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綏遠浩劫(1 / 1)

大荒劍帝 食堂包子 1081 字 1個月前

蘭亭郡王咬牙獰笑時,王帳內的氣氛卻並不輕鬆,九位仙宗築基強者彼此對望,皆察覺到各自心底凝重。

其中一人沉聲道:“諸位,動手之前你我需達成共識,若計劃順利能殺死青陽劍修最好,否則你我也要及時撤離,不可在西境中久留。”

“趙道友此言極是,青陽有擎天鎮守,萬事需得謹慎!”

“若非如此六國之戰中,也不會築基絕跡……唉!我堂堂仙宗,竟被兩個人間武夫壓製,可謂奇恥大辱。”

帳內一片沉默。

築基強者在仙宗中是僅次於老祖的存在,地位極其尊崇,遊走五國疆域到任何一處,都被奉為貴賓。

唯有青陽……

“好了,何必說這些喪氣話,我等此番前來目的,是殺那青陽劍修。隻要動作夠快,即便遠在帝都青陽鎮守知曉,也不能奈何你我。”

“對,且殺這青陽劍修,出一口心頭惡氣……哼哼,待不久後青陽鎮守殞落,到時這一方國度自然成為仙宗牧場,一切任你我予取予奪!”

像是想到什麼時候,一眾築基強者露出笑容,似已看到未來某日,仙宗駕臨青陽一幕。

……

青陽國地處雲海大陸西北方位,東臨吳國南接周國,北承齊國,數西境疆域最廣,與魏國、中山國接壤,可謂立身於五國環繞之地,四麵皆敵。

西境因範圍太大又有南境、北境之分,魏國主攻南境,北境則是中山國的主戰場,近日中山國大軍頻繁調動,北境連續爆發數場大戰,青陽多座城池被攻克,軍民死傷無數,一時間成為各方矚目焦點。

相較之下侵入南境的魏國大軍,近期則安分許多,可在這份平靜之下,一場恐怖災難毫無預兆降臨!

這一日的天氣極好,太陽高掛九天之上,照耀著世間萬物,沐浴在陽光下的綏陽城,令人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祥和。城頭上精神緊繃的駐軍,除了負責警戒之人,此時三三兩兩靠著城牆,曬著暖暖的陽光打盹。

突然間,一聲低沉的轟鳴聲傳入眾人耳中,將他們驚醒過來,可頭頂不見雲層,哪裡來的雷聲?就在眾人麵麵相覷時,又一聲巨響傳出,城池內外陷入安靜,無數人看下腳下,那雷霆般轟鳴竟似是來自大地深處。

下一刻,地動山搖!若地龍翻身,大地瞬間破碎、崩裂,劇烈起伏、翻滾便似怒浪滾滾的江麵,赤紅火光自地底深處爆發,穿過裂縫噴湧而出,赫然是滾燙岩漿,無數驚呼、慘叫聲中,整座綏遠城幾乎一瞬間就被火舌吞沒。

大地化身成為恐怖岩漿湖,一塊塊破碎的城池碎片被打翻、淹沒,連帶著千千萬萬條人命,便一口給吞下。從祥和寧靜到人間煉獄,前後不過十數個呼吸,西境中最大城池之一的綏遠城,就被徹底毀滅。

隻有極少部分人,在災難降臨時從城中逃了出來,可等待他們的是四麵八方,如大潮般無邊無際的魏軍,箭矢鋪天蓋地射來,將剛剛逃出城外的人釘死在地上。偶有幾個武道強者,怒吼中衝天而起,轉眼也被軍中重弩射下,又或被魏軍中強者當場格殺。

九名仙宗築基自地底裂縫中飛出,正是他們聯手截斷地脈,才引爆了這場地火大劫,如今淩空立於魏軍軍陣之上,欣賞著他們的傑作。

“那玄衣道人究竟是何來曆?竟知曉這麼多上古大陣。”一名築基麵露驚歎,看著大火熊熊中,被燒成灰燼的綏遠城,不知為何他心底裡,此時湧現出一絲不安,便好似這火焰中正有一雙冰冷、死寂眼眸,正冷冷回望。

此人皺起眉頭,可周邊人皆神色興奮,商議著以後還可再來一次,以震懾青陽雲雲,顯然並未察覺到不妥……莫非是我太緊張了?

這築基暗暗苦笑,再次看向綏遠城,縱然是在視人命如草芥的仙宗,也極少有人造下過如此恐怖的殺孽。今日的綏遠城中,居住百姓再加上駐軍,數量何止百萬……如今,皆在地火岩漿中化為灰燼。

蘭亭郡王-策馬上前,臉上儘是冷酷、森然,“今日,毀綏遠城者,乃大魏蘭亭郡王!”

“青陽劍修,本王在楓葉峽中等你,要給他們複仇就來吧……若不敢那便帶著你的劍,有多遠給本王滾多遠!”他抬手,“鳴金收兵,留下幾個活口,將本王的話傳遍西境!”

魏軍退走,但火焰還在熊熊燃燒,滾滾黑煙凝聚出恐怖黑柱,直衝雲霄之上。這一日,綏遠城陷落消息傳開,軍民近兩百萬,隻有不足百人活了下來。

魏軍凶殘、恐怖手段天下震動,無數道眼神看向北境,因為被蘭亭郡王喊話的青陽劍修,近日正活躍在這片區域。很明顯,綏遠城的結局就是大魏軍方的報複,而楓葉峽中必然布下了天羅地網,隻要青陽劍修膽敢現身,便是十死無生之局。

北境,某處城池,酒樓中熱議紛紛。

“綏遠城浩劫雖令人心痛,但這不能怪劍仙大人?若沒有他西境早已陷落,我等都要成為魏軍刀下亡魂!”

“沒錯,所以劍仙大人千萬不要,中了魏軍的算計!”

“唉……近兩百萬人啊,就這麼被殺死,魏軍真是罪該萬死!”

“動手的是仙宗那群邪魔雜碎,真希望未來有一天,咱青陽能反攻六國,徹底滅掉這群畜生!”

酒樓門口,一名黑袍人停在原地,小廝過來招呼,他也沒半點反應。

便似整個人,如今突然丟了魂。

“客官?客官您沒事吧?好端端的,您彆堵著門啊……”聲音越來越低,小廝臉色發白,隻覺得眼前黑袍之下,如今藏著一頭恐怖巨獸,似下一刻就要被撕成粉碎。

而這種驚悸、不安,並非隻他一人察覺到,熱鬨、喧囂的酒樓突然就安靜下去,一道道眼神看向門口的黑袍人,自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寒,似要將空氣都給凍結。

突然,黑袍人開口,他聲音嘶啞,“你們說,綏遠城怎麼了?”他語氣很慢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混合著血與火,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壓力,如一塊塊大石砸入心底,令人喘息都變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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