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太宰治是絕對不可能真的去當警察的。先不說同時失去鹿野又明川和太宰治對港口黑手黨意味著什麼,首先異能特務科那邊就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和鹿野又明川不同,自知太宰治對自己想要的和平毫無利用價值,種田山頭火自然不會冒著警視廳可能會被太宰治一鍋端的風險放任他做這種事。
“感到煩惱了嗎,太宰君。”察覺到太宰治神色的細微變化,費奧多爾惡劣地彎起唇角,“人類情感帶來的煩惱總比樂趣多。”
太宰治無視身後指著自己的手/槍,抬眼時同樣不甘示弱:“誒~總比你一點樂趣也沒有好吧。”
“你怎麼知道我一點樂趣也沒有?”
“是指被關在密室裡比誰先凍死的這件事麼?”
“是你的話,應該更早就意識到了那位不對勁的地方。”費奧多爾說,“讓他替港口黑手黨打工到現在,您比我想象得還熱愛港口黑手黨。”
“和港口黑手黨有什麼關係?隻是光憑伊藤君的腦子,大概是想不出[投其所好,將他們的其他朋友全都殺死就能回應期待]的交友方式的吧。”
“明川君知道您監視著他的生活嗎。”
“真過分啊,這可是小鹿野自己告訴我的。”
兩個頭腦相當的人各自莞爾,背後旋轉著鹿野又明川看不懂的小花。
雖然但是,中也呢?中也被太宰弄去哪了?
餘光瞄到之前完全沒見過的果戈裡的半張臉,鹿野又明川又看了看自己身後出現的那個金色圈圈。
是針對異能力者的特殊裝置。
大致意思是倘若他對費奧多爾使用異能,他就能同時朝自己和太宰開槍。
兩隻手隔了五六米誒。
好神奇的空間係異能。
“提問!”鹿野又明川舉手,“要是現在使用人間失格,陀螺君,你朋友的手會斷掉嗎?”
費奧多爾:“……”
果戈裡:?
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果戈裡的表情明顯更興奮了。
“隻會恢複原狀而已。”
麵對難以操控的同伴,費奧多爾在果戈裡破壞計劃前打斷了鹿野又明川的發言。
他的語氣十分冷漠:“明川君,請不要總做這種令我苦惱的事。”
鹿野又抱怨:“那你直接告訴我你接下來全身而退的方法是什麼不就好了。”
費奧多爾沒有搭話,他直視著太宰治的眼睛,冷靜地推測出在與內部隔絕的情況下,太宰治剛剛的行動:“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你才將重力操作留在那裡?”
“要說服中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太宰治十分可愛地聳了下肩,“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會信任前田君的樣子。為了將罪名嫁禍到小鹿野頭上,自然就要保證一樓所有昏迷的人都活不下來。”
“很可惜。”
太宰治說。
“子彈對中也來說是沒有用的。”
那些嵌在牆內的自動機關在剛剛的震動中被中原中也破壞,倘若這裡連通著監控,就能看到中原中也黑著張臉把躺在腳下昏迷的部下一個一個搖醒的樣子。
“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等費奧多爾說話,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鳶色眼睛輕輕眯起。
“讓小鹿野取消你身上的標記?不對,要是那種情況,你直接找我似乎更方便點。特地選在了這個時候,設計讓我和小鹿野的朋友見麵,再給他安上不可饒恕的罪行——”
“原來如此。”太宰治發出感慨,“是在引誘他用那本書粉飾太平嗎。”
“不行哦。”太宰治道,“一個森先生已經夠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歪曲的思想糾正回來,才不要做第二次。”
被拆穿的費奧多爾輕笑:“看來他的確對您很重要呢。”
“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我本來就沒期望用這點就將他說服。”
“太宰!”
和費奧多爾話音同時落下的,是鹿野又明川的聲音。
針對太宰治的攻擊被擋下,費奧多爾看了眼自己發紫的手腕,對於對方的舉動也在預料之中。
“比起抓到我,他對您的執念顯然更大。”
費奧多爾端莊地理了理自己發皺的衣服,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掃過鹿野又明川臉上的傷口。
“科裡亞隻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太宰君,我的目的一開始就是你。”
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
和森鷗外差不多,費奧多爾認為,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鹿野又明川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往新世界。
可和費奧多爾不同的是,太宰治注意到了他對那個小醜打扮的空間係異能力者的稱呼。
“這種時候為了保密倒是用上昵稱了。”太宰治麵無表情,看到果戈裡去到費奧多爾身邊的同時,抬手將鹿野又明川撈到了身邊,“聽說在俄羅斯直接稱呼名字是不吉利的行為,原來你這種人也會迷信嗎。”
費奧多爾禮貌:“和明川君說的我買了八百件同樣的衣服一樣,那也是謠言。”
“誰管你。”
太宰治微笑。
“還有你什麼時候和他熟到直呼姓名的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