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他身邊還以為他半欺騙性的溫和笑容放下了警惕心的女孩子們渾身一滯, 在看到他身後那個身形高大銀發男人之後更是原本激動的心情變成了突如其來的恐懼。
雖然這個銀白長發穿著寬大黑色風衣的男人一個眼神也沒有放在她們身上,但是他開口的一瞬間話語裡麵壓抑不住的殺意讓伏特加心裡麵都不免地一驚,更不要說這些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了。
慢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的童磨似乎相當不在意對上他畏冰冷淩厲的墨綠色眼眸, 在陽光下略帶著柔和地笑著, 仿佛降臨於於世界上的神子一樣的人物,溫和而又悲憫。
麵對著他這樣的表情琴酒隻想冷冷地笑一聲。
在這樣熱鬨的大街上顯然不是談話的好地點, 路邊已經有幾個人開始對著他們開始了一些討論, 當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下意識地集中在這個堂而皇之地穿著張揚誇張衣服的男人身上, 他依舊是那樣無憂無慮地笑著, 像是自在地忽視了琴酒殺人的目光一樣,也同樣輕鬆地忽視了街邊人投來的異樣的眼光。
讓琴酒又是不免地愈發煩躁,組織上下都有著默契地, 像是約定俗稱的規矩——潛行在黑暗裡。雖然貝爾摩德偽裝之後的身份出現在大庭廣總之下,但是那也隻是偽裝的身份,所有隱藏在黑暗裡麵的事情那個女人一個字也不會透漏出外界。
也不會在見麵的時候這樣堂而皇之地引起騷動。
琴酒麵色不滿地看著童磨這副張揚到極致的打扮,平常在組織裡麵的時候這個家夥還會換上黑色的外套或者西裝稍稍掩蓋一下,他和童磨在之前那樣奇異的前後輩的關係脫離出來之後,幾乎就沒有在組織之外的地方碰見過他。
雖然有時候會受到這個家夥的電話騷擾, 但是沒有實打實地見麵過, 所以他並不知道他出任務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張揚而又高調, 就像是拿著一個喇叭再衝著大街上喊著我很有問題,快點來調查我。
琴酒臉色冰冷淩厲,他嗤笑一聲。如果他沒有碰見童磨在說完那些無聊的廢話他還會乾什麼,當街誘哄那幾個聽他說話腦子不太清醒的女人們加入他的□□組織, 接著被當街逮捕入獄?
哈,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 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陰暗的小巷裡麵是和外麵熱鬨大街完全不一樣的氛圍, 深沉的陰影投落在他淩厲的臉上,墨綠色的眼眸陰沉至黑色,完完全全的彰顯了本人並不太好的心情。
伏特加默默地跟在自己大哥的後麵,從見到童磨笑著說自己大哥壞話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沉默的木頭人一樣,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在大哥心情暴躁的時候說出任何一句煩他的話。
果然血腥瑪麗這個家夥有毒吧,每一次無論大哥的心情是剛剛完成任務難得的平靜,還是因為組織裡麵的老鼠煩躁,隻要他碰到血腥瑪麗就像是火焰遇到了效果絕佳的助燃劑一樣,整個人的情緒都成百上千的增長接著就是朝負麵方向奔馳。
看著琴酒難得的隱隱鐵青臉色,童磨好奇地上下觀摩著,就好像是看著一副難以見到的名畫一般。在看過之後,他依舊是那副帶著笑意無憂無慮地樣子說道:“琴酒是想要對我說什麼嗎?”
他虹色的瞳孔在微光下氤氳出一種近乎綺麗的夢幻感,白橡色的頭發隨著微風晃動著,平日裡讓人難以忽視的血潑一樣的痕跡被樣式奇特的帽子遮蓋住,在本人刻意的掩蓋下,仿佛高大具有威脅力的身軀是可以被忽略的。
讓人一眼能夠注意到的就是在他沉默無聲的時候,周身氣質透漏出來的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和傾訴地難以形容的奇妙感覺。
但是如果你能夠不被蒙蔽,直直地看向這位看似溫和的教主的琉璃色的幻夢般的眼眸,透過那些瑰麗的色彩,你從那雙眼睛裡麵能夠看到,能夠接收到的隻有徹骨的冰冷,名為童磨的個體是實打實的毫無感情的惡鬼,溫和的話隻是一種最直白的偽裝罷了。
踩在琴酒開口之前,童磨把自己胸前散落著的帽子的飄帶提起,裝似無意地聲音說:“原本我我對接的人物對象奇異地消失掉了呢。”
他的目光像是輕飄飄的羽毛一樣落在了琴酒身上,琴酒的麵色倒是看不出什麼,倒是伏特加不自覺地皺眉。
原本在這個地方乾脆利落地擊殺任務對象之後他們就該回去組織了。但是在大哥看到發到手機上麵的短信之後,心情驟然變化。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伏特加之後但凡大哥情緒都成這樣的地步,那絕對是發生了什麼超級糟糕的事情。
在血腥瑪麗慢慢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伏特加隱隱地明白了,或許大哥煩躁的根源正是和這件事有關。而且估計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大哥和血腥瑪麗碰巧見麵了,更有可能的是大哥走了平時不會走的路就是為了找血腥瑪麗獲得一些最為準確的消息,他在心裡麵暗暗點頭,不愧是大哥。
這個色如春花笑著的惡鬼似乎是從琴酒身上捕捉到了相當有趣的東西,他依舊是那副慣用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好糟糕哦,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