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時空的“他”、或者說某個模仿他的人,曾穿著這件風衣出現在祁小年麵前。
至於這個人是不是殺害他的凶手,現在還沒辦法判斷。
祁小年:“具體時間不記得了,印象裡好像是你穿著這身衣服站在我的病床前,那會兒病房的窗戶敞開著,我記得當時外邊的風一直往屋裡灌,很冷,好像是下雪了,還有…”
“當時空氣裡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血的腥味,我分辨不太清,隻是一個模糊的印象,”祁小年搖了搖頭,一邊思考一邊說,“我甚至不知道這副場景是真實發生的,還隻是被我混淆的夢境,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可能隻是我的錯覺吧…”祁小年的聲音越來越低,越是往回憶深處挖掘,他越是對自己的判斷不自信。
從祁小年的描述裡,祁究聯想到自己被殺的那個夜晚。
他甚至有個荒唐的想法:難道凶手在殺了自己後,還特意去了趟醫院、看望當時正躺在病床上的祁小年嗎?
可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有什麼立場去做這些?
“就這一次嗎?”沉默一瞬,祁究沉著臉追問。
“說起來……”祁小年皺著眉,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更早之前,我其實見過一位和哥你很像的叔叔,印象裡他也是穿著這樣一件黑色的風衣,那天好像也是下雪的夜晚,很冷。”
“我知道黑風衣挺普遍的,但當時對方給人的感覺實在太特彆了,所以我一直記得,現在回想起來,他和哥你給人的感覺有些相似。”祁小年嘗試著比劃著說。
祁究:“這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祁小年搖頭:“好早之前,具體年份記不清了,但印象裡是在你來到我們家之前,這位陌生的叔叔不知因為什麼事登門拜訪,好像不久之後,你就被爸媽帶回來了。”
聞言,祁究沉默了下來。
“但那會兒年紀太小了,又隔了這麼久,我不確定小時候的記憶是否可靠,興許是我記錯了,畢竟感覺這種東西太模棱兩可了,或許黑色風衣給小孩的感覺都是類似的。”祁小年看哥哥臉色不太對勁,又小心翼翼開解說。
但他心裡仍留有個疑問,雖然黑色風衣隨處可見,但除了那位記憶裡登門拜訪的叔叔外,他從沒對任何人有類似於「他和哥哥很相似」的感覺。
因為祁究太獨特了,那位記憶裡的叔叔也是。
“好的,我知道了。”
沉默了許久,祁究才開口說,他有些魂不守舍地為祁小年準備換洗衣服。
祁小年有點擔心:“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祁究:“沒事,隻是有點好奇。”
這會兒,他臉上已經恢複了尋常的神色,對祁小年笑道:“不用擔心,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漱準備休息吧。”
那之後,祁究沒有再提起過黑色風衣的事。
祁小年越是仔細往回想,越是分不清真實和夢境的界限,畢竟許多人會有這樣的經曆——
小時候以為真實發生的事情,長大後被證實根本不存在,也不知先前篤定的印象是夢境還是幻覺。
就好像在長大的過程中,某些記憶和真相被篡改了一樣。
而祁究從祁小年模糊的描述裡,推斷出三個假設:
第一,在自己被殺之後,那個凶手甚至去了一趟醫院,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凶手在祁小年的病床前待了一會兒;
第二,祁小年在潛意識裡認為那個站在病床前的人是“自己”;
第三,早在自己被祁家領養之前,穿黑色風衣的不速之客已經“光顧”他的生活了,可為什麼呢?對方的出現和自己被祁冬堯夫婦收養有什麼聯係嗎?對方這麼做有什
麼目的?
而這整件事,和079口中盜竊他人設數據的小偷有什麼關係?
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也越來越有趣起來。
祁究期待答案揭曉的那一天。
他有預感,這一天總會降臨。
*
那天之後,祁究又和路執進行了幾次交談,他確定對方提供的夠買道具渠道很靠譜,價格也十分優惠,但那邊的道具品類實在過於豐富了,眼花繚亂讓人的生存幣把持不住。
為了提前選到更合適的道具,祁究主動聯係了占卜屋的女巫,想讓她幫忙占卜預測之後副本的主題。
“預測本身隻是概率事件,普通人我是不願意接這種需求的,因為很難準確,但你是通過自身能量場和副本的連接,以此選擇進入到相應的副本,所以我可以幫你試一試,但可不保證百分百準確,甚至不能保證一定有結果。”女巫事先提醒他道。
當然,除了祁究是比較特彆的玩家外,女巫也清楚他是最禮貌的客戶,付錢也很爽快,所以很樂意接他的的活兒。
“沒問題,那就辛苦您了。”祁究笑道。
“對了,如果您時間方便的話,我想帶兩個對占卜感興趣的朋友過去,您這邊按照自己的標準收費就好。”祁究說,他不會因為女巫是‘熟人’的關係,就占人家便宜。
電話那端的女巫笑:“沒問題,也謝謝你照顧我生意,放心好了,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占卜預約日子到來的這一天,祁究和祁小年、路執一起拜訪了女巫。
祁究剛一進到女巫會客的公寓大廳,滿屋子的靈擺突然毫無征兆一齊顫動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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