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澤大陸可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 看看他最近的經曆就知道了,落單的小孩在修仙界簡直就是行走的“修煉資源”,南鬥城還算是正規的修士城市, 但他還是被攔了不下三回。
看著崔夢寺提著胡鎮長遠去的背影,譚昭心裡忍不住概歎:雖然道宗不太做人,但收的弟子都挺實心眼的。
就衝這份對孩子的體貼,崔夢寺絕也不是什麼壞心腸。
“您……”
譚昭看著旁邊兩人局促的模樣, 忙擺了擺手:“不用拘謹,你爺爺需要什麼樣的靈藥救命?咱們進去翻一翻吧。”
陵哥兒本來還一臉地玄幻,聽到給爺爺治病,立刻一激靈:“這可以嗎?”
譚昭回劍入鞘:“這有什麼不可以的?現在的鎮長, 不就是我嗎?我邀請你們進去搜,合情合理啊。”
係統:好一個鎮長啊![戰術後仰.jpg]
[不會說話就彆說,最近酒肆的客服是小祖宗在做, 你難道不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嗎?]
係統:……你少PUA我了, 你家小祖宗天天啃你的功德,乾點活怎麼了?我都退休了, 不給退役宿主當免費白工的~
[你摸著良心說,免費嗎?]
係統理不直氣也壯:我可是接了撐傘任務的, 隨時隨地stand by。
算了, 誰叫這是他綁定的統子呢,譚昭跟著兩人進去找草藥, 等找到靈藥出來,卻見到崔夢寺去而複返。
“怎麼了?讓人給跑了?”
崔夢寺搖了搖頭,他此刻的表情帶著一些凝重, 又帶著一些難以理解的疑惑, 於是他看向眼前的小孩:“人已經殺了, 這是無憂鎮鎮長的身份玉牌。”
說著,就丟了一個儲物袋過來,譚昭接過一看,滿滿當當的:“都給我?”
胡鎮長大概是個守財奴,儲物袋裡的靈石格外地多,而且一格格都是整整齊齊碼著的,隻有一個地方的格子,不僅空了,旁邊還覆著一層非常薄的塵埃。
崔夢寺顯然也並不打算隱瞞,隻說:“我取了一物,不值錢,算作我替你殺人的酬金。”
什麼東西不值錢,還能得道宗大弟子的青眼?
譚昭雖然有些好奇,但他的好奇心也有限,加上他初初上任無憂鎮鎮長一職,便沒有追問:“你要走了嗎?”
崔夢寺眉頭一蹙,思及剛才在這姓胡的儲物袋裡看到的影留石內容,心裡的疑惑就越來越大了,道宗皆知,前任道宗大弟子鶴妄生在雪花秘境中戕害同門、殺人奪寶是不爭的事實,鶴妄生也因此被廢去修為、打入無間地牢。
可影留石上的內容,卻並非如此。
崔夢寺不傻,鶴妄生作為道宗大弟子,身份尊貴、修為已至金丹,如果有人能陷害他成功,那麼……此人必然位高權重,或可能主宰道宗的話語權。
姓胡的出身泛洲城胡家,與崔家乃是旗鼓相當,但崔夢寺並不愛跟胡家人打交道,這家人慣愛行偏門,做人頗為不擇手段,胡鎮長能出現在無憂鎮,說實話他並不覺得奇怪。
崔夢寺難得有些懊惱,早知道姓胡的跟鶴妄生一事有關,他應該晚點動手的,影留石畢竟是死的,姓胡的肯定知道更多。
“我能進去搜一圈嗎?”
譚昭有些訝異於崔夢寺的態度,畢竟從對方表現出來的性格看,這話不該從對方的嘴裡說出來:“當然可以。”
不過搜查的結果,顯然叫崔夢寺有些失望,這房子造得雖然奢華,卻全是凡物,除了後院的靈草,一樣跟修煉搭邊的東西都沒有。
氣得他直接開口:“如此沉迷外物,難怪修為至今毫無寸進。”
譚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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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胡鎮長的倒台,無憂鎮的鎮民難得都聚在了一起,雖然稱不上載歌載舞,但顯然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
如此可見,胡鎮長這鎮長當得真
是不得人心呐。
中年人叫王謀,這名字是他到無憂鎮才取的,意在跟從前的自己斷絕關係,他來鎮子已經有二十餘年了,鎮子裡的人他大多都認得,此刻他正帶著小譚鎮長一個一個的介紹。
“你們就不怕,胡鎮長背後的人來替他出頭嗎?”譚昭不禁有些好奇,畢竟他的八歲小孩外表確實很有迷惑性,容易給人一種不可靠感。
王謀一擺手:“這有什麼!除了您和那位崔道長,我們這裡就沒有築基修士來過,哪怕是練氣期,也很少會過來,鎮口的客棧已經三年多沒住過人了。”
“而且,說句實話,像我們這樣的人,活著和死了,其實也沒太多的區彆,就連親人兄弟也不會多麼在意我們。”王謀說這話時,臉上連一絲黯然都沒有,可見是完全不在意了,“您幫我們除了胡鎮長,那就是眼前叫我們最高興的事情了!”
“所以您當鎮長,我們都高興得不得了!”
王謀端起酒水遞過去:“小譚鎮長,這杯酒我敬您,這酒是我們鎮子裡的人自己釀的,酒味很淡,您若是喜歡,或可嘗嘗。”
酒味確實很淡,譚昭自己就是釀酒的行家,要不是他對酒非常了解,恐怕還真聞不到這酒味,而且湊近去聞,還能聞到一股清冽的果香。
“好……你怎麼拿我的酒?”
崔夢寺卻已經將酒碗遞還給中年人:“小孩子不能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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