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關乎國本的重要大事、以致兩宮分歧嚴重,在平日,呂雉甚少駁劉盈的麵子。

見呂雉微微點頭,認同自己的安排,即便這樣的規模有些出格,劉盈麵上浮現出笑意。

高興之餘,思緒發散到很遠的地方。

他深知母後一路走來殊為不易,為天下為朝政擔了不知多少,正因為此,皇帝無法真正地怨怪母親。

他在戚夫人那兒吃夠了教訓,發誓不會做不忠不孝之人。他與灌舒有緣無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準備大婚,冊立皇後……

從前的一切,就讓它遺忘吧。

皇帝太後你一言我一語,兩位師傅出遊的事就這樣被敲定。

太傅和陳師傅的恩怨情仇另說,就算心下震驚,飯還是要吃的。

劉越嗷嗚幾大口解決,擦擦嘴,連午睡都顧不上,邁著不算短的短腿去尋母後了。

呂雉仿佛知道小兒子要問什麼,放下手中的奏章,歎氣道:“阿娘舍不得你。難道越兒小小年紀,就舍得離開阿娘,前往封地麼?”

劉越把頭搖作撥浪鼓:“舍不得。”

他還計劃用積攢的小金庫修建行宮,多年之後,邀母後前來住一住呢。

心頭充斥著小高興,令他眼睛都彎了起來,這要讓徐生看見,定會大呼大王人前人後兩幅麵孔。

呂雉不期然笑得開懷,摸摸劉越的發髻:“再過幾月,等梁國相的人選落定,我們梁王就正式掌梁國稅收了。……時辰不早了,還不睡覺去?”

隨即壓低聲音:“不睡覺長不高。”

劉越立誌要往韓師傅的身高發展,甜甜地答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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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侯府的婚書一下,大婚流程就像坐了火箭般推進。

許是三公九卿甚少出言反對的緣故,梁王“長住長安,遙領爵土”一事,並沒有掀起多少餘波。

某些人反複思考,認為梁王刷足了重臣的好感度,加上太後一言而決,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女主當政,外戚橫行,終究不是正道……唉。

他們越發期盼大婚的臨近。畢竟陛下才是他們追隨的寬厚明主,有什麼比成家親政更重要的呢?

隨著時間流逝,整個長安都沉浸在天子大婚的氛圍中——大婚定在八月初五,太史令占卜出來的好日子。

對於劉越來說,這個吉日與生辰挨得近,過完生日正好隨師出遊,巧合得完美。在這之前,他的皇兄需往關中探望父老,於沛縣祭拜先祖,告知天大的喜事。

皇帝車架啟程的前日,有近侍慌亂地前來稟報:“陛下……”

劉盈聞言,手劇烈地一抖:“你說什麼?”

與此同時,交侯呂產看著春風得意的酈侯呂台,心頭酸溜溜的。

大兄風塵仆仆趕回京中,為操持婚事,嘴巴都咧出花了!

皇後是他們倆的妹子,但這遠近親疏,還是有很大差彆。酈侯與呂英一母同胞,乃是呂澤的第一任妻子所生,而呂產原先是妾生子,也虧他娘任勞任怨,在主母逝去之後操持家務,這才取得闔府認同,等到父親病重,終是給予名分,將他娘提做侯夫人。

英兒與他這個兄長不陌生,但感情就那樣,分府後,她理所當然住在大哥處,由大哥養著。而今皇後的蔭蔽榮耀,又有多少能分在他身上,分在交侯府上頭?

一句話,受益最多的不是他啊。

呂產長長地歎氣,無意間翻開他抄錄的朝堂詔令,靈光忽現!

他火急火燎地進宮求見太後。

殿前,呂產笑眯眯地道:“您看,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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