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辰走到地上碎裂的幾個道具麵前,稍稍俯身看了一眼。

“來的人倒是挺多。”

這不稀奇,第五層和第六層極有可能是高三的教室,經過了一天,肯定會有不少玩家找到這裡來。

但是……

“蘭昀和他身邊那兩個總榜前排玩家,叫什麼來著……?”

齊無赦說:“郭濟,李纖。”

“對,郭濟和李纖。他們三個沒有來?”

“從未出現。”

“蘭昀有沒有隱身過來偷偷查探?”

“至少我沒察覺。”

“蘭昀是正兒八經的玩家,他肯定也有惡我和本我。兩個蘭昀都沒有?”

齊無赦很是肯定:“都沒有。我站在這裡,過來的玩家都能知道我們在這,排名不高的基本不會嘗試,排名前幾十的過來了幾個,其他人去彆的樓層了。”

燕星辰蹙眉。

他眉心那枚淺痣微動,因低著頭,發梢也一晃一晃的,同他憂愁的心緒一般落不著實處。

他自言自語道:“不對勁,蘭昀不可能真的專注破局,他一定有所打算。”

他起身回過頭,對其他人說:“我們先找高三五班在哪裡。”

他們進的是高三三班,不管是什麼學校,班級的排列順序都是跟著數字來著的。

五班隻有可能是在這間教室的前麵兩間或者是後麵兩間。

許明溪說:“我們分彆去過高一和高二的教室,按照方位來看,他們的順序是相連的,但是排列的方向不是一致的。”

那隻能猜了。

這兩間教室從外頭看去根本沒有區彆,而門口本來應該先是班級數的牌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周晚說:“這兩間教室鬼氣濃度差不多。”

那就看運氣吧。

燕星辰隨手選了一個。

這一次,齊無赦依然在外麵把風,由燕星辰走在最前麵開門。

但這間教室隻允許三個活人進去,走在最前頭的燕星辰和許明溪進去之後,喻行川剛走進教室,教室的門便“砰”的一聲緊密地合上了。

走在最後的周晚和許千舟隻能也跟著齊無赦在外頭等著。

越是臨近黃昏,來教學樓找線索的玩家就越多。

燕星辰剛進去,齊無赦那邊便射出了長箭,直指藏在暗處的玩家。

齊無赦對此遊刃有餘,倒也用不著周晚幫忙。

周晚忙裡偷閒地看了許千舟一眼。

符咒碰撞的波動不斷傳來,帶動著空氣流動,風向都時左時右的。

慘叫聲和痛呼聲偶爾從不知何處的地方拔出,一點點地撕扯著人的神經。

頂樓之上的女鬼用喑啞的語調唱著本該代表著青春年少的歌曲,猶如噩夢之中的囈語。

許千舟靠在欄杆上,似乎在往外看。

高層風大,許千舟沒有拉起校服外套的拉鏈,衣擺被風吹得一晃一晃的。

周晚眼神微閃,猶豫了一下,走上前,站在許千舟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時候,整個人生中都從未懷疑過的事情突然被顛覆,世界好像都變得混亂了,”他不知是在說誰,“這種感覺確實很複雜,我能明白。”

“其實我之前就看出了你哥——看出了許明溪的執念,但我不知緣由,也不敢亂說,這才一直沒和你說,這點是我抱歉。”

“我雖然不能直接看透人心,但我父親留給了我不少魅惑相關的能力,你如果真的想知道許明溪的執念是什麼意思,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從他口中套出答案。”

許千舟似乎皺了皺眉。

晚擔憂道:“你在想什麼?”

許千舟轉過頭來,“為什麼我這麼菜啊?”

“啊?”

“你看,比如老齊,他來曆夠神秘了吧,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他是誰呢,瞧……”

許千舟說著,齊無赦那邊便徒手擰斷了一個穿著校服的枯骨。

“然後周晚你也很厲害啊,你有江前輩的那些經驗,還有堪比鬼王的實力,那我呢?”

許千舟撓了撓頭。

“我既然也有那麼點問題,我怎麼就除了個記憶力好,什麼也不會呢?這也太不公平了!”

正準備好了滿腹安慰的周晚:“……”

他本來想拍一拍許千舟的頭,手懸停在半空,現在生怕自己沒忍住,改成揍這人一頓。

“你就在想這個啊?”

“這不重要嗎?”

“……”

“你不想知道許明溪到底隱瞞了什麼?”

“我想啊,我從小到大的人生記憶明明非常完整,他在我的記憶裡就是我的哥哥,可他卻說我的親弟弟死了,那我是什麼呢?我是人是鬼還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我很想知道啊,可他不想說我能怎麼辦?哎對了,周晚你怎麼是男的啊,而且我怎麼感覺你這樣比之前都好看啊,我看得都要臉紅了。”

“……”

周晚哭笑不得。

“我還以為你現在會很難過。”

“確實挺難過的。”

“啊?”周晚一愣——他倒是沒看出來。

“如果是喻行川站在這,我肯定要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到他身上發泄一下。”

周晚:“……?”他在這就不行了?

“但你現在這樣長的太好看了,我要是撲你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

許千舟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麵,“算了算了,怪怪的。那我還是不要難過好了。”

周晚:“。”

……

天色將暗之時,燕星辰等人從教室裡走出來了。

許明溪第一個走出來。

他剛走出來,就在找許千舟。

看到許千舟似是神色平靜,他愣了一下。

他走上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一個字沒說,隻是抬手輕輕拍了拍許千舟的頭。

許千舟也沒問他。

燕星辰和喻行川隨後走了出來。

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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