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自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剛認回家的孩子,不,還沒真正認回來,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著他在白家出事。
況且, 他們知道江苓身份的事, 江苓現在並不知情,沒有君後這個身份, 就算與身邊的護衛關係親密一點,也沒什麼。
白家目前知道江苓真實身份的, 也隻有白老, 白明宇和他自己。
白家主壓低聲音道:“父親放心, 白家發生的事, 不會有一句不該說的傳到外麵。”
白老點頭, 他們沒有打破兩人的平衡, 而是轉身離去。
一段距離後,白明宇忍不住開口:“父親,他們……”
白老不鹹不淡看了他一眼:“我們今日沒來過這裡,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嗎?”
白明宇瞬間就明白了白老的打算,這是要幫江苓瞞到底。
白家主下去處理下人的事,白明宇陪在白老身邊, 扶著老人的手臂:“父親, 不是傳言帝後很是恩愛嗎,這是怎麼回事?”
“等認回了這個孩子, 和他關係親近一點, 我會旁敲側擊問一問, 在此之前,什麼都不要做。”
“孩兒明白。”
“皇家的事,誰能保證聽到的、看到的和真是情況一樣?”白老提點這個最小的兒子,“不說皇家,就是我們這些世家,不也一樣?”
白明宇當然也知道這點,這些年為了尋找妹妹,走南闖北,什麼沒見識過?他就是驟然看到那一幕,被嚇到了。
若是其他身份,以白家之能,還有運作的餘地,可那是皇家,當今天子勤政愛民,是一個難得的好皇帝,同樣的,手段能力無人匹敵,他外甥和一個侍衛有私情,那位知道嗎?
白明宇心中所想白老都考慮到了,他心中有了決斷,沉聲道:“不論怎樣,傾儘白家之力,也要保住這個孩子,他是你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我們已經很對不住你妹妹了,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待他們走後,蕭晟昀抬眸,往三人走的方向看了一眼。
習武之人感官敏銳,白老幾人一來,蕭晟昀就感覺到了,隻是他懷裡抱著要安撫的人,沒有開口,他也很想看看,白家會怎麼做。
對方什麼都不說直接離開,倒是讓蕭晟昀挑了挑眉。
“怎麼了?”江苓感覺到什麼,“是有人來過嗎?”
“是白老他們,或許看到我們抱在一起了,苓兒打算怎麼做?”
江苓頭疼,從男人懷裡退出來,微微抱怨:“明明都是陛下,搞的好像我在外麵偷|情似的。”
蕭晟昀呼吸一滯,勾住江苓下巴:“都被看到了,不如坐實這個‘罪名’。”
說罷,傾身吻來。
這個吻帶有強烈的占有欲,像是在確定什麼,江苓一開始還想將人推開,到底是彆人家的院子,這樣做似乎不太好,沒一會兒,推拒動作就變了。
江苓揪住男人的衣服,思緒混沌,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良久,才被鬆開。
再見到白家人的時候,江苓欲言又止,他想和白家人解釋,白老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現一樣,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表現出來。
唇上還有些許刺痛,江苓伸手摸了摸。
嘴唇紅紅的,白老、白家主都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他們隱晦看了守在江苓身邊的護衛一眼。
那護衛生得高大,帶著麵具看不清麵容,露出的鋒利下頜線隱約可窺見,應當是一個相貌不俗之人,也難怪會俘獲外孫/外甥的心。
白家是一個大家族,雖然目前已經基本確認江苓的身份,穩妥起見,還是會再細查一下。
“這些年苦了你們母子,你和你母親願意回白家嗎?”說完,白老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你要是不願也無妨……”
“沒有不願,隻是我母親已經去世多年,她離開的時候,我還太小,若娘還活著,想必很高興有您這樣的親人在世。”
那名帶江苓母親逃離江南的女子在逃亡中落下病根,沒活幾年就去世了,江苓記憶裡,從未見過母親的娘家人,江家也因為這個原因,對她多有不滿。
“是我們不好,若能早點找到她,或許就不會……”即使早知道了這個結果,談起這件事時,白老還是難掩心中悲切。
他唯一的女兒,他沒參與她的成長過程,沒見到她嫁人的樣子,就已經天人永隔,怎能不讓人遺憾?
“您彆難過,發生意外之前,母親和父親的生活很美滿,意外這種事,誰都預料不到,不能怪任何人。”江苓出聲安慰。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願意喚我一聲‘外祖父’嗎?”白老期期艾艾開口。
江苓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不知道他與白家關係的時候,白老就很喜歡這個孩子了,還動過認乾孫的心,知道他是閨女的孩子後,心中更是歡喜,若不是怕太唐突,他都想邀人住下,院子都安排好了。
真情動人,在白老期待的目光中,江苓脆脆喊了一聲“外祖父”,聽得白老喜笑顏開,當即送了珍藏多年的珍寶。
對這個新認回的外孫,白老有說不完的話,他驚歎外孫的醫術成就,問了許多問題,除了太後,江苓第一次感受到長輩的溫暖,也不覺得厭煩,白老問什麼答什麼,乖乖巧巧的模樣,讓白老越發歡喜。
白老帶他去看了母親的院子。
“這院子,我們一直保留著,就想著有一天你母親回來了,能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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