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恩不知道原本世界線裡密大剩餘的師生在沉入夢世界裡時都經曆了什麼。
但從某些同學瘋掉的樣子已經可以說明夢世界的殘酷。
蘭恩轉頭看向身後,艾伯特正盯著運送學生下豌豆的場景,臉色難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奧爾德斯。
奧爾德斯上前一步,終於在艾伯特踏入密大後第一次和他搭話,他伸出手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
“介意借一步說話嗎?”
艾伯特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蘭恩,在蘭恩點頭後,跟著奧爾德斯去到另外一邊。
直到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後,艾伯特聲音沙啞地開口:“導師,對不起。”
卻沒想到,奧爾德斯隻是平靜地看著他:“你知道嗎,艾伯特,其實我沒有多生你的氣。”
艾伯特微微一怔。
“因為從一開始,我就從你身上看到了違和感,和其他大多數學生不太一樣,你入學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但同時你也沒有那種天生屬於這一行的氣質,”奧爾德斯說著,輕輕笑了笑。
“外界人都說密大的學生都是怪咖,其實他們某種程度上說的也沒有錯,如果不是怪咖,也沒有辦法在世界觀被打破後迅速重組,越是能夠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人,其實注定孤獨,因為我們走的是一條叛經離道的道路,又因為孤獨所以才更加沉浸在自我的領域裡,逐漸成為了彆人口中的怪咖。”
“因為是怪咖,所以相當自我,根本不在乎外界的評價,可以說這種絕對自我的氣質,其實就是密大生的標配嗎,我在你身上卻沒有感受到,你似乎沒有一定要來這裡的理由,卻因為各種因素被迫來,你壓抑著自我,無時無刻都對外界產生警惕,同時你的行為都具有一定的目的性……”
奧爾德斯看到艾伯特的眼神變了,笑了笑:“其實這是心理學的艾絲教授跟我說的,還記得你曾經去上過她的課嗎,下課後找她問了個問題,那後來她就和我說了一下你的問題。”
“不過我原本以為是有人派你過來,所以就沒有在乎。”
聞言,艾伯特差點繃不住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乎一下嗎?”
奧爾德斯聳了聳肩:“畢竟密大時不時就會有奇怪的人混進來,不過如果懷揣著惡意的話,最後都會被狗趕出去的,所以我們其實也不是那麼在乎,當然沒想到這次翻車了啊哈哈……”
艾伯特:“……”
“不過這也說明了你對密大確實沒有惡意,”奧爾德斯說,“不然狗也不會救你,在中央廣場上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你在拚命對抗那位異教徒,所以,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當然我也隻能代表我自己這麼說,”奧爾德斯上前一步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但是啊,你確實拯救了我們,如果不是你帶來了那位神明,密大才得以重生。”
“我帶來了神明,也帶來了惡魔。”艾伯特說。
奧爾德斯聳了聳肩:“我的研究不也照樣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但你猜怎麼著,老子根本不在乎。”
艾伯特微微一怔。
“我不僅不在乎,還要繼續研究下去,”奧爾德斯理直氣壯的說,“怎麼?你難道覺得密大師生都是一群脆弱的玻璃人嗎?有著高尚的道德感和正義之心?哈哈哈,我告訴你吧,大部分人其實根本不在乎這些!”
“你都在密大那麼久了,還看不出來嗎,怪咖們最顯著的一項特質就是很自我,你要說自私也是可以,能成為優秀的調查員,不是因為那些畢業生們都很有道德,而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優秀的,做什麼都是優秀的,僅此而已。”
“如果你實在感到愧疚,你也可以等那些瘋掉的學生好了以後去問問他們是如何想的,該道歉道歉,該補償補償,不過以我的意見,被困在過去,人就會無法前進,這是作為導師的我能給你的最後忠告。”
“向前走吧,艾伯特。”
艾伯特張了張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