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害過人, 你不能殺我!”
厲鬼尖叫一聲,幾乎是本能地求饒,但這圈環在它周身的金色光芒還是刺痛著它的鬼體, 叫它根本不敢耍任何的歪心思。
譚昭將厲鬼從李承青身上揪出來,但因為簽訂了契約的關係,一人一鬼之間還有一根看不見的線連接著,不算牢固,他要是想要斬斷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但想了想,譚昭還是沒有輕舉妄動,隻是收束了手下的力量:“知道求饒, 還不把你散播出來的鬼氣收攏,等著我幫你塞呢?”
“明白明白明白!”
幾乎是鬼話落下的一刹那間,李宅內充盈的鬼氣就迅速收容了起來, 那速度快得,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厲鬼直接消散了呢。
馮素:……第一次見到這麼識時務的厲鬼。
倒是鄧繪看出了譚昭用的是功德之力, 這得多奢侈啊,用功德抓鬼, 廟裡的大和尚要是見到有人這麼暴殄天物,怕是要氣得直接還俗殺人了。
“這不就好了,能商量我也不會訴諸武力,你倆什麼關係?是你說, 還是他說?”
厲鬼氣得自閉,他好歹也是剛剛解封的千年厲鬼, 不要麵子的啊,見這人解開了它的束縛,當即就鑽進了李承青腰間的白玉之中。
它倒是還想作妖,可這麼一尊大佛站在這裡, 它就算是想用李承青的性命去威脅,也實在沒有多少勝算。
算了,鬼在屋簷下,總得低低頭,這口氣它忍了,誰叫它打不過人家呢。
鬼氣消失後,李宅內的異常迅速平複,簷廊下的燭火也耀眼起來,馮素將昏過去的李承青扶到大廳,她伸手想要摘下其腰間的白玉,然而還未靠近,她的手指就被鬼氣灼傷了。
“強摘無用,它暫時不敢傷害李承青。”
馮素很是敬畏地點了點頭,早在白日裡她就發現了,此人能與符師平起平坐,且獨自一人護衛符師,必是身懷大本事之人,如今一看,果然厲害,隻是大魏朝何時又出了這般厲害的玄師?
能在刹那間徒手製服千年厲鬼,這怕是隻有提燈衛第一代總督能辦成的事吧。
她心中驚疑,但時間不容她多作思考,外麵圍攏的鬼不會因為李宅的鬼氣消散而就此散去,她得儘快去和同僚彙合守衛萬和城。
“馮姑娘請安心前往,此處交由我二人便可。”
馮素提劍道謝:“多謝二位前輩。”
說罷,她便躍上屋簷,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等到馮素離開,譚昭伸手拍了拍桌:“人都走了,還不睜開眼睛?”
鄧繪就見半躺在太師椅上的男子唰地一下睜開眼睛,臉上瞬間就樂了:“李公子,你不會是喜歡馮素姑娘吧?”
“你你你你——胡說些什麼!”李承青當即應激反應,說完才覺得自己反應太大,忙說,“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我家?”
鄧繪嘖嘖兩聲:“彆演了,戲比我這位朋友還差,我二人好歹也救了你,你這就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啊?”
李承青訥訥,說不出話來了,他已經想起來自己睡前的經曆了。
“多謝二位救我,二位若有什麼需要,但憑吩咐。”李承青說完,有些趔趄地站起來,“我父母兄長呢?”
“他們沒事,隻是暫且吸入了一些鬼氣,反正沒你嚴重。”鄧繪指了指李承青腰間的白玉玉佩,“這東西你哪來的?請鬼上身,膽兒挺肥啊?”
這也就是命硬,要不然千年的厲鬼,就算沒死,也折壽得厲害。
李承青放下心來,渾身又發軟得厲害,一屁股就跌坐在了椅子上,就跟被妖精吸乾了精氣的書生一般:“如果我說是拍賣場裡拍來的,你信嗎?”
“哪家拍賣場這麼不講究,蟄伏了千年厲鬼的白玉都敢隨意買賣,它不怕砸了自家生意啊?”譚昭略有些好奇,示意李承青將玉佩摘下來,李承青剛要說他摘不下來,剛剛晚
上他就是因為要脫衣睡覺才招致了禍患,誰知道他下意識摸上腰間,玉佩自己就鬆垮垮地掉下來了。
什麼叫做看人下菜碟,這就是了,李承青氣呼呼將玉佩遞了過去:“您看吧。”
玉佩到了譚昭手裡,明明他沒使用任何的符紙靈力,但它乖巧得就跟塊普通白玉一樣:“梅染枝頭,原來這背麵也有血漬嗎?”
李承青眨了眨眼:“沒有啊,這血……”
“哦,懂了,這血是你的。”譚昭翻轉白玉的背麵,露出紅梅白雪的意象,“你與它簽了契約,還記得是什麼樣的契約嗎?彆搖頭,你肯定記得,如果隻是它單方麵的索求,契約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