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年沒見, 可外麵的眾人還是見怪不怪。
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兩人也經常板著臉,氣衝衝跑到一邊, 那會兒他們都以為這兩人得吵架, 說不定還得打架, 結果每次都是歡歡喜喜地回來。
這次也不例外。
不僅歡歡喜喜,奚水還是紅著臉出現在大家眼前的。
餐桌上擺放著一大堆食材, 前來聚餐的人多,和周澤期關係好的也都是體院的, 個個人高馬大。一部分在沙發那塊打新下載的遊戲,一部分圍著餐桌幫忙擇菜切菜。
周澤期丟給奚水一把空心菜擇著玩兒,吳豐翼看了兩人一會兒,嘿嘿笑了兩聲, “話說, 奚水出國這一年,好多人還不知道, 他們還以為你倆分了呢。”
奚水仔細地把空心菜下半段比較老的掰掉, “怎麼會。”
可能是因為奚水之前還在學校, 所以經常可以看見兩人在學校裡晃悠,其中一個出國, 留下的這個也不在學校, 社交賬號上也無跡可尋, 之前關心兩人的當然會想東想西。
孟科文接話, “所以啊, 奚水你沒在的這一年, 好幾個人向老周表白呢, 直接在朋友圈喊話, 我們都看見了。”
“剝你的蒜”周澤期伸腿從桌子底下踹了孟科文一腳。
奚水耷下眼皮,想了會兒,抬起眼來,笑了笑,“這有什麼,也有人喜歡我啊,這是他們的自由,我們管好自己就行啦。”
“對對對!”吳豐翼覺得奚水三觀實在是板正板正的,也不知道他想到了誰,話鋒一轉,歎了口氣,“我就沒那麼好運了。”
“砰!”這次換吳豐翼被林小金狠狠踹了一腳。
人多事兒辦得也快,菜很多擇好洗了切好,但今天聚餐的人,隻有奚水不喝酒,連林小金都喝了幾罐啤酒,林小金那酒量,比奚水也好不了多少。
到晚上十點多聚餐才結束,一群人鬨鬨騰騰地出了門,林小金和吳豐翼最後走。
走的時候,林小金抱著奚水不撒手,嗚嗚咽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好怕以後我在你心裡不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周澤期站在一旁,給吳豐翼使眼色。
吳豐翼得嘞一聲,彎下腰,直接把林小金扛了起來。
周遭驟然清靜下來,偶爾一聲響動,是梔子在客廳跑酷造成。
奚水關好門,跑過去幫周澤期收拾桌子,大夏天的,這些也不能等到第二天再收拾。
周澤期看了奚水一眼,“你去洗澡,我來就行。”
“我幫你,”奚水從桌子底下把垃圾桶拿起來,方便周澤期把桌子上的湯湯水水往桶裡倒,“我幫幫你,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
“......”
周澤期差點連手裡的盤子都一起倒進垃圾桶,他深深地看著奚水,“你上哪兒學來的這些話?”
奚水沒經驗,經常說,也是最會說的也就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像剛剛這什麼“一起好好過日子”,他以前從來沒這樣說過。
“奶奶教的。”
“奶奶給我看了爺爺給她寫的情書。”
客廳熾明的光線將周澤期棱角分明的臉分割地越發清晰,他湊過去,咬了一口奚水的唇角,後退一段距離,“奚水,我發現你背後的小動作其實還是不少的。”
奚水單純,但不代表他想得少,但凡奚家教育拉跨,奚水心思壞點兒,那奚水的想法可能就是“他喜歡我是他活該呀”。
上次跟著奚水回家,周澤期就注意到,奚家的家庭氛圍幾乎是一萬戶裡麵也挑不出與他們相同的一戶,從長輩晚輩之間的相處,從兄弟姊妹之間的親近。
而周家,也就他這一家還能看
,而其他姓周的,父母與子女不親近的,出軌劈腿的,哪怕是家族聚餐,他們連表麵的平靜溫馨都懶得做,每次過年都會出一些或大或小的意外——兩個小的打架算小的,兩口子掄著椅子互砸算大的。簡直沒眼看。
所以如果到時候他帶奚水回家,可能還得提前敲打敲打家裡的各位,裝也得給他裝得和和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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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畢業典禮還有半個多月,周澤期在這期間還是按時上下班,跟之前不同的一點時,他已經調離原部門,到管理崗去了,雖然隻是一個小組長。
“小周最近碰見什麼喜事了?你這段時間心情很不錯啊。”搭話的還是商務部的部長,也算是周澤期的學長,午休時間,他從自己部門晃悠到周澤期的獨立小辦公室。
周澤期放下搭在桌子上的腿,不緊不慢說道:“趙部長,進來之前記得敲門。”
趙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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