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我們去看院子吧

顏桂芬被打懵,也被突然出現在眼前凶神惡煞的趙蘭珍嚇懵,然後大概是承受不住,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顏東河上前去扶自己妻子,趙蘭珍卻是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顏東河心裡有愧,歎息了一聲頹然地站在了一邊也沒說什麼。

歸紅英上前,攬住了趙蘭珍,趙蘭珍實在難受至極,伏著她的肩頭就悶聲壓抑地小聲抽泣了出來。

會議室裡的眾人對這一變故都有點懵圈。

尤其是沈家人。

......他們對這一切知道的並不比旁人更多。

所有人,其中聽到那些話麵上反應最過冷靜淡定的反而是顏歡,淡淡地,像是剛剛趙蘭珍所說的是旁人的事。

就遠遠看著。

然後反應過來並最先跳起來的是沈榮祖。

他一把跳起來衝到了趙蘭珍和顏東河麵前,根本看都不看地上的顏桂芬一眼,衝著兩人就喊道:“什麼意思?大舅哥,剛剛大嫂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跪著求你們把孩子給她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著還臉紅脖子粗異常憤怒起來。

眾人都看向了沈榮祖。

看著他的憤怒一時之間又有些無語。

畢竟他也是被欺瞞的那個。

那他有資格憤怒嗎?

有資格臉紅脖子粗嗎?

顏東河瞅了他一眼,然後有些厭惡地轉過了頭。

這會兒他根本不想理他。

趙蘭珍卻是倏地抬起頭來,狠狠地盯著他,但她卻也沒罵他,而是轉身就從會議桌上拿了一杯茶水直接倒在了暈倒過去的顏桂芬臉上。

天氣酷寒,那茶水已經放了不知道多久,早已冰寒,倒到顏桂芬臉上,再沿著臉澆到脖子裡,顏桂芬一下子驚跳起來。

顏東河看見了,嘴張了張,看著趙蘭珍喊了一聲“蘭珍”,想要阻止她,可很快又頹然下去。

當年妻子並不願把孩子交給自己妹子撫養,是他見不得自己妹子的哭求,也知道她的確需要這麼個孩子,就勸了妻子,說留在身邊也有隱憂,若是孩子父親那邊得知孩子的存在,想要要走孩子,他們並沒有權利留下她。

妻子對孩子父親那邊恨之入骨,最後終於應了她,把孩子交給了自己妹子。

......其實他也知道妻子對這孩子的感情是有些複雜的。

隻是就是他也萬萬沒想到,自己妹子一家這麼些年是這麼對待那個孩子的。

他重重歎了口氣,彆過臉,知道這口氣不讓自己妻子出了,她怕不是要氣出病來。

顏桂芬被茶水潑醒,她急速地左右看了看,麵前就是咬著牙看著她是恨不得撕了她的大嫂趙蘭珍,一旁還有咬緊牙關臉紅脖子粗的丈夫,還有曾經對她十分疼愛照顧,現在卻沉著臉一臉黯然看都不願看她的大哥顏東河。

她嘴巴抖了抖,突然醒悟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她一下子伸手抓住了趙蘭珍,哭道:“大嫂,你不是答應我這事永遠不說出來的嗎?你這樣說,叫我怎麼辦?叫我怎麼辦?”

又去扯顏東河,“大哥,怎麼能這樣,以後我要怎麼活啊?”

“你自己的死活重要,彆人的命就如草芥?”

趙蘭珍猛地一把推開她,罵道,“你怎麼還有臉跟我們說這樣的話?你這個人,臉皮到底怎麼這麼厚,心有這麼黑?”

她罵完再轉頭看向沈榮祖,厲聲道:“你在質問我?質問我讓你替彆人養了孩子?呸,孩子在我們家養到好幾歲才送到你們家,你們一家有多少人口,為了這孩子,那些年我們家給你們寄了多少東西,多少糧食,彆說是一個孩子,就是養幾個孩子也都養活了!可你們是怎麼養這孩

子的?給她吃剩下的,用舊的穿舊的,把她當奴仆傭人使喚?這些年每年我給你們家寄過多少布料寄給多少衣服......”

她說完猛地轉頭又看向沈美月,眼睛盯著她身上的衣服,然後走過去伸手一把拖過她,一手扯著她的大衣就扯爛了她的大衣扣子,罵道,“不要臉,這衣服我是寄給你的嗎?這是我白紙黑字寫了是給歡歡的......你怎麼能用的這麼心安理得?這麼些年,我寄的那些東西,是全穿在了用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嗎?可有臉說,有臉說!”

沈美月呆住了,臉上漲得通紅,一邊躲,一邊就哭叫道:“舅媽,舅媽,”

又喊,“舅舅,這不是舅舅送給我的嗎?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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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珍!”

顏東河見自己妻子去扯外甥女,忙去喚她,欲阻止。

顏桂芬見到趙蘭珍扯自己女兒,也一下子急了,上前就去拉趙蘭珍,道:“大嫂,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你就衝我來好了,你乾嘛這麼對孩子......”

說著又喊顏東河,哭道,“大哥,大哥,有什麼錯都是我的錯,不關孩子的事啊?大哥,大嫂不能這麼對美月啊,大哥,我就美月這一點骨血啊,她難道不是你的外甥女嗎?你們寄過來的東西美月怎麼就不能用啊?”

眾人:......

趙蘭珍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中燒。

顏東河也是看不上自己妹子這樣,也很惱怒,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妹子和外甥女,鬨成這樣實在不像話,隻能伸手去攬了趙蘭珍,勸道:“蘭珍,有什麼話好好說,這些本不關孩子的事。”

吵吵嚷嚷,真是好一出大戲。

旁觀的眾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會兒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出出,神色淡淡的顏歡突然出聲了。

她看著狼狽的顏桂芬沈美月母女,突然輕笑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原來這麼些年所謂的舅舅舅媽寄過來的好東西,隻能是你沈美月獨享,彆人碰都不能碰的那些什麼衣服啊,圍巾啊,大衣啊,雪花霜啊,書啊,筆啊,鞋子啊,我碰一下就要打斷我的手大聲喝罵好久的東西,並不是你炫耀的那樣,是因為舅舅舅媽疼愛你,隻寄給你的啊。”

她看著顏桂芬,道:“你不是說讓我彆妒忌姐姐,因為我有自己的父親哥哥,有家,可沈美月卻沒爸,所以舅舅舅媽格外疼愛她一些多給她寄東西都是正常的嗎?原來都是你們母女騙我的啊。”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臉上又是一番精彩。

更是說得本來在喘口氣的趙蘭珍又是怒從心頭起,一把推開扶著她的顏東河,手指著顏桂芬沈美月母女:“可真是有臉,可真是好有臉啊!寄給她的?我哪封信上沒明說,那些東西都是寄給顏歡的,真是臉皮堪比城牆厚的東西!”

說著氣得直喘氣。

話說到這裡,哪裡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唯一眾人可能誤解了的那就是,因著趙蘭珍的話,還有她激烈的情緒和態度,眾人都覺著顏歡應該是趙蘭珍和顏東河的孩子,但因當年趙蘭珍和顏東河的成分和處境,再加上顏桂芬自己不能生,一求再求,趙蘭珍和顏東河就把孩子給了顏桂芬撫養。

當然了,這麼些年趙蘭珍和顏東河在農場因為他們出眾的專業能力和人品贏得了大家的尊重,日子過得還不錯,心裡掛念孩子,所以每年都寄了不少東西給沈家......哪裡知道顏桂芬的心能有這麼黑又這麼貪呢,就算一碗水稍微端平點,也不至於鬨成這樣。

......不,要不是他們貪心的非要逼著顏歡嫁給個老男人好給沈家其他孩子好工作的好工作,回城名額的回城名額,事情也不至於鬨成這樣。

說到底還是把事情做

儘了。

這樣繼續吵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有些人,例如郭大為,也已經完全沒有在場的必要了。

熊場長深深歎了口氣。

他環視了眾人一圈,最後目光定在抽泣的趙蘭珍和頹然的顏東河身上,再看了一眼神色冷誚的顏歡,沉聲道:“好了,現在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我總結一下,然後再有什麼想要說的,你們就私下再說吧。回到你們過來最開始的一件事,”

他的目光轉向了此刻扶著牆勉強坐了起來,靠在牆上,正如當初的孫友剛一樣,根本看不出麵色同樣豬頭一樣的郭大為,更嚴肅地板了臉,冷了聲音,道:“這位郭同誌,你剛剛已經聽到了,顏知青應該是跟沈家人完全沒有什麼關係了......她是被沈家人騙走然後多年苛待的孩子,所以你們所謂的跟沈家人商議的婚事,那也是不成立的,不僅不成立,還很有可能是犯罪!這事後麵要怎麼調查和跟進,我們會跟顏知青還有趙隊長商議,不過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既然你受傷了,就讓人送你去農場醫務室先去治治傷吧!”

郭大為嘴巴張了張,然後臉上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他現在還能說什麼?

他媽的他知道自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不但一場空,還遭了一頓白白的毒打,惹了一身的騷。

他已經不想再留在這狗屁的農場,恨不得立即起身離開。

......在這裡多一刻,他都覺得不安全。

可他隻要稍微動一下,就覺得全身某處劇烈尖銳的疼痛,痛到滴汗,根本動不了。

最後也隻能咬著牙,一聲不吭,任憑熊場長的人把他拖到擔架上,送去了什麼鬼醫務室。

......然後見鬼的見到另一個同樣鼻青臉腫的人。

等那赤腳醫生叫他的名字,另外那個鼻青臉腫的人還轉頭見鬼似的看著他,道:“郭,郭主任?”

之後他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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