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昀已經習慣江苓偶爾冒出的直白大膽話了, 親昵貼過來:“以前是孤的不是,苓兒不要怪罪。”
江苓大度表示:“我知道,殿下以前是害羞, 我不會怪罪你的。”
江苓勾住蕭晟昀脖子,主動與他交換了一個吻:“殿下怎麼知道, 今天皇上會找我?”
兩人離得很近,江苓幾乎是貼著蕭晟昀耳朵說出的這句話, 呼出熱氣儘數灑在男人耳際。
蕭晟昀側了側頭, 輕啄少年耳下柔嫩肌膚:“父皇這幾天動作不斷,今天又找了理由支開孤, 想必是打算做什麼。”
他出宮辦事,是崇明帝清早下的命令,不然他也不需要一大早將江苓鬨起來。
“這一次算不算在皇上那過了明路?”江苓與蕭晟昀說了去崇明帝那之後發生的事。
“是, 苓兒可以開始著手準備開學事宜了。”
賢妃知道後, 將精心挑選出的八名宮人送來, 皇後也送了八人過來,江苓讓她們先去學堂,熟悉一下環境。
這次隻是讓青夏的孩子入學,人數不算多,這些孩子裡不僅有京城的, 還有許多是青夏去其他地方比賽救回來的。
半夜。
崇明帝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喘氣。
錢公公忙上前:“陛下……”
崇明帝擺擺手:“朕沒事,太醫開的安神藥,給朕端來。”
錢公公去給崇明帝端藥。
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錢公公做起來很熟練。
一碗安神藥下肚, 崇明帝狂跳的心漸漸恢複平靜。
回憶起夢中的景象, 大片血色在雨中散開, 殘肢斷節鋪滿地麵,枯枝敗落,頭頂血月映得整個世界都被糊了一層血光。
冷汗不自覺流下,崇明帝扶著額頭,目光晦暗。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了,夢裡的場景讓他情不自禁想起十五年前大肆屠殺浮世教教徒的事,回京之後,他頻頻做起這樣的夢,起初,在皇後那裡情況還好點,後來,無論他在哪個地方入睡,隻要睡著,必定陷入夢魘。
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
即使醒來,仿佛還能嗅到濃鬱的血腥味。
“陛下,還是頭疼嗎?要不要請太醫?”錢公公麵露急色。
“不用,你守在這裡,朕明天要出宮一趟。”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答應千蕪大師離開,崇明帝已經派人去找了,這種夢魘,太醫院的人束手無策,能解決的,隻有千蕪大師。
江苓和蕭晟昀出宮去看了改造後的學堂,杜知夏帶著孩子們來參觀。
“好久沒見到江哥哥了,江哥哥以後會來找我們玩嗎?”
看到江苓,孩子們紛紛圍上來,仰著頭,像一朵朵朝陽而生的花。
“她們很想江公子,”杜知夏笑著開口,“每日都念叨呢。”
“會的,”江苓蹲下來,取出帶來的零嘴分下去,“以後你們在這裡學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可以和我說。”
“這裡好大好漂亮,我們以後真的能和那些官家少爺小姐一樣,讀書識字嗎?”說話的小女孩眸中充滿期待。
“當然可以。”
江苓和孩子們玩了一會,注意到站在杜知夏身邊的陌生女子,女子容貌清麗,即使穿著樸素也難掩一身氣度,江苓很肯定,沒在青夏見過她。
“這是……”
“江公子,我是來自薦的,聽說這裡辦學堂,我想來自薦當夫子。”女子主動開口。
江苓與蕭晟昀對視一眼,與女子換了個地方聊。
“民女張時予,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不必多禮,你是張時勉的堂姐?”張時予這個名字,讓江苓第一時間想到張時勉。
張時予不奇怪江苓知道她的身份,她有意來當夫子的事,通過張時勉透露給東宮過。
“這裡教給孩子們的都是一些啟蒙知識,你來當夫子,會不會覺得有些大材小用?”江苓真心這麼覺得,蕭晟昀和他詳細說過張家的事,張時予來這裡,相當於一名學者去幼兒園教小朋友。
沒想到江苓會說出這樣的話,張時予笑了笑:“我怎麼會這般想?學識這種東西,待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我隻是為了將學到的東西傳播出去,略儘綿薄之力。”
江苓與她聊了一會,發現她是很認真對待這件事,沒因為要教導的是一群沒開蒙過的小孩子而態度敷衍,她甚至列出了簡易教學計劃,專業人士出手,比江苓設想的更完善。
張時予侃侃而談,自信模樣像是發著光,江苓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件事定下後,江苓正式將張時予介紹給青夏的孩子們認識,對於這個即將成為她們夫子的女子,孩子們都很好奇,圍著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江苓觀察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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