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又,加班?”
東京警視廳,公安部內。
鬆田陣平盯著麵前笑容燦爛的岸穀大和,雖然沒再繼續質疑,但已經把那句“他加班為什麼你坐在這裡?”寫在了臉上。
岸穀大和咳嗽兩聲,他竭力控製住上揚的嘴角,剛想故作正經地說幾句解釋的話,一開口卻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鬆田陣平:“……”
年近四十,岸穀大和也很少有開心得像個毛頭小子的時候。
按道理,鹿野又明川擅自脫離崗位三天,他多少是應該教訓一下對方的。
可今天早上岸穀大和一出門,就接到了那位“活著的傳說”的電話。
握有神刀·雨禦前的英雄——福地櫻癡的事跡已經被電影化了三次,他曾參與發生在吉尼亞共和國殲滅10萬不明實驗體的作戰,阻止非洲阿米爾政權虐殺難民,和美國犯罪分子進行持續十五天不眠不休的戰鬥[1]……
對方一開口,岸穀大和就差點把自己的手機扔了出去。
他像所有日本的普通民眾一樣崇拜對方,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被嚇一大跳。
說什麼因為鹿野又在他手下鬨著要來警視廳上班,所以特地打電話來說明情況。
【“一千個?我能做兩千個。”】
【“那我就兩千零一百。”】
【“兩千零一百一次!兩千零一百兩次!——話說條野小雞為什麼不用做俯臥撐?”】
【“他說出汗太難聞,讓我們除非能散發出花香的味道,不然就讓毛孔停止呼吸。”】
【“是嗎。你還真聽他話。”】
【“……鹿野又,你去哪?”】
【“找株臭臭花送給他。”】
【“什麼是臭臭花?”】
【“不知道,問問燁子吧要不然——不行,浪費時間,看我怎麼把螞蟻彈他臉上。”】
【“?”】
電話的背景音裡隱隱能聽到有人氣急敗壞地追著鹿野又到處亂砍的聲音,可直到通訊被掛斷,岸穀大和都還沉浸在偶像叫了自己名字的喜悅中。
都能得到偶像親自指導訓練了,昨天晚上竟然還能抽時間把黑衣組織的基地點燃。
岸穀大和閉眼。
鹿野又那小子真的……
他哭死。
“行了。”岸穀大和咳嗽一聲,為了挽回自己在後輩心中的形象,故作深沉地擺了擺手,“你現在回樓上去,他說不定已經蹲在門口等了呢。”
警視廳上下都是一棟樓,公安部,搜查一課,爆/炸物處理班,走來走去倒是方便。
鬆田陣平半信半疑,他坐了電梯,剛走過拐角就看到了一個會移動的垃圾桶。
走兩步。蹲下。
走兩步。蹲下。
鬆田陣平沉默,他無視周圍的目光,無語地抬手扣了扣頂部,第一次在垃圾桶的頭上看到感歎號。
“鹿野又,我就這麼可怕?”
“……”
倒也不是因為怕被揍吧。
“我是在找zero。”鹿野又明川艱難地從自己的偽裝道具之一裡爬出來,他的頭發因此變得有些淩亂,額發下虛掩著的眼睛抬起,“本來昨天還打得通的,今天就關機了。”
“是嗎。”鬆田陣平抬手拉了他一把,“他怎麼和你說的?”
“也沒說什麼?”鹿野又明川回憶,“他好像歎了口氣,又好像笑了下,讓我以後彆再這麼嚇人。不過他那裡似乎怪怪的,說什麼隻有五分鐘的通話時間,他的上司真魔鬼。”
“你呢?”
“我兩天前就打不通了。”
鬆田陣平吐槽,猜測對方是去執行了什麼秘密任務。
畢竟諸伏景光那邊的情況也一模一樣。
不過,鹿野又怎麼不問諸伏?
鬆田陣平敏銳地察覺到這點,低下眼去看旁邊禮貌地和過來的警官問好的鹿野又。
……是錯覺嗎?
總覺得鹿野又比起以前好像新了點。
被削斷的一小截頭發長回來了,手上之前的疤也消失不見——這家夥下落不明的三天該不會是去做了什麼祛疤手術?
鬆田陣平神色微妙,產生這個想法的下一秒自己也覺得一言難儘。
“直接去超市吧。”鬆田陣平說,“把你的道具放下,hagi會在那裡直接和我們彙合。”
“研二還沒下班?”
鹿野又明川跟上鬆田陣平的腳步。
“啊。”鬆田陣平雙手插兜,刻意放慢速度,“最近有個棘手的炸/彈犯,研二跟著隊長出任務,剛才打電話來說正在往回趕的路上。”
鹿野又明川愣了下。
他聽到了什麼!免費的炸/彈!
由於失去了身為黑手黨的工資,乾部目前的零花錢並不足以支撐他那昂貴的愛好。
隻要把那犯人弄到手,他豈不就能天天逼著對方給自己做炸/彈抱枕了?
鹿野又明川頓時覺得人生一片明亮,他忍不住笑了下,鼻尖撞上鬆田陣平的後背。
“嗷。”
鬆田陣平在車門前停下,他沒想到鹿野又會直接撞上來,回過頭去看時發現對方正痛苦地捂住半張臉。
“……”
短暫的沉默後,卷發警官揉亂了頭發。
“鹿野又。”鬆田陣平說,“我剛剛說的你該不會一句沒聽?”
鹿野又明川哪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剛剛在心裡製定了一個完美的炸/彈犯捕捉計劃,聽見這話才轉移了注意力。
“什麼?”
他順著話題問。
“……算了。”
鬆田陣平摘下墨鏡,潦草地掛在胸前的口袋。
“下次再和你說,總之先像萩說的去買生活用品。”
白色的轎車啟動,鬆田陣平的手指搭上方向盤。
青年的眉眼比六個月前剛入學時淩厲不少,他不笑時壓迫感十足,一身黑的裝扮也襯得身形修長。
【“降穀?降穀的事你就彆問了。話說回來,你那排爆組的兩個同伴倒是挺受歡迎的,我那幾個閒著沒事乾的部下老是借口上廁所跑樓上去逛幾圈,你要沒事就幫我整頓一下,鹿野又,拿出你那警校裡卷死所有人的氣魄。”】
岸穀警官的聲音出現在耳畔,鹿野又明川下意識地從後視鏡看去,發現在鬆田陣平踩下油門前不少路人都在竊竊私語。
似乎是想找鬆田要號碼的樣子。
同樣是一身黑,警察就比黑手黨受歡迎許多。
鹿野又明川捏著下巴,不禁沉思為什麼呢。
“我昨天晚上學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