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禾立刻一臉受傷地捂著心口後退:“好過分哦, 我千裡迢迢地跑來幫你撈人,你居然還要打我?”
譚昭扶額,他以前咋沒發現這神還是個戲精嗎?肯定是遊戲打太多了,看來防沉迷係統非常有必要, 等此間事了, 他必須回仙途島裝它十個八個專門針對神的防沉迷係統。
容禾瞬間感知到:“你在想什麼可怕的事情?”
譚昭揚了揚眉:“沒有, 一點小事而已, 你不是餓了嗎?等人撈出來,我帶你去吃大餐。”
一聽這話,容禾立刻開始擺譜:“才吃一頓?”
“你還想怎樣?”咬牙切齒。
“哇,你好沒誠意啊,我在此間人生地不熟的,你不應該帶我回家、給我溫暖的床睡嗎?”
譚昭已經完全後悔請神過來了:“那真是很抱歉呢,我家無恒產, 實不相瞞,要是人沒撈出來,我自己都得睡大街呢。”
容禾一聽,完全是樂子神的心態:“混得這麼慘?難怪你願意找我幫忙了。”
譚某人一聽,瞬間秒懂:“看來你這個神當的,人緣相當不好了。”
神?這居然真的是個神?
兩妖齊齊愣住了,先不說萬年之前,神就絕跡人間, 這千年以來,哪怕是神獸都早已沉睡,如今妖界出自大荒的妖,唯有春大人一隻。
所以,這世上真的還有神?
明棠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但他被“此人”的力量攝在原地,連一絲動彈的力氣都沒有,而他旁邊的樓敏,顯然也是這種待遇。
太強了,譚昭也很強,但他的強是克製的強,是收斂的強,而“此人”……完全毫無顧忌,是那種不顧任何生物死活的強。
這很“神”。
明棠從前剛化形的時候,很喜歡聽兄長講遠古大荒的往事,那些刻在兄長傳承記憶裡的往事,多與神和巫有關,非常地神秘強大,同樣也非常地殘忍血腥。
神在人類的美好神話故事中,是愛世人的,但真正意義上的神,冰冷沒有感情,強大傲慢到不會垂憐任何低於祂們的生物。
剛才姓譚的有直呼“此人”的名諱吧?明棠反應了一下,他根本聽不清那兩個字是什麼,甚至聲音落下的刹那,他耳道有輕微的滲血。
他居然連聆聽“此人”名字的資格都沒有!,強烈的不甘席卷明棠的心頭,他忍不住使出全身的力量去抵抗,快了! 快接近掙脫的時候了!
就在明棠掙脫時,他一抬頭,對上了一雙眼睛。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呢?
他甚至找不出任何詞語去形容,隻覺得浩渺空蕩,多看一眼,都覺得妖心動蕩,可叫他就這般認輸?明棠實在不願!
“好固執的小妖,不過我可不是慈悲心腸的譚老板,你冒犯了我,我少不得給你點懲罰嘗嘗。”容禾狀似思考起來,“什麼懲罰比較好呢?”
“啊,有了。”
於是等春大人帶著阿暄趕到的時候,他就看到樓敏抱著一隻……白色長毛小狗,臉上的情緒複雜得七色盤都裝不下。
“這是……哪來的小妖?”彆說,還怪可愛的,阿暄忍不住心中感歎了一句。
不過他話剛說完,白毛小狗就直接逮著他的腳脖子咬了上去:“啊啊啊啊,好痛好痛!春大人救我!”
春大人難得也維持不住表情,他張了張嘴,好久才找回聲音:“……阿棠,我記得你的原形不是獸類吧?”
還是他即將換季,記憶都不大好了?不可能吧?
“啊啊啊啊棠!老大?!”因為過於地驚愕,阿暄居然直接將腿上的白毛小狗撕了下來,“老大?你居然是我的同類?”
“汪——”當然不是!
狗妖阿暄:“真的不是嗎?”
樓敏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看來你聽得懂你家老大的話,那就行了,你倆現在鎖死吧。”
春大人心頭
一動:“發生什麼事了?”
樓敏看了一眼長毛小狗,又露出了剛才的表情:“他嘴犟,得罪人了。”然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春大人,那位譚先生來頭不小,竟能請神幫忙,您真的與他做了交易嗎?”
春大人一愣,居然是神,難怪會那般胸有成竹了,幸好他從一開始就釋放了善意,他這雙眼睛果然從不騙他:“嗯,他很可靠。”
樓敏不信明棠,但卻十分信服春大人,既然春大人說那人可靠,她便不再多疑:“這是那位譚先生托我交給您的。”
春大人接過:“他們……進去了?”
樓敏點了點頭,順手還擼了一把旁邊的長毛狗頭:“嗯,也是直到那一刻,我才終於相信,那人必然是神。”
她是兔妖,家族龐大,世世代代都在妖庭做看守禁地的工作,她很懂沒境之地的傲慢,家族流傳下來的記憶告訴她,沒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