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幼馴染過於黑心,鹿野又明川和對方互相折磨了一個晚上。
他用被子把太宰治裹住,就這麼分隔開睡了一個小時,淩晨四點又爬起來處理郵件。
【海外組織Angelos昨日於橫濱租界與我們發生衝突,由於運輸的貨物受損嚴重,在廣津先生的指示下,我們暫時扣押了事件的領頭人。】
【回:對方的意思是?】
【領頭的是其中一名乾部的小兒子,對方的意思是希望我們不要與小孩子計較】
【回:把久作放出來,告訴他小孩子的遊戲不要讓大人插手】
【還有上次異能特務課派來的臥底的事,照您吩咐,暫時未發現有可疑人物前來探望】
【回:他不可能一個人把情報傳遞,聯絡人招了嗎】
【……抱歉】
【回:隔兩分鐘叫醒他一次,人不睡覺最多隻能存活七天,要是他產生幻覺,你就騙他已經招過了】
【……雖然但是,我怎麼記得您之前蹲了高瀨會的乾部十天,就為了從背後敲他一悶棍】
鹿野又明川語塞,看到這行字時打字的手稍稍頓了頓。
思考幾秒,他咬了咬含在嘴裡的糖果。
【回:你可以不把我當人的】
這簡單的一句使得對麵憋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港口黑手黨的等級森嚴,以下犯上的存在大多都由特定的隨從親手清理。
【屬下沒有這麼想過】
【你想也可以】
鹿野又明川回得很快。
【我不介意你和我說抱怨的話,畢竟我的確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部下在橫濱作戰,為首的乾部卻在東京享受快樂的上學時光。
尤其是大佐受傷以後,鹿野又明川覺得就算收到部下有關自己的彈劾信也不奇怪。
話說回來,他以前就因為覺得自己擔不上乾部的職責而向森先生提交了辭職信,結果理所當然地因為暫時沒找到合適人選被駁了回來。
……怎麼不回話?
鹿野又明川支在掌心的腦袋歪了歪,他盯著空白的收件箱,以為自己可憐的部下終於被自己氣死了。
淩晨四點十八分,距離上一條通訊已經過去了八分鐘。
睡著……
【沒有那回事,您的行動一貫有您的考量,屬下不敢過問】
就在鹿野又明川準備關掉電腦的前一秒,新的信息彈了出來。
【但如果您問的是抱怨的話,我想這支隊伍裡並不會有人有怨言】
在這不長不短的八分鐘裡,對方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忠誠和性命,在首領更迭的時候,我們就發誓將這一切都獻給您】
幾次三番應該死去的人,卻被因為違抗命令的乾部被救了回來。
鹿野又明川自己或許忘了,但那些本以為自己隻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的人卻記了很久。
他們半跪在地,看著太宰治將渾身是血的乾部從地牢裡抱出,一言不發地握緊拳頭,好像是在用全身的力氣銘記這份屈辱。
【鹿野又乾部】
無名的黑手黨回道。
【您和我們說過,港口黑手黨重情重義】
-
上午八點,照例坐在訓練場邊,鹿野又明川隱約明白了當初森先生說的那句“沒有合適人選”是什麼意思。
那樣對他宣誓,被森先生看到了可是不行的啊。
鹿野又明川苦惱地眨了眨眼。
也就是森先生知道他沒有當首領的心思,才沒有動手清理門戶的了。
不過乾部候選的推舉信該寫還是得寫,萬一他之後真的被白麒麟反殺了,這個位置總不能空著。
想明白了的鹿野又明川收回思緒,他注視著訓練場上兩道你來我往的身影,突然深吸一口氣——
“左勾拳!右勾拳!衝啊陣平!給他來個720°螺旋後空翻!”
6月21日,風和日麗的天空下,警視廳警察學院裡如期響起一陣憋笑的捶地聲。
鬆田陣平忍耐地額角蹦出一道青筋,他側身避開藤原的攻擊,聽見這話忍無可忍地對著場下加油的某人大喊。
“閉嘴!鹿野又!你是來搗亂的嗎!”
今天的鹿野又cosplay的是木乃伊。
他的傷沒有這麼嚴重,但向來被養得精貴的人就像是故意浪費誰的繃帶一樣,樂嗬嗬地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纏了一遍。
“……你怎麼也生氣。”
鹿野又明川小小聲,當著鬆田陣平的麵就開始和萩原研二竊竊私語。
“以後叫他鬆田生氣。”
鬆田陣平麵無表情地擼起袖子。
“你先等等,藤原。”鬆田陣平說,“我今天非要把他打成鹿野又求饒。”
鹿野又明川沒說話。
他無聲地把屁股往滿臉滄桑的鬼塚八藏那裡挪了挪,一副你要揍我先把教官揍了的模樣。
鬼塚八藏見狀頭疼地捏了捏鼻根:“行了,你們三個傷員另當彆論。鬆田,這次的實戰會記入考試成績,你認真點。”
鬆田陣平看著鹿野又求饒探出半個腦袋,朝他做了個鬼臉。
幾秒過去,鬆田陣平扯出個壞笑。
“鹿野又,你剛剛往教官頭上比兔子耳朵了吧。”
完全沒做過這件事的鹿野又明川:?
他正要反駁,後頸卻被殘忍地捏住。
“你也是。”已經信了鬆田陣平的話的鬼塚八藏忍無可忍,“鹿野又,你也給我過來,就算隻有一隻手你也得給我去練打槍,我就不信你在畢業前打不中十環了。”
於是偷溜出院的第一天,鹿野又明川喜提三小時私人射擊課。
而當鹿野又明川從射擊教室裡晃回來的時候,鬼塚八藏的血壓差不多也已經飆到了一百六。
“估計是恨鐵不成鋼吧。”見到鹿野又回來的萩原研二失笑道,“小鹿野,你怎麼又得寫檢討了。”
鹿野又明川拿著厚厚一疊A4紙,聽見這話拉開椅子,麵無表情:“教官說上次的人質裡有人投訴我不配當警察,還說要找記者曝光我。”
旁邊本來不打算理他的降穀零皺了皺眉:“投訴你什麼?”
“投訴我沒擋他們前麵。”鹿野又說著就把A4紙疊成了紙飛機,“哈,要是讓我找出是誰投訴……”
穿著警服的少年邪惡地笑了兩聲,沒把最後的發言說出來。
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向一旁的諸伏景光。
“怎麼樣,景光?第一次當觀察員就救了一組的狙擊手前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