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過三日,欽州城內就傳遍了各種各樣的風風雨雨,彆說是青衣教了,就是其他的幾個江湖小門派,都被輪流傳了個遍。
很明顯,青衣教也有做危機公關,但大家聽不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彩燈樓不愧是搞情報的老玩家,膽子也是真的大,就光是譚昭出門偶遇的,就有好幾人喬裝打扮在搞地下輿論戰,可見羽裳兄弟在彩燈樓確實有些權柄,這次這麼配合沈柔章行動,顯然也有自己的訴求。
係統:……距離沈柔章破案的期限隻剩最後一天半了,你確定這麼搞真的有用嗎?
明天就是放劍山莊一百二十八人的頭七之日,停靈在莊內的賀蘭一家即將出殯葬入祖墳,說是祖墳,其實賀蘭一家是從北方搬過來的,這個墳地是上一代賀蘭老莊主埋骨之地,後來山莊做大,賀蘭家就把周圍的一片土地買了下來,又請了風水師堪輿點穴,隻是一下子橫死這麼多人,恐怕就是再好的風水也保佑不了了。
[有沒有用,看看今天來不來人就知道了。]
係統:嘖,謎語人就是討人厭,我去找新宿主了,哼!
小青蛙氣呼呼地離開,剛回到沈柔章這邊,就聽到有人來報,說是韓家二少夫人又來了。
說起賀蘭縈,沈柔章有些頭疼,因為她自己是女子的,深知女子行走江湖的不易,故而她對女子向來非常寬容,可這位韓家二少夫人卻讓她頗為棘手。
事實上,自從放劍山莊的靈堂擺上之後,賀蘭縈每天都會來上香哭靈,一直哭到沒力氣暈過去,才會被丫頭婆子扶著回去,第二日依舊會過來。
如此幾日下來,賀蘭縈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眼睛也腫了起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去。
相較於她的動容,一直守靈的賀蘭固反而顯得非常薄情,畢竟他一沒哭,二沒暈,在來吊唁的賓客眼裡,就是賀蘭家後繼無人、此子難當大任。
如此一來,城中的謠言愈發瘋魔,甚至已經有人在悄悄開盤,賭賀蘭固是否能繼承放劍山莊了。
“她一個人來的?”
臨時借調來的盛宅下人卻搖了搖頭:“不是,青衣教的韓舵主也來了。”
終於來了啊,沈柔章立刻提起了心神:“來得好,走,出去會會他。”
說罷,她就提著自己標誌性的懸水劍迎了出去,果不其然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門前好大的陣仗,青衣教不愧為江湖幾大門派之一,就是小小一個舵主,也引得這麼多江湖人追隨。
所謂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倒真有些意思。
她還沒走近,便聽得最前頭那個穿黑衣的老者麵帶悲意道:“賀蘭兄,是為兄來遲了啊,早知你會遭此大禍,我絕不會離開欽州。”
哦,原來韓橫川這幾日不在欽州啊,但誰信呢。
沈柔章心裡玩味地品了品,抱著劍走過去:“韓大舵主請節哀,賀蘭莊主想必也不想看到你為他如此難過。”
韓橫川是江湖人,武功到了他這個年紀,就算不是江湖一流高手,也絕對耳目出眾,其實他老遠就看到一個身高頎長的女子提著一柄寶劍而來,結合江湖上的傳聞,他心裡立刻就明白,這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懸水女俠沈柔章。
沈柔章此人,端的是有些邪性,不知出身卻劍法卓越,以女子之身躋身江湖頂尖高手的行列,顯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韓橫川心裡計較完畢,臉上卻裝出了一副疑惑的模樣:“你是懸水劍沈柔章?”
個老東西,裝模作樣,沈柔章心裡暗呸了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不錯,是我,韓大舵主眼力不減當年。”
“多謝懸水女俠替我賀蘭兄住持大局,韓某在這裡謝過了。”說著,韓橫川便當真鞠了一個大躬,任憑是誰看了,都會道一句韓大舵主情意深重那種。
沈柔章卻讓開一步,沒受此禮:“不必,受人之托,再說我們江湖兒女行俠仗義,路見不平自然是要拔劍相助的,而且賀蘭小公子已經謝過我了。”
……這女人,當真是油鹽不進啊。
韓橫川卻半點不見生氣,聽罷此言,甚至還誇起了沈柔章古道熱腸,有江湖前輩們往日的俠義風範。
話說罷,韓橫川就欲進門上香,不過他才剛動一步,就被沈柔章執劍攔住。
“韓大舵主,先彆急著進去,我有一事想要請問韓大舵主。”
韓橫川臉色一僵:“何事,竟非要在此刻問?”
“當然是非常要緊的事,韓大舵主貴人事忙,放劍山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