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新皇遴選(1 / 1)

大荒劍帝 食堂包子 1639 字 1個月前

有妖族大人物,暗中以妖力傳言,“諸位,事生變故,某預感不妙……”

“嗬!就算他有手段,躲過這一關又如何?七條血脈你我手握其六,已勝券在握。”

“不錯,那羅冠選中的妖皇血脈,不過剛突破幼生狀態修為低弱,如何能與你我掌控的棋子爭奪。”

“且先靜觀其變。”

羅冠察覺到隱晦妖力波動,向幾人掃去一眼,入目皆高冠華服,或周身妖力交織,或霞光陣陣湧動,或冷厲肅殺撲麵,皆是修行境界高絕之輩,如今回望過來的眼神,平靜而漠然。

自他踏入妖皇殿開始,雙方之間便再無緩和,已結下了大仇!

殿外,響起一陣哭嚎、吵鬨,隱隱約約傳來。

“妖皇陛下,您為何不鎮殺此獠?莫非您神目不明,受此獠欺騙了嗎?”

“幽皇慘死於此獠手中,我等侍族幾被屠殺殆儘,您為何無動於衷?!”

似察覺到羅冠餘光掃來,恐他一怒之下劍下無情,殺的眾人臉上難堪,主持儀式妖族修士沉聲道:“關閉妖皇殿,開啟遴選大典!”

轟隆隆——

大殿之門關閉,也將外界噪雜隔絕。

雖此番遴選新皇極為倉促,但恰逢妖子之爭將啟,各族皆遣使觀禮,妖皇身為名義上的百族共主,今日便也請了百族代表於此,以示公正公允新皇登臨乃百族見證。

熊泰、天傲身為各自族中天驕,被長輩帶領分列於玉階兩側,隻是兩族實力尋常,所處位置偏中後些,隱在人群中並不起眼,臉色隱隱有些激動。他們萬沒有想到,今日這般場合中,竟能見到羅冠的身影。

對他入城之後幾番殺戮,兩人不以為意,食人而修本就觸犯封山規矩,死於劍下也是咎由自取。隻想著當初機緣之下,竟能與這般驕陽般的人物有所交集,當真是天大幸事。

兩族長輩對視一眼,不動聲色捏動法訣,屏蔽了外界窺探,這才輕聲道:“你我兩族小輩與此人有故,若此番真能成事,或可與之多加親近。”

熊族長輩性情沉穩,聞言略略沉吟,道:“尚且言之過早,我觀今日局勢仍是凶險……今日殿內諸位上族大人豈有易於之輩,好不容易等來這機會,絕不會輕易罷手。”

“若事情順意則罷,如果當真謀算落空,隻怕要激起驚變,使得局勢徹底失控,羅冠雖強但他終歸隻是一個人族劍修啊。”

鷹族長輩悚然一驚,看了老友一眼,知他向來謹慎又在內廷中交遊廣闊,或是聽聞了一些什麼,沉聲道:“若是如此,倒要提醒兩個小輩,莫要表露出與他的交情,以免橫生事端。”

類似交談在百族中不少,比如那狐族幾位族老此時便與身邊幾人低語,隱約聽到幾句試探之言,如“塗青”“蘇卿”等與那人族劍修關係親近,被幾位族老推得乾淨,隻道是無稽之談,自家族中類祖血脈的小祖,豈會與一異族皆為道侶,儘是謠傳雲雲。

推得乾淨,表情甚是漠然、冷淡,顯然對羅冠並不看好。

主持遴選妖族修士,模樣看去頗為蒼老,身穿一襲紫色長袍,站在殿中先是掃過眾人,沉聲道:“肅靜!吾將邀請娘娘駕臨,觀禮新皇遴選。”

大殿頓時安靜下去,眾人眼神彙聚,便見這紫袍之人俯身一拜,恭敬道:“天妖遺脈朶栱(duogong),今日受命主持妖皇血脈遴選之典,恭邀娘娘降臨妖皇殿,為我等見證。”

幾息後一道聲音響起,平靜而雍容,“妖皇大位事關封山,朶栱你當秉公而為,本宮閉關之中,便不參與了。”

等花蕊氣息完全消散,朶栱才直起身來,蒼老麵龐俱是威嚴,“是,恭送娘娘。”

這是固有的流程,以表對百花宮的尊敬,但曆來妖皇大位更迭,花蕊都會避嫌不至,此中另有隱情百族長輩多有知曉,倒也並不驚奇。

朶栱掃過殿下,沉喝一聲,“妖皇幽之血脈後裔何在,且上前來?”

這一聲大喝當真如平地驚雷,在這大殿之中驟然炸響,明顯蘊含了某種妖族神通,傳入眾人耳中當真是浩蕩煌煌,若天崩地陷之威。尤其大殿之中身具妖皇血脈者,更如置身山嶽大鐘之間,“嗡嗡”震鳴轟隆回響,直驚的臉色慘白。

啪嗒——

卻是其中一妖皇血脈,似被一下驚的丟了魂,竟直接倒在地上,摔的狼狽至極臉色慘白。

朶栱臉色微沉,“心不堅,意不定,魂難自守,魄無根基,何以登臨大位,稱孤道寡?來人,將此人拉下去,依封山舊例誅殺,以免妖皇血脈外流,動搖我封山根基!”

“啊!大人救我,救我啊!我隻是一時失措……不,我將登臨大位,成為新的妖皇……我怎麼會被殺……快救我……”這妖皇血脈驚恐萬分,卻被披甲妖族鎮壓,直接拖向殿後。

“啊!”

一聲慘叫過後,淡淡血腥傳來,很快便有一隻托盤被送來,上麵正是那妖皇血脈的人頭,瞪大眼珠中滿是恐懼、絕望,卻已失了全部神采。

血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摔出一朵朵紅梅,卻似重錘砸在其餘六人心口,讓他們臉色蒼白,不敢直視。

那護送此血脈來此的中年人,一把捂住身邊女子的嘴,不敢讓她發出半點聲音,苦笑著恭敬行禮將其拖下去。

花鳴祈臉色慘白,卻主動鬆開手,望了一眼身前的羅冠,低聲道:“祈必不讓義父失望!”

言罷深吸口氣,大步向前。

他是第三個走上前去,其餘妖皇血脈也急忙跟隨於後,可那落在最後的一個,剛站定便通體冰寒,驚恐抬頭便迎上了朶栱蒼老麵龐上,那雙漠然無情的眼眸。

“優柔寡斷,不辨時機,難通進退,人趨己趨,如此庸碌之輩,豈配登臨百族共主?拉下去,依封山舊例!”

披甲妖族麵無表情,大步而來。

“不!”這妖皇血脈一下子就徹底慌了,哪料到這點過錯,竟要賠上自家性命。可先例就在眼前,他體內妖力驀地爆發,卻還沒等逃離,就被幾名披甲妖族直接鎮壓。

“不!我不服,你如何膽敢肆意殺戮,我等妖皇血脈後裔……滾!放開我,放開我!”

但這所有掙紮,很快就戛然而止,第二顆頭顱被擺在麵前。

七條妖皇血脈,已去其二。

羅冠蹙眉,並未想到新皇遴選竟如此簡單、粗暴,但看眾人皆一臉平靜,便知這確是舊例。難怪要關上殿門,堂堂妖皇血裔竟如豬狗般被隨意宰殺,這事終需遮掩幾分。

也難怪花鳴幽死後,就一群遺老遺少鬨騰一番,其餘皆保持緘默,羅冠那一夜展露的實力當然是關鍵,但根本原因是在百族權貴眼中,妖皇血脈早已被拉下神壇。

看著殿下花鳴祈在內,五個妖皇血裔皆身體顫抖,滿臉恐懼一幕,再掃過眾人平靜、漠然的表情,羅冠突然若有所思,或許這本就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

畢竟妖皇乃百族共主,如今這主人既已倒下,上有花蕊娘娘垂拱而治,幾乎不乾涉各族內務,誰又願意看到妖皇一脈再度崛起,淩駕於百族之上使得自家淪為驅使?

待遴選之舉至最後,殺的隻剩唯一一人,即便得了妖皇大位,也已被嚇破心神,野心、膽魄早就支離破碎,如何還能成事?不過又是一個花鳴幽而已,縱情享樂隻擔虛名。

念頭轉動間,朶栱陰沉沉的眼眸,如刀鋒掃過麵前五個妖皇血裔,沉聲道:“今日初代妖皇陛下英靈在上,你等五人能站在此處,血脈皆符合要求,新皇遴選便正式開始。”

他抬手一指,“大位便在頭頂,你等拾階而上,能走到最後者,便是新的妖皇。”

玉階寬大通體質地溫潤萬分,共九十九層,直通妖皇之位所在,便似登天之路擺在五人眼前。

一瞬間,幾人呼吸都變得粗重!

嗖——

或是得了之前的教訓,朶栱聲音落下瞬間,便有人直接衝了過去,可去的快退的更快,便似迎麵撞上一座厚厚的城牆,“轟”的一聲頭破血流不說,還被重重砸飛回來,落在身後四人腳下,隻聽得“劈裡啪啦”骨頭爆鳴,一瞬間不知斷了多少根。

此人大口大口吐血,卻又一邊慘嚎,一邊竭力的爬起來,眼神之中俱是惶恐,可朶栱冰冷聲音已響起,“勇而無謀,有力無心者,難為君王。”

披甲妖族衝來,便將吐血此人抓起,如豬玀般直接拖走。

衝到一半四人臉色陣陣青白,又是惶恐又是慶幸,望著眼前通往大位的玉階,一時遲疑不定。可這份遲疑隻是一瞬,有了“優柔寡斷”被殺先例,誰還敢多等?隻不過一個個腳下謹慎,緩緩邁步過去。

花鳴祈感受著玉階上,迎麵而來的推碾之力,待第一步踏落後心頭驀地一鬆,他深吸口氣繼續向前,可不過三五步後,嘴角就露出苦笑。

玉階之上的推碾之力,隨著上前越來越強,玉階登頂足有九十九層,他修為低弱如何能夠承受?

抬頭看去,其餘三人皆已超至他身前,最先一人更是已經,走到了十層以上,且步履依舊輕鬆……這般情況他哪來的勝算?或許下一刻,便要因落在最後而被誅殺。

畢竟弱小,在妖族中本就是最大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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