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 奚水徹底退了燒,他靠在床頭,讓周澤期把電視調出來, 聽著外麵的雨聲, 他也沒認真看電視,隻是享受這一刻寧靜溫馨的氛圍。
李婉芝離開之後,給他微信上也發了很多消息,還是有關他和周澤期的, 之前在這裡的時候, 許多話她不方便說, 也沒時間久留。
她隻待了一會兒就能看出來,自己兒子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但兩人沉浸其中, 願打願挨, 她也不好說什麼,感情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哪怕是與父母,都是毫無乾係的。
[好好談戀愛,好好學習, 不能一味付出, 也不能隻考慮自己, 知道嗎?]
奚水捧著手機。
[我知道, 我好喜歡他的。]
[這話你和他說去,和媽媽說做什麼。]
[誒呀。]
[零花錢還有嗎?]
[沒了~]
[我等會給你轉, 平時相處不要小氣, 出去吃飯要主動結賬, 他給你送禮物,你是要回禮的,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過了會兒,奚水收到五萬塊錢的轉賬,好多,以前媽媽從來沒一口氣給過這麼多。
[燒退了嗎?]
[退了。]
[現在你們在做什麼?要早點休息。]
[我在看電視,周澤期在客廳看書。]
和李婉芝互道了晚安,很快,奚水的生物鐘就開始令他犯困,他窩在蓬鬆輕薄的被子裡,慢慢往下滑。
周澤期寫完一套題進來時,奚水已經睡著了。
關了電視和幾乎全部的照明燈,隻留下了一盞光線朦朧的床頭燈,周澤期輕手輕腳躺在奚水身邊,把人攬到自己懷裡,貼了貼奚水的額頭,不熱了。
奚水不跳舞時,肌肉是鬆弛的,他骨架纖細,捏哪兒都是軟的,頭發也是暖呼呼的,周澤期從他的額頭一路親到嘴唇,舌尖往裡探尋。
奚水終於被擾醒。
借著燈,他看見周澤期深黑色的眼睛,“我困了。”他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很主動地往周澤期懷裡鑽。
翌日。
早晨還在下雨,奚水睡得早,醒得也早,他去練完早功,出了一身的汗,衝了澡又摸到床上,縮進周澤期懷裡,手伸進周澤期衣服裡,把硬邦邦的肌肉摸了個遍。
他太鬨騰,周澤期睜開了眼睛,翻身把奚水壓在了身下,他盯著下方的奚水,眼珠緩慢轉了轉,他喉結動了動,良久,他俯身下來,將奚水擁入懷中,“寶貝,我有起床氣,你彆鬨,讓我再睡會兒。”
奚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周澤期,就像大狗狗一樣。
他偷偷親了周澤期一下。
周澤期埋首咬住奚水的耳垂狠狠磨了磨。
“疼!”
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周澤期才起床,他起床洗漱過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飯。
煮了粥,炒兩個比較清淡的菜。
門在外頭被重重敲響,周澤期不耐煩地嘖了聲,去開門。
在看見來人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把人往外麵推。
“我去,你找死啊!”女生回頭吆喝自己旁邊短發的女生,“你是死人啊,幫我推!”
周澤期卡在門那裡,“你怎麼回來了?”
“你忘了?我放假啊,本來打算玩一個月再回來的,這不看見你在群裡說你對象怎麼怎麼,都找上我對象了,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個人把你迷成這樣,”周澤智長發及腰,整個染成了一片淡青色,她和周澤期長得有幾分相像,特彆是眼睛和鼻子,一樣的鋒利深邃,鼻梁一般窄挺,“放姐姐進去唄,我他媽坐了一晚上飛機!”
“周澤期?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奚水懵懵懂懂的聲音出現在周澤期的身後,周澤期手勁一鬆,周澤智和她對象柏雅就衝了進去。
奚水被嚇得連著退了兩步。
周澤期揉了把頭發,關上門,走到奚水旁邊,“這個綠毛是我姐,旁邊那個是她對象,柏雅。”
柏雅還算正常,就是麵無表情,黑色短發,比一般男生的短發要長點兒,顯得更隨性散漫一些。
周澤智上下打量了奚水幾眼,伸出手,“你好,我是周澤智,特意趕回來見你的,柏雅,東西給我。”
奚水和她握了握手,“姐姐好。”
周澤智呆了下,周澤期自從懂事起,就不叫姐了,她比周澤期也沒大多少,家裡其他姊妹也是不叫姐姐哥哥的,怎......怎麼,周澤期這找的還是一顆小甜豆不成?
柏雅從書包裡掏出一個長條狀的絨麵盒子。周澤智接過後遞給奚水,“這是我自己設計的手鏈,材料是隕石,全世界僅此一款,送你了。”
奚水看看周澤期,周澤期幫他接了,奚水忙說謝謝姐姐。
“還是送錢比較實用。”周澤期揭開盒子看了之後,發表感想。
周澤智:“滾。”
奚水發現,周澤期和他姐的性格還是挺像的,隻是周澤智更加外放,周澤期要稍微內斂一些。
周澤智聞見了粥的味道,“做飯呐,讓我和柏雅吃點兒,我真的,我快瘋了,柏雅也不會做飯,我倆天天吃泡麵,想做個飯吧,還被鄰居舉報說我們搞化學實驗。”
周澤期:“沒做你們的,我再去加兩個菜。”
奚水看看周澤智,“我去洗臉刷牙。”
客廳裡隻剩下周澤智和柏雅。
周澤智把柏雅和自己的書包丟在沙發上,熟門熟路的去倒水,順口問了柏雅一句,“我弟這對象,他騙來的吧?”
柏雅話少,這種話題,她不知道怎麼接。
“喝水,”周澤智把水塞到柏雅手裡,“我媽說他是跳芭蕾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跳芭蕾的是怎麼和我弟這種莽夫湊到一起的......不過跳舞的氣質就是好,站那兒那氣質,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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