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才躺上床, 之後又昏天黑地“大戰”了幾場,直到終於沉入夢鄉,盛卉幾乎聽見窗外傳來幾聲啼曉的雀鳴。

這一覺, 她睡得很沉, 一宿無夢。

臥室窗簾緊合,不辨晨昏。她被身旁的男人吻醒, 眼皮扯開一條縫, 馬上又閉合, 往他懷裡鑽了鑽,沒睡飽。

溫熱的吻落在額頭、鼻尖、嘴唇、頸窩, 盛卉癢得不行, 忍不住拿手推他:

“我還要再睡會兒。”

很快,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 她倏然驚醒, 改口道:

“不睡了,我馬上起床。”

以她的身體素質,拿捏他一晚已經是極限, 第二天早上說什麼也不肯再來了, 她會沒命的。

更何況, 這裡還是他家, 總不能一副腰酸腿軟的樣子下樓見他父母吧!

“不乾嘛, 就抱會兒。”

他用一把磁沉的嗓子, 蠱惑似地讓她安定下來, 乖順窩在他懷裡。

盛卉舒服地躺了一會兒,又聽他在耳邊問喜不喜歡他。

她都說一百遍了。

“喜歡死了。”她忍不住伸手擰他, 纖細的手指掐在他胸口, 費好大勁才能擰起一點硬邦邦的肉, “痛不痛?還做夢嗎?”

“不太痛。還是有點不真實。”

葉舒城捉住她那隻作亂的手,低笑了聲,帶著進入被窩,往下麵探去,然後湊到她臉側咬了咬那珍珠般的耳垂,溫沉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懷好意,問她,“喜不喜歡?”

盛卉的臉一瞬間紅炸了。

她想縮回手,可力量差距懸殊,實在逃不出他的桎梏。

經由昨夜,這個男人的騷氣像洪水開閘,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盛卉心裡暗罵一聲“狗男人”,想嘴硬回答一聲“不喜歡”,可是那話實在太假,說出來會遭天譴的。

又鬨騰了一會兒,葉舒城沒再欺負她,先下床幫她拿要穿的衣服。

昨天的褲子還能穿,襯衫肯定不行了,盛卉用兩隻指頭把它拎起來,臉一熱,嚴重懷疑姓葉的是不是有撕衣服的癖好。

“我去問我媽或者嫂子給你借件衣服吧?”

“穿你的就行。”

盛卉捂著被子坐在床頭,不一會兒,就見他抱一件淺米色衛衣從衣帽間走出來,柔聲說,“你看看這件行不行。這邊的衣櫃裡麵,大部分都是十幾年前的舊衣服了。”

盛卉展開那件衣服,笑道:“初中買的罷?”

說完,她利落地穿上,無論肩膀手臂還是腰身都大了至少兩個碼,看來葉同學未成年的時候,就是個大高個了。

兩人攜手走到一樓客廳,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全家人都還沒吃早飯,看起來正在默契地等他倆下樓一起吃。

盛卉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是來這裡探望顧阿姨的,卻和男人玩鬨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沒經曆過這種場合,第一次來男朋友家裡做客,什麼禮物都沒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免感到如坐針氈。

她坐在葉舒城和顧夕中間的位置,顧夕除了臉色蒼白一些,笑容和氣度都和平常無二,甚至比平常還要開心許多,恨不得拉著盛卉的手吃飯。

葉正欽坐在主位上,眼眶微微腫著,看得出昨夜熬得很不好受。

但他眼角眉梢也帶著笑,筷子一伸,接連給盛卉夾了好幾塊肉,順便指教兩句:

“多吃點,看你瘦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漏風。”

他們怎麼看不出來那是葉舒城的衣服。

怕盛卉被兩位老人的殷勤搞得更尷尬,葉聿洲連忙扯開話題,問她小杏這周末打算乾什麼,有沒有時間和哲希一起去兒童廣場開車玩。

“好的呀,晚上應該有時間。”

盛卉應下了,顧夕拉著老公說要去圍觀,盛卉擔心她身體,讓她在家裡好好養病,她改天帶小杏來這裡看望爺爺奶奶。

兩位老人聽罷,樂得合不攏嘴,顧夕說到時候她要親自下廚做飯,又被盛卉攔住。

“還是我來吧。”

論廚藝,盛卉在這個家裡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葉正欽拒絕:“怎麼能讓你來?家裡有廚師,非要有人親自下廚,那也該聿洲出馬。”

他最近經常網上衝浪,刷了不少短視頻,其中有家庭倫理相關的,裡麵的惡婆婆惡公公上來就讓準兒媳婦做飯,這樣的家庭不和諧,遲早會完蛋。

葉聿洲立刻點頭哈腰附和老爸。

盛卉:“我是真心喜歡做飯。但我要申請一個助手。”

“誰?”大家異口同聲。

盛卉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男人:“這位。”

葉舒城一激靈,無辜地眨了眨眼,然後鎮定回答:“我會加油的。”

葉正欽帶頭笑起來,讓他彆毀了小卉一世英名。

一頓漫長的早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葉舒城和盛卉要早點回家帶娃,不方便多留。

顧夕和葉正欽一路送他們到門口,直到轎車的車尾消失在前方轉角,他們才意猶未儘地往回走。

“成了。”顧夕笑得眼尾彎彎,昨夜病痛的傷害仿佛一瞬間煙消雲散,她挽緊老公的手臂,麵色漸漸紅潤,“我就知道舒城一定會成功。”

葉正欽直了直腰杆:“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顧夕忍笑斜他一眼。

和你個糟老頭子有屁關係。

秋日純澈的天空不染一絲陰霾,梧桐還未落葉,綠意映襯藍天,每一縷風都帶著晴朗的味道。

油畫般的景色中,一個圓潤可愛的小身影在草地上蹦蹦跳跳,一邊踢球,一邊追逐滿地亂跑的貓咪們。

聽見身後的呼喚,小杏轉過頭,看見爸爸和媽媽手牽手朝她這邊走來。

孫阿姨說他們公司有急事,一大清早就走了,來不及等她起床。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小杏心裡有點鬱悶,但是現在,她猜爸爸媽媽肯定偷偷約會去了,這樣一想,她立刻開心起來,丟下足球朝他們跑過去。

爸爸和媽媽第一次在她麵前牽手,他們一定更愛對方了!小杏想想就樂,繞著他們轉圈圈,盛卉看得眼暈,伸手把她抱起來,問她早上有沒有聽孫阿姨的話乖乖吃飯。

“當然有啦,吃了一整個大包子呢。”

她雙手圈住媽媽脖子,手指扯她衣領,“這是什麼衣服呀,媽媽穿起來好怪怪。”

盛卉大笑起來:“媽媽的衣服不小心弄壞了,問一個初中生借的。”

“誰呀?”

盛卉聳聳肩:“嗯......一個小帥哥。”

小杏聞言,瞅了爸爸一眼:“有爸爸那麼帥嗎?”

“差不多。”

她笑完,把女兒放到葉舒城懷裡,“衣服太寬了,絆手絆腳的,我去換掉。”

葉舒城和小杏跟在她身後走進彆墅。

小杏發現今天不僅媽媽一直笑,爸爸也很開心,抱著她愛不釋手的,不停親她臉蛋。

小杏問他發生什麼了,葉舒城說:

“沒發生什麼,爸爸就是喜歡寶寶,因為寶寶是爸爸和媽媽愛的結晶。”

這個名號雖然來得晚了些,但是好歹成真了。

盛卉在臥室換了衣服,某人不敲門就走進來,她裝作沒看見,就聽他倚在一麵壁櫥旁邊低低地問:“我可以搬回來了嗎?”

“想走就走,想來就

來,當這兒是客棧?”

盛卉拿起軟椅上的抱枕扔他臉上,轉身掩了掩泛紅的麵頰,聲音弱了幾分,

“搬回來之後,不許再走了。”

葉舒城:“你趕我都不走,賴上這兒了。”

說完就向她走去,盛卉又拿一個枕頭扔他,阻止他的親近:

“你還搬不般了?搬完馬上要吃中飯,下午還要帶寶寶上興趣班呢。”

葉舒城看出她是害羞了。單單這兩天,她害羞的次數要比之前一個月都多。

他順從地離開主臥,去客臥收拾了一大疊衣服,抱回主臥衣帽間。

多久沒來這裡了?

他一天一天數著,已經五十幾個日升月落。

他把衣物放在衣帽間中間的飾品台上,抬眼望向原來屬於他的那幾個衣櫃。

東西搬走的時候,幾個櫃子空得駭人,和她華麗又豐富的衣帽間很是衝突。

直到今天,那幾個櫃子依然空著,沒有放進去任何東西,將那份空蕩原原本本地保留著。

一點也不符合她灑脫的性格。

是在等他回來嗎?

葉舒城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掛上去,動作很慢,好像在感受這種一點一點將空格填滿的快樂。

盛卉在這時走了進來:“我讓孫阿姨弄吧,你彆忙活了。”

看起來一點也不麻利的樣子,好像能收拾到地老天荒。

葉舒城點頭,走近她,一把將人抱到中間台子上,仰頭封住她嘴唇。

以前就知道他纏人,現在更是變本加厲,想親就親,毫無顧忌了。

親完了嘴又親彆的地方,好像在她身上抹遍了毒品,每一個位置都讓他著迷到上癮。

臥室門沒關,樓下時不時傳來娃娃開心亂跑的聲音,他們沒進行到最後一步,隻是互相撫慰,葉舒城不僅對她的身體上癮,還對她那種興奮之後迷亂又快樂的神情上癮。

他想讓她高興,無時無刻不。

衣帽間熏著海鹽味道的中性香,清淡又克製。

盛卉從情潮中清醒過來,張口咬住了男人堅硬如烙鐵的肩膀。

她快被他鬨成和他一樣隨時隨地就能發情的怪物了。

明明在不到一年以前,她還是個滿腦子隻有工作和帶娃的性冷淡媽媽。

盛卉又聽到娃娃自己在樓下玩玩具的聲音,她有些過意不去,穿衣服的時候,話題扯到小杏身上:

“我打算再給她報個班。”

葉舒城掃她一眼:“不要雞娃。”

盛卉瞪他:“是她最近的新愛好啦,架子鼓!”

自從在爸爸的公寓玩過架子鼓,小杏心裡就記掛上了。

她以前不喜歡彈鋼琴,盛卉便以為這娃娃沒有什麼音樂天賦,誰知道,原來隻是沒碰上喜歡的樂器。

昨晚看葉舒城他們樂隊表演搖滾的時候,她喊的最多的兩個詞,一個是“爸爸”,另一個就是“架子鼓”。

葉舒城:“我沒意見,寶寶喜歡就好......就是,買回來放在哪個房間?”

盛卉的表情凝重了些,想了想:“三樓吧,最北邊那間。”

葉舒城點頭:“我同意。”

儘管做出了最優決策,他們仍有些憂心忡忡。

果不其然,當架子鼓運送到家裡,安裝在三樓最角落的那間房間,從此以後,整幢彆墅,每天都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和猛烈的鼓聲鑔聲共振。

盛家彆墅是老洋房,年代久遠,儘管翻新過,但是隔音條件比起現代化的樓房,肯定差了許多。

有時盛卉在一樓書房辦公,都能被三樓傳來的砰砰巨響嚇得一愣愣。

為了保護寶寶的耳朵,小杏每次

練習之前,他們會給她戴上隔音耳罩,正因如此,小杏總覺得她力氣不夠大,敲得不夠響,於是日複一日,轟轟烈烈的炸雷聲愈發響亮,到最後,每當小杏開始練習,家裡所有人都要戴上耳罩,偶爾打照麵的時候懶得摘下來,乾脆手舞足蹈地進行手語溝通。

&nbs-->>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