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儼然已經不是普通人類的眼睛了, 此刻換任何另外一個人看到這雙眼睛,恐懼都會讓他們直接尖叫出聲,但非常可惜的是, 紅眼睛找錯人了。
譚昭眼裡非但沒有一絲害怕,甚至在細細打量了一番紅眼睛的狀態,見它沒有任何再靠近的意思後, 索性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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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睛:……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它登時氣得就想進結界撕了他, 然而商隊的安全符陣做得非常穩固, 在圈內的人不想出來的前提下,它並沒有能力突圍進去。
紅眼睛氣得在外麵憤憤地轉了三圈,可惡的是,除了這個人, 其他所有靠近邊界的人除了玄師都入睡了,它哪怕想找另外的突破口,也完全找不到。
迫於無奈,它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喲,又回來了,狩獵失敗了?”
紅眼睛“噌——”地一下瞪大了眼睛, 就跟兩隻紅彤彤的橘子燈一樣,它甚至驚恐地後退了一步, 因為如果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半分不受它眼睛的影響。
於是譚昭就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句話,就把紅眼睛嚇跑了, 簡直跟隻膽小的兔子沒兩樣。
譚昭摸了摸下巴, 難得有些鬱悶:“我長得有這麼可怕嗎?”
鄧繪今夜難得有了一些睡意,剛朦朦朧朧地睡了一會兒,方才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什麼, 便睜開眼睛看了看,誰知道看到朋友頗為自戀地在攬鏡自照:“大半夜不睡覺,你在乾嘛呢?做法啊?”
“你醒啦。”譚昭打了個哈欠,其實他也很想睡的,誰讓有不速之客擾他睡眠呢,“剛才來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鬼?”
“像,又不太像,特彆是眼睛,非常動人,尋常的鬼可不會有那樣的一雙眼睛。”
鄧繪立刻來了興致:“難道是怪?聽說怪非常少見,這荒郊野嶺的,你怎麼不喊我起來看一眼呢?”
“也不太像,傳聞不都說怪手段非常厲害嘛,這商隊的符陣雖說厲害,但也還在普通厲害的範圍內,若是怪連這種符陣都擊不破,那這‘怪’的水分也未免太大了一些。”譚昭最後指出一點,“最主要的是,怪能見日光,白日裡商隊不設符陣,若它是怪,白日出來蠱惑人心豈不是成功的幾率更大。”
倒是那位“乾大哥”,氣息非常古怪,雖然說有人氣,但他身上的人氣太純粹了,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會帶一些濁氣,譚昭因為自身特殊,非常擅長掩蓋氣息,可以說這位乾大哥一出現,他就微妙地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最主要的是,上個世界譚昭剛剛被宋有程騙過一次,現在正是他感知最敏銳的時候。
不過這兩人顯然沒有害人的意思,譚昭自然也不會去刨根問底。
鄧繪:“……行吧,我接受你的敷衍了。”
什麼叫敷衍啊,他明明回答得這麼認真,譚昭不服氣,於是乾脆不理人了。
一夜太平,除了半夜遇上紅眼睛外,這一夜可謂是完全的風平浪靜,當天邊第一縷陽光穿透樹梢來到人間門,守夜的玄師也終於放鬆了心神。
這一夜,可算是過去了。
“諸位,可起了。”
簡單的洗漱進食後,商隊就繼續上路了,領路的人說今日若是走得快一些,今夜便可在下一個鎮子上落腳,不必像昨晚一樣一入夜就得強迫自己入睡,所以今日哪怕走得稍顛簸些,也沒有人有任何怨言。
哦,除了某個姓鄧的旅人。
鄧繪連連歎氣:“要不,咱們到了下一個鎮子,就彆跟團遊了吧?”
他光知道跟團方便,誰知道這荒山野嶺是真的荒僻啊,上次他們進古代位麵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就在京城打轉,說荒僻其實是相對於古裝劇而言,而這個世界呢,出了萬和城一天一夜了,路上真就除了鬼啥也不是。
現在剛好是春夏之交,天氣雖稱不上炎熱,但
大中午的陽光也著實是過分熱烈了。
“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嘛,況且你不是對那位乾公子很感興趣?”
鄧繪蔫塔塔地窩著:“不了,尊重他人的**,從我做起。”
聽到這話,譚昭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以為,任何人在你們算命的眼裡,跟透明的沒什麼區彆呢。”
“誒,你可彆汙蔑我,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不該看的肯定不會亂看,況且看太多,對我也沒太大好處。”而且像是譚昭這樣的存在,對方如果不願意給他看,他光是起了窺伺之心,眼睛就會痛得不得了。
說起這個,譚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不是都說算命的五弊三缺,透露一下唄,你缺什麼?”
鄧繪輕哼一句:“反正不缺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