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濃正坐在蒲團上。

她發現,這個蒲團不是筍籜編織。

她睜開眼睛,伸手摸了下。

入手溫潤。

蒲團上麵套了一層米色布套,也不知道是什麼玉,在夏季的封閉房間裡,不但不熱,反而越坐越通身清涼。

竟然是個玉嗯蒲團嗎?

這個道觀,未免太奢侈了吧?

她心中疑惑,收回了手,不過玉嗯蒲團難得,她坐過不少材質的瑜伽墊蒲團,就是沒坐過玉質的。

不過這些都是外物。

她手放在膝上,閉目習慣性地運行蘊氣術,咦?她突然發現在這個道觀中,好像一股不同於楚瑜身上的陽氣存在。

就像吸煙一樣,煙吸得久了,煙草味道口感在致能分辨出來,虞濃也是,她能立即分辨出,這是不是她需要的陽氣,以及是不是楚瑜身上的陽氣。

如果說楚瑜的陽氣,是純天然未被任何汙染過的純粹。

那這道陽氣,就有些許斑駁的歲月氣息。

但這足夠讓虞濃震驚了,因為這可是她在現實和夢中,發現的第二個她能吸收陽氣的人!

第二個人陽!

閉目下,她的心情絕不平靜,眼球不自覺地在眼皮子底下動來動去。

這個人,在道觀裡?

他是個道士?

那麼,他是誰呢?

在她的正前方,神像的嘴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小孔,虞濃的鼻子雖然非常靈敏,但是這裡至處有香料的味道,遮蓋了她的嗅覺。

不過,她很快又睜開了眼睛,那小孔突地又縮回去。

因為她發現,陽氣的來源,好像是從她對麵的這個神像上傳來的。

她與神像,距離隻有兩米。

那位苗道長讓她在靜室裡不可有雜念,保持清心無垢的境界。變美筆記早有記載,她做到不難,不過此時人在外麵,她是不可能聽那位道長,真的老實在這裡打坐。

她觀望了下那個神像,然後微提著裙擺起身,好奇地朝著那尊怪異的神像走去。

道觀裡的神像她了解不多,隻知道教的天神、地祇、人鬼和仙真眾神仙,足有2878位。

數量之多,她想掉腦袋,也對不上眼前的這一尊,到底是哪一位天地神。

而且這神像麵部還略有些猙獰。

可一間靜室裡,不應該是光禿禿四壁嗎?為什麼要在牆上裝一麵神像?

難道要靜坐的人攬神觀己?觀想神是自己,自己是神?

她搖了搖頭,感覺不對。

而且讓她心裡更加疑惑的不隻是這尊神像,還有那張休息的木床?

為什麼要在一間靜室內,放一張床呢?

她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床與靜室格格不入。

普通人,或者不會想太多,以為打坐累了,有床可以躺下來休息會。

可虞濃清楚,有打坐經驗的人,雙腿經脈通的時候,坐在蒲團上,要比躺下來舒服得多,所以靜坐的人很少會躺。

若想躺的話,那這裡也就不叫靜修室了。

這算是一個奇怪的點。

她很快又將視線從床上移開了,落在神像上,然後彎腰觀察起這尊神像,左右皆看了看,然後又從下往上看了看神像鼻孔,和嘴巴,若神像有靈,她可算是冒犯個徹底。

這兩個地方做模型的時候應該是糊死了,看起來沒有什麼孔洞。

兩邊耳朵也是,她這才微微起身,想了想,伸出手輕觸了下神像。

突然一股不同於楚瑜的陽氣從指尖傳來。

她像被針紮到一樣,立即縮回了手。

真的是陽氣!

...

但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是這尊神像產生的陽氣。

這陽氣明顯是活人的陽氣!天陽,人陽,她皆吸過,分辨的很清楚。

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尊神像背後有人!

可是,她明明記得,這間房間是東麵的第一間,東麵是偏殿的牆壁,神像又在東牆,除非偏殿東牆外此時正有人在摸牆。

她盯著神像,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

好在肚子裡的逆子沒有再上竄下跳,剛才融合新的陽氣,它有些懶洋洋,動了一會,並不歡快。

她不會認為一個氣流,也會有喜好。

她清楚,她體內的氣流,是她按照那筆記上的蘊氣術修練出來,據筆記雙修術記載,是純陰之氣。

純陰無法獨活,獨活那是死人,所以它需要不斷有陽氣融合。

虞濃估計自己練出來的陰氣質量應該很高?她隻煉出不到頭發絲粗的氣流時,化成冰箭術時,威力就很大了。

筆記裡說過氣的等級越高,哪怕隻有一絲絲也威力無窮。

所以她判斷融合陽氣時氣流的狀態,隻有遇到與它同樣高品質的陽氣,才會蹦躂得歡,她也遇到過一些不合格的人陽,氣流連反應都沒有。

由此判斷,這個人的陽氣,在楚瑜之下,但又是她可以吸收的人陽。

這些想法,隻在她心頭快速閃過。

對方有陽氣,對方在神像對麵,神像在這間靜室裡,虞濃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巧合,巧合也可能是刻意。

虞濃又要向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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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視線移開神像的那一刻,神像嘴裡的小孔突然又開了,衝著她的臉,噴過去一道氣。

就在氣要噴到她臉上時。

門外傳來了悶悶的用力砸門的聲音。

雖然房間有隔音板,加了隔音層,但是有人砸門,依然悶響,而且是不間斷地砸,仿佛砸在人心上。

她聽到了聲音,轉過頭,正好讓那管氣,噴了個空。

虞濃倒是覺得頭微微暈了一下,但她體內的氣流突然一轉,暈的感覺就減輕了。

她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新鮮的空氣立即湧進來。

門口正站著臉罩寒霜的楚虞,靜室雖然開著燈,但燈亮度不高,從外麵往裡看依然有些昏暗,楚虞一眼就看到了室內那尊狗屁神像,他心裡湧出一絲古怪,這什麼鬼東西,這什麼地方?

一心隻想要虞濃從這間古裡古怪的房間裡出來。

楚瑜一見到她,就伸手抓住她白膩如雪的手臂,握著她小手臂把她輕拽了出來。

虞濃也沒有反抗地順著他走出來。

在從虞濃進到靜室,還不到兩分鐘的時候,楚虞突然上前猛敲靜室的門。

震得偏殿都有回音。

把眾人驚呆了。

身後正跟虞紹說著一會兒要到哪裡去玩的楚瑤瑤,愣住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完了,搞事!她堂哥又要搞事情了!

封嵐也嚇了一跳,怎麼突然的小楚就去砸門了?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道觀裡的人卻反應迅速,一下子來了好幾個道長。

封嵐回過神,急忙上前勸:“小楚,我知道你擔心,沒事的,這個道觀的道長跟濃濃的爸爸很熟,不會出事的。”

幾個道長走過來,圍住楚瑜,語氣嚴厲:“這位小友,這裡是道家清修之地,還請守禮自重!”說完就虎視眈眈地盯著楚瑜。

五個身高馬大的道長,雖然都沒有楚瑜高。

邊上楚瑤瑤嚇傻了都:“什、什麼情況?”雖然她堂哥小時候學過劍術,去體校玩的時候,看了一眼武術隊的...

隊員耍劍,他拿起來就能完美複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被當時武術隊教練驚為天人,還請了自己認識的一些民間的武術家教他,民間的武術家高手也說他是劍道天才。

簡直要誇得沒邊了。

著實學了好幾年。

她雖然不知道堂哥劍術到底如何,他也從來沒在她麵前露手,但從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囂張的氣焰來看,應該是不錯的。

打架應該能打上兩輪那種。

但是,再囂張,也不能在人家的道觀門口搞事情啊!道觀裡的道士沒有五百也有百矣。

瘋了!真是瘋了。

虞紹看著以前對他家人極其和善的道長們,怒意的臉色,他也一時不知道怎麼收場。

不過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楚瑜並沒有打架。

他隻是冷著臉取出了手機,手指按開鍵盤鎖,在所有人麵前開始按號碼,盯著道長,一字一句地道:“現在,把門打開,讓裡麵的人出來,否則我就報警了,我還沒見過靜修室不能開門的說法,把人關進去兩個小時!這是牢房嗎?

警察來了,我會向他們直接反映你們這個道觀有問題,靜修室裡設暗門,坑害無辜十八歲少女。各位道長,應該不希望有專業人士對你們道觀裡的靜修室作仔細的檢查吧?”

“小子!休得無禮!”

幾個道長立刻怒目而視。

可怒目之後。

竟然仍站在原地,沒有一上人上前打開門,在楚瑜要報警的情況下?

正常的的話,香客如果鬨,不是應該立即打開門放人嗎?

一時間,靜室鴉雀無聲。

沒有人開門。

也沒有人說話。

連封嵐也停了下來,看著楚瑜說得如此信誓旦旦,她也察覺出一點不對勁。

但她多年來道觀上香,對幾個道長還是頗為信任。

這時張道長從後方走了過來,他臉色陰沉。

明明此事已萬全準備,時機正好,人也進了靜室,隻要一個時辰,師祖取了那女子元陰,上了聖藥一切了無痕。

可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男子,一出現,就打亂了他布下的所有安排。

如果他動手,觀裡的道長有一百個正當理由將他擒下,綁他一個時辰。

可他偏偏要報警。

現在反而觀裡的人進退維穀,若現在將門立刻打開,可以打消所有人懷疑,但鳳體被迷暈這件事就瞞不過去了。

可若是繼續與他對峙不開門,那麼,所有人都會覺得道觀有問題。

這個門開也不行,不開也奇怪。

就在兩方人僵住的時候。

“吱咯”一聲。

靜室的門,從裡麵打開了。

虞濃站在了門口,奇怪地望著門口圍著的一群人,個個臉上或憤怒或緊張的樣子,遠處還有幾個香客往這邊觀望,被一些小道士攔住了。

她目光轉了一下,看向了離她最近的楚瑜,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楚瑜一見到人出來了,伸手就抓住她一隻白膩如雪的手臂,握著她小手臂把她輕拽了出來。

“在裡麵沒什麼事吧?”他將人拉到身邊,急忙上下仔細看了眼,衣著正常,雪白的背心,沒有沾什麼奇怪的東西和手印,裙子也好好的,纖細的腰依然被帶子綁得緊緊的,沒有鬆開的跡象。

不怪他多想,隻怪世間對付少女的手段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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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鬨!簡直胡鬨!”張道長陰沉著臉走了過來,盯著門口的一男一女,如果眼晴有火,他早就噴出火焰了。

怒氣傷肝,張道長臉皮漲紅。

看向楚瑜...

時,兩人眼神對撞,幾乎能看到火光四濺。

“道家乃清修之地,豈容爾等大呼小叫,我雲天觀立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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