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賁,怕了!
剛才,他甚至感覺,自己將被擊殺。
他在半空穩住身體,慌亂看向羅冠,眼底恐懼遮掩不住。
仙宗擂台上,此刻一片死寂。
他們萬萬想不通,這個帝武學員,怎會強到如此地步?
需知,半人半屍狀態的丁賁,足以大戰踏天境,可在他麵前仍被一擊重創。
其修為,莫非已破凡入仙,跨入仙途?
不對啊!
若當真如此,三仙宗必然收到情報,可他們之前根本,就沒得到提醒。
就在這時,屍甲派高侯目光一閃,探手入懷握住玉簡,讀取其中信息——羅冠以秘術而戰,本身未入淩雲境!
若是彆人,給他傳這則信息,高侯必一掌拍碎其腦袋,就這兩下便把丁賁乾死半截的猛人,你跟我說未入淩雲?
可傳信的,是屍甲派築基大佬,他直接就信了。
心頭間,忍不住驚歎,這羅冠手中秘法,簡直不可思議,竟能以不入淩雲修為,將丁賁打成這樣。
若我能得到……高侯舔了舔嘴角,眼神熾熱,“丁賁!此人以秘術而戰,修為未入淩雲,你隻需翱翔在天,他便奈何你不得!”
聽到這話,不僅仙宗眾人,台下帝武學員也驚呆了。
這家夥,不會是被羅師兄嚇傻,開始說胡話了吧?
且不說今日之戰,就羅師兄先前,多場赫赫戰績,他們都一清二楚,你說他未入淩雲?開什麼玩笑!
可也有人麵露凝重,比如劍道三牛等,他們突然想到,似乎羅冠從未在人前淩空虛度過……莫非竟是真的?
血淵宗單江點頭,“高侯所言不錯。”
剛才,他也收到築基長老傳信,確認此事。
目光一閃,他壓低聲音,“兩位師弟,若有機會彆殺羅冠,將其掌控在手,或有極大收獲。”區區帝武一學員,不入淩雲實力竟如此強悍?身上必有大秘密!
不僅血淵宗,眉山道的女修,眼神也集中在羅冠身上,熱切的像是要一口把他吞掉。
顯然在帝都中,也有消息渠道。
方寸大亂,恐慌不已的丁賁……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搞半天,把我揍成這樣的羅冠,竟是個還未跨入淩雲境的小字輩。
丟人!
他咬牙切齒,拚命催動屍氣恢複傷勢,一顆心安定下去。老高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既如此的話,那還有什麼可怕?
以秘術而戰?
那我老丁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踏天境,我步步高升入九霄之上,倒要看你能拿我如何?!
憑衝霄一蹦?哼!你要能碰到我一根毛,我老丁就把腦袋摘下來,送給你當球踢!
不,不止如此,秘術超強爆發,必難以持久。
羅冠啊羅冠,待你秘術時效一過,就是我報仇雪恨之時,必要將你碎屍萬段……不,煉成屍傀,日夜折磨!
心思一定,丁賁縱身向上,隻見幾步後,便升至百丈高,大吼一聲,“你過來啊!”
“不好,羅師兄若未入淩雲,如何能打到此人?”
“百丈高空,衝霄一蹦縱能抵達,丁賁也早已躲避。”
“若拖下去,局勢恐對羅師兄不妙!”
“卑鄙仙宗雜碎,無恥!”
帝武眾人躁動、不安時,地麵深坑中,羅冠淡淡道:“好!”
他抬手一劍,衝天而起。
其速快若奔雷,似無視空間阻隔,劍起時在手,劍落便已及身。
此劍,逐日月!
丁賁嘲弄笑容還未擴散,就驀地僵住,麵露駭然。
來不及閃避,隻聽一聲慘叫,隨著大片鮮血拋灑,被斬落下來。
轟——
伴隨巨響,丁賁硬生生在地麵,砸出一個十米大坑。他躺在坑底,身上鐵甲崩裂,整個人渾身上下,所有骨頭幾乎都已斷碎。
口鼻之間,不斷向外溢血,滿眼都是恐懼。
“我認……”
哢嚓——
一聲脆響,打斷了他的話,也讓整個場麵,徹底死寂!
羅冠一腳,踩爆了他腦袋,紅白四濺。
“抱歉啊,下輩子想說話,一定要趕快,否則遇上我這種急性子,是真趕不上趟。”
丁賁死了!
眾目睽睽下,被羅冠一腳破頭,死透透。
高侯猛地咆哮,“羅冠,你竟敢殺人……”
剛吼半句,就被打斷,“自你們堵上帝武大門,擺下狗屁十擂台開始,就該做好死的準備。”
羅冠冷笑,殺意騰騰,“彆說什麼,你們沒殺人,你們不殺是不敢……但我,敢殺人!”
高侯被噎的,差點氣炸肺,而最讓他生氣的是,羅冠的話他竟無法反駁。
堂堂三仙宗,掌控五國之地,他們走到哪裡,都被尊為上仙,入目所及一切予取予奪!
偏生小小的青陽,僅憑一座帝武,壓仙宗三十年至今。
“小輩,你好大膽!”
唰——
三道身影,出現在半空。
淩空而立,隻是一句話,便震懾全場。
磅礴威壓引而不發,就令此地所有人,呼吸陷入停滯。
可這一狀態,隻維持了瞬間。
嗡——
一聲劍鳴響徹,便將眾人頭頂壓製震碎。
“你們三個,想做什麼?”
傲視十方,威壓帝都的仙宗三築基,臉色齊僵。
老王八蛋,護犢子也太過分吧!
我們弟子被殺,連句話都不能說?
“咳!院長咱們之前說好的,擂台比鬥不涉生死,羅冠明顯犯規!”屍甲派築基,硬著頭皮開口。
院長冷笑,“那是你們說的,老夫可沒答應!”
略一停頓,“我反倒覺得,羅冠說的沒錯,你們既敢堵帝武正門擺擂台,死個把人算什麼?”
屍甲派築基剛要開口,又一道劍鳴,直接在他耳邊響起,人頓時僵住。
“彆逼逼賴賴,還打不打?你們若怕了,就直接認輸,馬上滾!”
蠻橫、霸道,不講道理!
血淵宗築基咬牙,“……丁賁被誤殺一事,我們認了!但既然,羅冠他殺了人,那我仙宗弟子,若也誤殺了他……”
“羅冠,這老東西想殺你,怕不怕?”
羅冠拱手,“築基境大佬,有院長您鎮壓,弟子不必怕。”他眼神橫掃,冷笑,“至於擂台上,這一群土雞瓦狗……想殺我,儘管動手就是!”
“好!”院長大笑,“老東西,聽到沒有?你們要能殺羅冠,那就去殺!”
屍甲派築基深吸口氣,“高侯、焦山,彆讓丁賁白死!”
高侯瞬間,明白長老深意……殺丁賁在前,這羅冠秘術再逆天,也差不多了吧?
最多,還有一兩次出手之力,隻要拖住他,便可得手!
屍甲派最擅煉屍,這是門精細活,高等屍傀甚至可以保留,生前絕大部分靈智。
所以,對魂魄方麵,他們頗有研究!
殺掉羅冠,奪其魂魄,便可得到他身上,隱藏的種種神秘。
高侯看過來,沉聲道:“焦山師弟,你與丁賁交好,既要為他報仇,那便彆等了!”
“師兄說得對,我與丁賁師弟情同手足,今日他的死,讓我痛不欲生啊!”焦山滿臉痛苦,大吼一聲,“羅冠,你可敢登台,與我一戰?”
“仙宗狗賊不要臉,我羅師兄剛大戰一場,你是想撿便宜嗎?”
“沒錯,請羅師兄量力而為,你殺了丁賁,已給咱們出了氣!”
“我帝武有羅師兄在,仍撐天立地,可鎮壓仙宗!”
眾人大吼,隻覺得吐氣揚眉,心潮澎湃。
羅冠這一戰,簡直摧枯拉朽,直接鎮殺丁賁,不給半點反抗餘地。
可謂威武無雙,憑一己之力,重立帝武脊梁!
焦山冷笑,“羅冠,你若要休息,焦某可以等你……但如果,你是怕了的話,就馬上跪下來,向丁賁師弟磕頭,我可以饒過你!”
羅冠搖頭,“老焦,你膽子真大。”
休息?他需要嗎!
就剛才,簡直熱身都不算。
唰——
縱身跳上擂台,羅冠道:“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那就趕緊動手吧,我送你一程,也好讓你倆路上作伴。”
“狂妄!”焦作怒吼,“羅冠,看是誰死!”
他敢出頭,當然是有依仗。
論正麵廝殺,焦作連丁賁都打不過,但為何他是屍甲派二師兄,僅次於高侯之下?
殺人,有時未必要靠蠻力!
擂台上,突然起了霧氣,灰黑之色透出不詳。
而焦作身影,則消失在霧氣中,似融入其間。
滋啦啦——
擂台表麵,突然傳出腐蝕聲,伴隨陣陣煙氣,變得凹凸不平。
這霧氣,竟有劇毒!
冷笑聲,自霧中傳出,“羅冠,我這絕命屍毒,以秘法煉製而成,即便你屏住呼吸也沒用。”
這,就是他的底氣。
憑此手段,焦作曾硬生生,磨死過一名路過的煉氣上境散修。
羅冠再強又如何?陷入屍毒之中,縱有千萬手段,也施展不出。
隻待毒素侵蝕不斷深入,他將陷入虛弱,最終倒斃!
羅冠:……
他現在,覺得好失望。
我聽你嗶嗶,滿懷期待,結果就這?
玄龜冷笑響起,“……他怕是不知道,歸爺我除了水火不侵,更是百毒退避之軀,你既得為師庇護,區區小毒算個屁!”
“趕緊料理了他,這人除了一身劇毒,就是個廢物,對你起不到半點磨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