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玩家正處於**狀態,直播視角已為你自動關閉,待**狀態解除,直播視角將會自動開啟。】

玩家的回憶本身就算是**,直播視角自動關閉了。

許千舟沒在意這提示音。

他現在十分疑惑。

……怎麼會是許明溪的回憶?

——為什麼他可以確定是許明溪的回憶呢?

因為眼前的許明溪比較模糊,而且視線之內,其他東西很清晰,沒有許千舟的存在。

人看到的畫麵都是第一視角的,但是一整段記憶片段之中,大部分人會把自己也放進記憶裡的地點裡,拚湊出一個完整的畫麵。

但自己終究看不清自己,所以記憶之中,自己的影像都是模糊的。

許千舟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許明溪的身影其實有些模糊,如果不是他對許明溪很熟悉,他是沒辦法快速認出來這是許明溪的。

而且,畫麵目之所及,並沒有他的存在。

一個隻有許明溪一人的記憶畫麵,除了來自許明溪,還能來自誰?

這自然隻能是許明溪的回憶。

而地點,也是他熟悉的地點。

這是他和許明溪一同長大的城市。

許明溪的回憶才剛剛開始,許千舟自己的記憶便被勾了起來。

他和許明溪就是在這樣一個不算特彆繁榮的小城市裡長大的。

小城市不算大,騎著自行車一個小時便可以從最東來到最西,但這樣也不算小了,該有的都有,郊區甚至還有一個不錯的大學,許千舟上大學都沒離開過家鄉。

許明溪也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許明溪總是很優秀,而許千舟則樣樣倒數。

他沉不下心,不如許明溪安靜,打遊戲看體會了個遍,考試次次臨時抱佛腳。

他們兩個最後能讀一樣的大學,全靠的是許明溪想留在家鄉,讀的是還是排名第一的專業,許千舟則沒得選,選了個本地大學裡吊車尾的專業,也就是音樂方向。

許明溪對他很好。

他們一起讀同一個大學的時候,許明溪還經常接送他上下課。

許千舟從小就很清楚,他能活得這樣輕鬆,全賴他有一個寡言少語但其實心下溫柔的親哥哥。

後來有一天,許明溪先是不見了。

他不知道哥哥去了哪裡。

但沒過多久,他突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那就是樊籠。

樊籠的第一個副本,和他還有許明溪上的大學一模一樣,他在這個校園副本裡又見到了許明溪。

許明溪說自己早就進入了樊籠,最近察覺到他也進來了,所以乾預了副本。

然後,許明溪使用了那枚他不知道作用的硬幣道具,他們兩個都平安無事地從那個副本裡走了出來。

之後許千舟便正式進入了樊籠。

他覺得自己消耗了許明溪的底牌,心有愧疚,便一直偷偷地攢著鑰匙,想著有朝一日能還許明溪一個全新的傳奇道具。

燕星辰告訴他那個鑰匙不可修複之後,他也就放棄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毫無波瀾的一個故事。

甚至比很多樊籠裡玩家的人生都要順風順水。

說出去都不會有人願意花時間聽的那種。

——如果沒有許明溪那撲朔迷離的執念的話。

記憶回籠。

許千舟回過神來,眼前,許明溪的記憶畫麵正在繼續。

年輕的許明溪開著車回了家,卻沒有下車,而是打了個電話:“千舟,下來吧,我到家門口了,

接你一起上學。”

許千舟突然湧起了熟悉的感覺。

片刻,一個人上了車。

一個許千舟更為熟悉的人——那就是他自己。

回憶畫麵裡,他和許明溪都比現在要年輕一些。

他才剛上大學,許明溪已經讀了兩年。

兩人都沒住校,許明溪便主動接他一起去學校。

之後的回憶畫麵便是來來回回的接送。

許千舟越看越困惑。

這段回憶他也有,就是他和他哥沒進入樊籠之前的生活罷了。

這和謊言有什麼關係?

又為什麼會讓許明溪難以忘卻?

他正困惑著,眼前那不斷重複的日複一日突然出現了和他記憶中不同的情況!!

這又是一天早晨。

許明溪送他去上早課,車開到一半,許明溪突然靠邊停,接了個電話。

他問:“哥,你是突然有事嗎?”

許明溪對他說:“我要去拿一個實驗資料,你今天自己去一下?”

不,不對!

這和他的記憶裡不一樣!

記憶中,許明溪雖然接了這個電話,他也問了這個問題,但是許明溪的回答明明是——“沒事,走,我們繼續去學校。”

許明溪依舊開車同他一起去學校,那一天什麼都沒發生,直到兩人進入樊籠之前,每天都很普通,沒有什麼意外。

可許明溪的記憶畫麵之中,他點了點頭,說:“隻有一半路,不算遠,我自己去吧。”

說著,他便解下了安全帶,下了車。

坐在駕駛座上的許明溪剛剛準備踩下油門。

不遠處,一輛正停在紅綠燈前的汽車突然失控,鳴笛聲震耳欲聾。

正在過馬路的青年還未反應過來——

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

許千舟聽到了現場兵荒馬亂的聲音,還有當時許明溪慌亂下車喊著他名字的聲音。

許千舟沒看見畫麵,卻很清楚,是“他”被撞了。

他還聽到現場有人喊“叫救護車”“沒氣了”“沒有心跳了”……

不,這不對。

分明他的記憶裡,許明溪隻是靠邊停了一下便繼續開車送他學校。

那一天再尋常不過。

他好好地活著,還活到了進入樊籠,活到了再次見到許明溪,活到了現在,和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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