著,不知道是在躲避還是在擁抱,熱水漫過膝蓋、漫過腰,留下一片旖旎的水色。
首領宰:“……”
理智上,他知道這兩隻都是水島川宴,而且水島川宴隻是想把血舔乾淨。情感上……
他想把桌上的綠蘿放在自己頭上。
想死……星川這個馬甲還是他自己教水島川宴捏的……更想一頭撞死了……
……
鬆田陣平有點心不在蔫的。
他本來是想陪一會兒昏迷的水島川宴,但奈何假期隻有一天,他又是在重案組,工作很緊,不能為了私事耽誤工作。
於是隻能帶著滿腔的憂慮,回了東京。
他要了醫生的聯係方式,希望能將治療進度告訴他。然而兩天過去,他等到的結果,卻是一條確診植物人的消息。
他心亂如麻。
本來也說不上感情有多深,出於對弱者的同情,他才對水島川宴多加關注。他本來以為多多接觸能改變一點對方的性格,至少不要吊死在家暴渣男之類的歪脖子樹上。誰知道變化總是比計劃更快,一個意外,有些人就再也沒法醒來了。
除了責備自己沒做好,似乎沒什麼可做的了。
他決定有空就過去看看,或者想辦法把人轉到東京這邊的醫院。這裡的治療條件總是要更好一些。
然而他發給醫生的郵件就石沉大海,無人回應。
他以為是醫院不同意,誰知道過了兩日,醫生上線回答了他的問題:不是不能轉院,是有個瘋子衝進醫院把病人劫走了,而且還傷了十來個人。就連醫生自己也是躺著修養了兩天,才從輕微腦震蕩的惡心感裡恢複過來。
現在後腦還纏著繃帶呢。
鬆田陣平:……
事情變得更離譜了。
“什麼破地方。”他對著手機罵出了聲。
“什麼什麼?”同事聽見了他突然的情緒爆發,“鬆田你上周去了趟橫濱,回來就不太對勁,發生了什麼?”
鬆田陣平就挑撿著說了一些。
“這樣啊……節哀了。”同事歎了口氣,“不是我危言聳聽,那地方一直如此。我原先有個親戚在橫濱租界,同我說了不少相關的事,要是有人在那兒失蹤,基本就可以判定為死亡了。”
“我知道。”鬆田陣平悶悶地說,“真想把那邊的Mafia全都抓起來。”
“你以為上麵不想嗎?那邊的Mafia背後力量大得很,動不了。在絕對的力量加持下,沒有人敢管他們。”同事壓低了聲音,“而且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