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離開審訊室,蘭恩忍不住撓了撓頭發。

看來阿爾奇並不怎麼喜歡自己。

雖然艾伯特之前也說過了薪水照付,但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做,不管艾伯特叫自己來的原因是什麼,蘭恩哪怕再缺錢,也是無法心安理得拿這份錢的。

於是他看向了在場的其他人,問:“這裡有什麼我能夠做的嗎?”

其餘警察麵麵相覷。

‘怎麼辦?畢竟是老大帶來的人,應該可以相信吧。’

‘可是海斯顧問……’

‘隻是試試應該也沒什麼。’

其中一個警察猶豫了一會,開口說:“你之前應該聽到了,我們現在工作進展不太順利,嫌疑人在審訊室裡裝瘋賣傻,不配合我們的工作,而基於人權組織的威懾,我們不能對犯人使用一切強製性手段,包括把裡麵的燈光調亮都不行。”

嗯,蘭恩看出來了,審訊室的光線比這溫馨多了。

“我們等下還會試試審審他,可以的話你在旁邊記錄他的心理狀態吧,就當個記錄員,你不是警局的人,到時候那些人權觀察組織問起來還能有個人證。”

“沒問題。”

“還有你最好戴上口罩,他們這些幫派分子做事肆無忌憚,保不準他們看到你的臉見色起意,”警察猶豫了一會,補充說,“這一次還不一定能把他送進監獄去。”

蘭恩秒懂,他也不想憑空惹上麻煩,接過紙筆,戴上口罩,跟著警察從一個小門進去了。

審訊室裡蘭恩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坐在對麵的人,和之前隔著玻璃看到的樣貌差不多,光頭,看上去年齡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左邊手臂上紋著上黑桃四的撲克牌,目光低垂,看都不屑於看來人。

按照之前艾伯特給蘭恩科普的黑撲克內部構造,他們通常以撲克牌牌麵的大小來明辨內部的地位,如果地位發生變動還會重新去覆蓋紋身。

所以,這人在黑撲克內部也算是一號人物?

兩人坐下後,光頭男依然沒有什麼反應,隨後警察開始照例問話,問的差不多是一些慣例的問題,為什麼鬨事,原因、地點、動機,想要做什麼之類的套話。

光頭男滿臉寫著漫不經心,始終低著頭,這副吊兒郎當的態度直接激怒了負責審訊的警察,他惡狠狠地一拍桌子:“你這什麼態度?!”

“我好怕啊,警官,來來來,往這裡動手啊。”光頭男嬉皮笑臉地伸出來右半邊臉,警察深吸口氣,滿臉的憤慨,但審訊室裡的監控在提醒他絕對不能動手。

彆說這人隻是嫌疑犯,還不是真正的犯人,哪怕是真正的囚犯,他也是不能做什麼的,否則第二天記者就會圍堵警局大門,說是對人權的極大褻瀆。

因此哪怕警局的所有警察都知道眼前的人是個人渣,身上背著搶劫、鬥毆、破壞公共秩序、販du等多項罪名,也不能對他動哪怕一根手指頭,而漫長的起訴過程途中也充滿波折,以黑撲克在這座城市裡的人脈,到時候能否將人送進監獄都不一定。

該死的世道!

暗罵了一句,警察鬱悶地坐回原地,光頭男滿臉笑嘻嘻,目光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在一旁記錄的蘭恩,當下他的視線被那雙露在口罩外麵的綠色眼睛吸引了,眼底閃過一絲驚豔和恍惚。

……恍惚?

一直在觀察著光頭男神態的蘭恩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他習慣了人們對自己如今長相的驚豔,但似乎並沒有像晚上的醫院那次一樣在玩家身上出現明顯影響思維的效果。

如今審訊進行的並不順利,蘭恩忍不住回想醫院的那個晚上。

想著想著,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蘭恩沒有理會光頭男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站到名為查理的警察旁邊,彎下身在他耳邊低語。

查理聽後詫異地看向他:“你確定?”

蘭恩微笑著點了點頭。

光頭男的目光貪婪地黏在蘭恩身上,帶著貪婪和糾結,雖然對方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但他莫名覺得那口罩下的臉蛋至少是個大美人,但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勁,他喜歡女的啊!

不等他繼續糾結自己的性向問題,就看見兩人站起身,毫不猶豫就離開了審訊室,不過他們似乎離開得很匆忙,審訊室的門沒有關緊,留下一道縫隙。

光頭男愣了幾秒,沒想到這次這些條子會那麼容易放棄,他低頭看了一眼雙手和椅子連在一起的手銬,冷哼了一聲,結束了也好,就沒有人繼續在他耳邊哼哼卿卿。

就在光頭男發呆等待自己的律師到來時,整個審訊室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視野一下由明轉暗,光頭男當即被嚇了一跳,眼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他眉頭一擰,以為是那群飯桶條子有想整什麼花活,當即冷笑一聲:“以為這種程度老子就會被嚇到嗎?”

“喂!你們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還會怕黑?我要不要叫兩聲媽媽配合下你們?”

光頭男朝外麵叫囂著,他認為這都是警察無聊的小伎倆,直到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的槍響聲。

光頭男瞬間安靜如雞,常年在幫派裡混,他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貨真價實的槍聲,但是見鬼,警察局裡怎麼會有槍響?

難道黑撲克的人來救他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被光頭男自己否定。

首先黑撲克在阿卡姆經營多年,如果想撈他出去,根本用不上這種闖警局的‘笨辦法’,這樣做無疑是正式公開和警察局撕破臉,況且他在幫派裡還沒有重要到這種程度。

那就是,有其他瞎愣子在這種時候闖警局?

這時外麵傳來喊叫和呼叫增援的聲音,不過很快那聲音就被爆炸掩蓋過去,光頭男的心臟逐漸不爭氣地加速跳動,聯想到剛才那兩人慌忙走出去的舉動,嘗試朝著門口的位置喊:“喂,有人嗎,誰能來給我倒杯水?嘿?”

沒有人,反而是那種槍聲越來越大,光頭男想捂住耳朵,但手被拷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不妙啊,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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