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觀眾的負麵情緒正在瘋狂上漲,請在40s內將其壓製清除!】

係統已經亮起了高級彆預警紅燈,眾玩家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通常越是緊迫的情況,人們就越難捋清思維解決問題,但祁究似乎是個例外,一個瘋狂的想法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下一秒,他便要將瘋狂付諸於行動。

反正時間不多,嘗試一下好了——

祁究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位穿著厚皮外套搭配夏威夷衫的青年身上,他的上衣口袋彆著一副黑色墨鏡。

時間緊迫,祁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閃身上前,動作熟練地將這副黑墨鏡拿到手:“冒犯了,借用一下。”

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祁究已經將墨鏡戴在了“哐哐”撞牆的紙人臉上。

這副紙人製作得彆致精細,五官比例與活人無異,墨鏡恰好能穩穩當當架在它臉上。

剛才,祁究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了一次倒推——

既然是點睛的行為讓紙人有了魂,那麼最簡便快速的遏製辦法,就是使用物理手段將它的眼睛重新蒙上,解鈴還須係鈴人嘛,問題的根源是「眼睛」。

雖然這種粗糙的物理手段聽起來有些荒唐,但在萬分緊迫的情況下,任何荒唐的做法都值得一試,比不知所措乾著急強多了。

似乎是被祁究突如其來的行為唬住了,原本躁動不安的紙人立刻安靜下來,它像不倒翁一樣隨著慣性又晃了晃腦袋,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徹底靜止了。

【係統檢測到「紙人念念」的狂躁負麵情緒已被暫時被清除,危機解除】

在倒計時還剩下30秒的時候,係統麵板的紅燈警告終於轉變成了象征安全的綠燈,眾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給紙人戴墨鏡這個做法雖然荒誕得有點滑稽,但到底還是將紙人的“魂”暫時封印了。

玩家裡還有好幾個人還沒回過神來,包括那位被“搶”了魔鏡的夏威夷衫男性。

祁究朝他人畜無害地笑了笑:“謝謝你的墨鏡,可能要等晚會結束才能還給你了。”

對方唇角抽了抽:“…不客氣。”

“不用還。”他又補充了一句。

祁究重新看向對麵戴著墨鏡的紙人,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這具紙紮人瞬間有了點賽博陰間的既視感,迷幻又滑稽。

這會兒,接電話落空的許太太念念叨叨回來了,她敲了敲405的房門:“怎麼回事?誰把門給鎖住了?”

祁究早就編排好了一套說辭,佯作苦惱道:“剛才風一吹門就合上了,鎖好像是壞掉了,我們正嘗試給您開門,但有什麼地方卡住了,一時半會沒辦法把鎖弄開,您可能需要等一會兒。”

門外的許太太停止了敲門的舉動:“怎麼會這樣?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祁究:“要不您試試給開鎖的打個電話問問?好像這個鎖徹底卡住了,我們不一定有辦法解決…”

許太太站在昏暗的走廊上,愣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應該叫專業人士來解決,但今晚是除夕夜,開鎖師傅不一定接活兒,我去碰碰運氣好了…”

“開鎖師傅以前也是我們的街坊鄰居,可惜後來不見了,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和這棟樓所有人一樣,但沒關係,我相信大家會回來的,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我去給他打個電話,樓道裡有他的電話…”

許太太似乎再次陷入久遠又模糊的回憶中。

“對了,我女兒念念不能沒有我啊,她自己在屋裡可能會變得急躁不安。”許太太突然想起什麼,忙道。

祁究:“放心,我們會照顧好您的女兒的。”

“那就好、那就好,念念經曆過一些事情,性格可能比較急躁,需要彆人耐心多一點…”

許太太念念叨叨,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梯間裡,405屋內豎起耳朵的玩家們紛紛鬆了口氣。

挽發髻的女玩家走到祁究身邊,朝他遞來煙盒,祁究禮貌地搖頭笑笑:“謝謝,我不吸煙。”

“真是好孩子呢,”她微微揚眉,毫不掩飾地將祁究打量了一遍,“不過你有許太太的電話,這讓我很意外。”

這才是她主動挑起這場談話的重點。

祁究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運氣好罷了。”

他顯然沒有和對方解釋電話號碼獲取方式的打算。

發髻女玩家靜默了一瞬,隨即彆有深意地笑了起來:“通常情況下,我喜歡和‘運氣好’的玩家組隊,但這個副本的主線任務特殊,對組隊過本的玩家似乎不太友好呢,你說對嗎?”

說話間,她的目光在祁究和祁小年間流連,所指意味明確。

祁究微微一笑:“是這樣。”

對方人品和立場尚不明確,祁究並沒有深入交流的打算。

為了按照規則觀看晚會,玩家們將405除電視之外的所有光源都切斷了。

電視屏幕時不時閃爍的雪花噪點成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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