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不遙是不可能當著周澤期的麵訓斥奚水的, 他囑咐了幾句,猶豫了又猶豫,指著奚水衣服說:“衣服穿好。”

鎖骨上明晃晃的牙印紮眼得很。

奚水忙手忙腳亂去扣襯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麵, 也沒誰睡覺會把扣子扣那麼嚴實, 憋得慌。

他微微紅了臉, 奚不遙看向周澤期,“對於奚水出國學習這件事情,你怎麼想的?”

周澤期坐得很端正, “我等他回來。”

奚不遙上身往後靠在沙發背上, 他語氣難得不那麼硬邦邦, “一年是現在決定的交換時間,但如果他在那邊表現得好的話,是可以申請多進修學習幾年的。”

周澤期還沒回答,奚水就抬起頭,錯愕道:“我不申請就行了。”

“隻是學習, 不是留團, 多學習幾年不好嗎?國內水平不如那幾大舞團是事實,你不是總說要為國內芭蕾爭光?”奚不遙放緩了語氣, “你們還年輕,年輕正是奮鬥的時候。”

周澤期不便插嘴。

奚水思考了片刻, 他看看周澤期, 垂下眼, “我自己也可以的。”

“隨你。”

奚水和周澤期一起送奚不遙下樓,在大廳裡站了片刻, 奚水抬眼看著周澤期, “他說的本來就不是我人生計劃的一部分, 一年的時間對我而言已經足夠了,我很聰明,不需要留那麼久。”

周澤期看了奚水一會兒,突然伸手抱住他,“嗯,你很聰明。”

奚水抓著周澤期腰間的衣服,突發奇想,“你教我做幾道菜吧,不然我也要像姐姐一樣一直煮泡麵。”

“行。”

-

[老周,呼叫老周呼叫老周!]

[呼叫老周!]

[周澤期:鬼叫什麼?]

[吳豐翼:奚水他們節目我們能去看看嗎?我還沒去過大劇院呢。]

[張看:加我一個。]

[隊友1:他們這個一般都有家屬票的,可以問問。]

群裡沉默了一會兒。

[周澤期:家屬票?你們是誰的家屬?]

[孟科文:我問了林小金,他有一張家屬票,給我了,老周咱倆一塊兒去吧,管他們做什麼,他們想去自己網上買去。]

[隊友1:我看了票價,不貴。]

[吳豐翼:那我去買。]

[張看:我也去。]

[隊友1:已經售完了。]

下午四點,大劇院檢票口才會開始檢票,觀眾開始陸續入場,工作人員和參與演出的舞團與學生提前好幾個小時到達後台。

奚水任由李微微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李微微研究了好幾天幾個角色的妝容,與其讓化妝師來,不如她自己上手。

“等會再彩排一遍。”李微微湊得很近,半蹲在奚水跟前。

奚水閉著眼睛,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林小金甩著一頂華麗的王冠過來,一臉嫌棄,“我一個大好青年,居然演死老頭子!”

奚水:“可你是國王哎。”

林小金在奚水旁邊坐下,把假發往頭上蓋,一邊戴一邊齜牙咧嘴地說:“我剛剛看見首席了,她是跳民族舞吧,太有氣質了。”

許未從右邊後門走進來,“好了沒,我們再彩排最後一遍,等會觀眾就要入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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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時長總共有一百二十多分鐘,四幕戲,分六場,背景為印度,主角為女主尼基婭和男主索羅爾。

這次大劇院的演出主角就是京舞的《舞姬》考慮到這台舞劇本身的難度過高,許未和江蝶將動作簡化了一部分,還特意請來了京城

芭蕾舞團的專用交響樂團來為他們做現場伴奏。

彩排完,奚水到更衣室換好衣服,他的角色是武士,所以李微微用陰影加深了他的麵部輪廓,使他看起來更加英氣。

他將發飾戴好,從桌子上拿起屬於武士的道具佩劍,拿在手裡掂了掂,還挺沉。

廣播響起播報員的雙語播報時,奚水在後台剝花生吃。

他有點緊張,這是第一次在周澤期麵前表演完整的芭蕾舞台劇,以前也表演過,隻不過他那時候根本不知道周澤期在台下。

第一場的布景已經完成,幕布緩緩拉開。

本場主要是大祭司、舞姬和武士的表演,武士與舞姬一見鐘情,卻被大祭司暗中窺見,在印度,舞姬是獻給神靈的,尼基婭的行為,是對神靈的一種褻瀆。

奚水站在側麵,輪到他上場時,他踏步出去,氣息頓時變得傲然挺拔。

這場主要是展現武士們的英勇帥氣,伴奏和動作銜接配合得天衣無縫。

明黃色的演出服華麗莊重,並且依照故事背景在上麵融合了印度元素。

孟科文的家屬票挨著周澤期,周澤期右手坐著孟科文,左手是吳豐翼。

“你咋來了?!”孟科文不可思議,“你還搞到了第三排的票?”

吳豐翼翹著二郎腿,把椅子調到舒服的角度,“我有錢,什麼搞不到。”

“可你又看不懂,你看懂了嗎?”孟科文可是聽林小金從頭到尾的解說了幾遍,老周更不用說,都不用奚水給他解釋,他自己就回去做功課。

“你彆管。”吳豐翼說。

過了幾秒鐘,吳豐翼湊到周澤期肩膀旁邊,“哪個是奚水?”

“......”

“林小金是哪個?”

周澤期嘖了聲,撞了孟科文一下,“換個位置。”

孟科文:“......”

孟科文不情不願地和周澤期換了位置,他把手裡的宣傳冊往吳豐翼腿上一放,“自己看,角色都有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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