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發暗了,獵獵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墳頭的枯樹枝隨風搖曳,仿若從墓地裡伸出來的鬼手,乾枯的指節越收越緊,卡住站立在樹下的人的脖子,讓人一下子喘不上氣。()
此時這位可憐的狗仔臉上血色儘失,真像見了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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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究逆風站著,定定地看著他,非常和善地莞爾一笑:“怎麼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的眼睛還隨之微微眯起,抬手扶了扶眼鏡,態度非常禮貌友好,就好像最真誠的學生在和老師請教問題,“所以,我們真的像到足夠讓流言反轉的地步嗎?”
狗仔身體僵直地往後退,瞪著一雙眼睛瑟瑟發抖地盯著祁究:“你、你你是誰?”
太詭異了…那位穿著戲服的林棲九時隱時現行蹤不定…而這人居然還生了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狗仔一時分不清誰是誰…
祁究臉上保持著友善又無辜的笑:“你猜,我是林棲九還是他的緋聞男友?”
正無措後退的狗仔沒注意到腳下凸起的石塊,突然“咯噔”一下,他猝不及防摔倒在泥地裡。
祁究慢悠悠地朝他走去:“走路要小心些,天黑了容易看不清,摔傷了就沒法拍戲了,這樣很耽誤工作。”
摔倒的狗仔哀嚎了一聲,立刻連滾帶爬從泥地上爬起來,他甚至沒顧及拍掉衣服上的泥土草屑,轉過身慌不擇路奔逃而去。
其實本來不是多恐怖的事情,但在夜幕降臨的亂墳崗中直播手機突然失去信號,追蹤的直播對象又穿著一襲吊詭的紅戲服,最恐怖的是,那位緋聞男友真的生了張和林棲九一模一樣的臉。
在這樣吊詭的場景和氛圍裡,對方越是態度和善步步緊逼,被困在詭異氛圍之中的狗仔越是覺得毛骨悚然,各種恐怖的猜測和情緒疊加起來,瞬間可以將做了虧心事的他心底防線擊垮。
倉惶逃離的狗仔甚至有種錯覺,他進入了鬼迷陣,那位被他爆料的林棲九本身就是鬼魅,他把自己的五官樣貌通過邪術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上。
自己做了這樣的事,不會被詛咒吧…?
瘋狂的想象力無法停止,奔逃的路上他一直念叨著:“阿彌陀佛、上帝保佑…”
“不關我事,是我老師讓我怎麼做的…不要詛咒我啊…”
祁究放慢腳步聳聳肩,一副明知故問的調皮:“害怕什麼?我又不是從墳包裡跑出來的鬼。”
狗仔運氣似乎不太好,繞過幾個墳包卻又回到了原地,遠處的戲樓和荒村若隱若現卻怎麼都跑不到,他意識到自己迷糊了,腦海裡蹦出一個詞:鬼打牆。
就在狗仔慌得全身發抖的時候,已經消失的林棲九又突然從墳包後出現在半路,他同樣笑嘻嘻問道:“這麼著急去哪,不繼續播了嗎?”
“沒信號、這裡沒信號啊…”這個情況下狗仔的理智徹底下線了,他哭喪著臉罵了句,“真特麼見鬼了!”
林棲九友好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真誠提問:“要不你用我的手
() 機?”
“不用不用,謝謝您,我錯了不播了…”狗仔撒開腿加速亂跑亂竄,最後終於誤打誤撞逃離了墳包“迷陣”,找到了回歸大本營的路。
其實本就沒什麼鬼打牆,是他做賊心虛加上當下氛圍恐怖,才迷失了判斷力。
祁究慢悠悠走到林棲九身邊:“好玩嗎?”
林棲九看了他一眼,嘖聲道:“我看你玩得也挺開心的嘛。”
祁究笑著沒搭話,一副玩累了的語氣:“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劇組的盒飯該準備好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林棲九的手機電話響了,說來奇怪,他和祁究的手機信號一直沒斷,就挺玄的。
來電顯示是他的經紀人,林棲九興致缺缺地歎了口氣,才接起電話:“喂,怎麼了?”
“你和祁老師在哪兒L啊?剛有工作人員跑回來說,戲樓後那片荒野不對勁,有臟東西,天快黑了,你們早點回來吧。”經紀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著急。
祁究也聽到了經紀人電話裡的聲音,他和林棲九相視一笑。
“沒有臟東西,畢竟我們沒做賊,心不虛。”林棲九漫不經心道,“看來我們劇組應該更關注工作人員的心理健康,對入組的群演做好篩查,不要亂散播這種封建迷信、令人誤會的言論。”
經紀人聽他這副語氣,懸著的心早放下了,也不打算在電話裡細問:“行吧,沒事兒L早點回大本營,馬上要吃飯了。”
林棲九剛掛斷電話,祁究的手機又響了。
是祁小年來的電話,他小心翼翼對祁究道:“哥,我剛剛又看到那個狗仔的工作室人員發直播了…”
祁究明知故問道:“哦,有看到什麼嗎?”
祁小年:“沒…直播到一半對方突然斷線了…當時畫麵停留在一片亂葬崗…直播間的觀眾都說見鬼了…”
“所以我打電話來問問什麼情況…”祁小年頓了頓,“你們沒事吧?”
祁究笑出聲:“我和棲九都沒事,但那位可憐的狗仔有沒有事,就不好說了。”
“所謂的‘鬼’很可能指的就是我們。”他笑道。
祁小年愣了愣:“啊?”
祁究:“不用擔心,經過這次‘靈異事件’,以後這個工作室可能不會繼續作妖了。”
祁小年聽得雲裡霧裡,但終於放下心來:“沒事就行,那你和…那位…等過段時間拍攝結束,一起回家吃個飯吧?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著哥你了。”
祁究:“嗯,沒問題。”
掛斷電話後,天徹底黑了下來,曠野的風很大,墳頭上的黃土砂礫被風揚起,“沙沙沙”吹向不遠處的枯樹林。
兩人望向被地平線吞沒的最後一縷天光,並沒有立刻離開荒野的意思。
“林棲九,我想給你寫一個故事,故事發生在主角十八歲生日那天,是個下暴風雪的夜晚,周圍街區的電力係統都因為暴雪癱瘓了,也就是在這樣一個幾乎與外界切斷聯係的淩晨,角色被來自未來的自
己用槍I口抵住胸膛,砰,子彈射穿了他的心臟。”
祁究迎著風,輕描淡寫地描述道。
林棲九:“所以,最後這個角色死了嗎?”
祁究點頭:“子彈穿透心臟,很難不死。”
林棲九:“未來的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隻有這樣做,角色才能完成自我的拯救、達成某種循環的圓滿,”祁究若有所思道,“但具體循環的理由以及死後的世界,我還沒構思好。”
“很有意思,我喜歡這個設定,”林棲九莞爾,“祁究,你說,現在我們身處的這個被bug汙染的世界,會不會就像你劇本裡那樣,需要你把我殺了,才能回到正軌、恢複正常的秩序呢?或者需要通過這枚穿透心臟的子彈,我們才能回歸原本的世界。”
祁究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真是這樣……”
他頓了頓,隨即聳了聳肩,“那就不修正了,也不回去就好了。”
林棲九笑了:“走吧,回帳篷區,我有點餓了。”
“雖然劇組的盒飯味道不怎樣。”林棲九撇了撇嘴道。
祁究:“我答應了小年,等下次回去帶你一起回家吃飯,剛好年也近了,棲九,今年和我還有小年一起過年吧,好嗎?”
“好啊,那我要想想到時候給小年帶點什麼新年禮物了…”林棲九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風聲呼嘯而過,兩人並肩而行,在被夜色籠罩的荒野裡討論著新年的計劃。
*
劇組殺青的時候,距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
祁究和林棲九回到他們居住的城市,兩人忙著采辦過年的物品,林棲九也在精心準備給祁小年的新年禮物。
“祁究,小年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對吧?”前往公寓的路上,林棲九問祁究道,“所以如果我回你家裡過年,是不是就相當於和你一起回娘家了?”
正看著窗外景致出神的祁究回過頭,不動聲色地看向對方,隨即微不可察揚起唇角:“不要說這種占便宜的話,特彆是在小年麵前,彆嚇到他。”
林棲九笑:“知道了,不過小年肯定早就猜到了,並且默認了我待在你身邊。”
“真是難為了小年要接受這麼荒誕的現實。”祁究故意嘖了嘖道。
林棲九:“說不定小年對於自己突然多了個‘哥哥’感到開心呢。”
祁究聳聳肩:“那我可說不好。”
儘管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當祁小年看到“兩個哥哥”同時出現在自家門口時,說實話,他內心還是很震撼的,儘管他為此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視覺上的衝擊感還是讓他暫時講不出話。
“小年,抱歉,劇組殺青比預計要晚了一周,我和棲九現在才能回來。”祁究在玄關處換了鞋子,隨手將一大堆禮品袋遞給祁小年,“這是棲九給你的新年禮物。”
“謝謝,進來坐吧,外邊怪冷的。”祁小年招呼林棲九道。
祁小年已經儘量讓自己放
鬆下來,但麵對突然多出來的另一位“哥哥”,他還是下意識感覺不太自在。()
好在他早已經備好了火鍋底料和食材,冬日裡滾燙美味的食物可以幫助人迅速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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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位“哥哥”落座後,祁小年便忙著將盤子裡的肉類食材往煮沸的鍋底裡放:“菜場給我切的牛肉很薄,在湯裡汆湯不能超過七秒鐘,否則就老了不好吃了。”
說著,祁小年又將燙好的肉類撈起,他試圖通過不停忙活來消除自己緊張的情緒,打破彼此間難以名狀的尷尬感。
祁究則非常放鬆,他擼起袖子開始調配蘸料碟,他在調味上很有一手,能讓原本平平無奇的飯菜在蘸料的點綴下立刻變得美味,林棲九在拍戲時不喜歡劇組的飯菜,都是靠他調製的蘸料度日。
調好的料碟被擱在林棲九麵前,祁小年將這些看在眼裡,知道這是兩位哥哥最真實的日常。
祁小年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以前可沒人敢在哥哥麵前這麼撒嬌的。
不多久,祁小年也在熱騰騰的美味裡慢慢放鬆下來,二人開始閒聊。
閒聊的話題無外乎祁小年和祁究成長過程中有意思的經曆,以及之後彼此的工作生活計劃,還有近來看到的有意思的影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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