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

虞濃正在食堂工作,她就是將一些桌椅擺正,有臟的地方擦一擦。

一下午就這點活兒,食堂三餐的時候最忙,過了三餐時間,都很清閒。

虞濃趁著這個機會,與不少人打聽了這個工程金老板的事。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什麼有錢,有名的工程大老板,開發商,外麵養了好幾個二奶,玩女人最凶,換秘書最頻,手裡個個都是美女,經常帶女人出入工地等等,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信起風水,手下有個風水師經常請過來在工地附近轉悠。

虞濃聽到這些,腦門就起青筋,她現在十分想見到人,然後一下子把他……哢擦掉!

不知道能不能立即返回到現實。

但她擔心的是,一旦這個人並不是自己離開夢境的契機,那後麵的事就麻煩了。

畢竟就算在夢裡,她也不太想戴上免費的玫瑰金手鐲。

很是為難。

她也隻能暫且忍耐,等待後續發展。

正思索間,虞濃輕輕地移了移有點歪的桌子,因為熱,站窗口時要戴著帽子,出來後她立即摘了下來,並把頭發挽了起來,用一支新的一次性竹筷子,挽插在腦後,

一個瘦高三十來歲的男子走過來,臉有些乾枯無肉。

這個人,虞濃認識,應該是金老板的小舅子,承包這間食堂的人。

幾乎瘦到臉頰凹陷,但他對虞濃很是友善,一臉笑意地走過來,先跟她聊了會天,道:“小虞啊,才來食堂兩天吧?感覺怎麼樣?”

他裝模作樣地說。

虞濃也會。

“工作輕鬆,感覺還行。”

金老板小舅子看著麵前這個女孩,心中連連可惜,暗叫極品,未能撥開衣服一嘗,不能染指實在難受,要命的是,還得裝正經,若壞了姐夫大事,那就不妙了。

不過不妨礙他目光將她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一條灰色褲子,腳上一雙涼鞋,上身是件白色短袖襯衣,普通的大媽打扮,毫無新意,但衣服穿在她身上,褲子因為一雙又長又筆直又纖細的腿,加上翹臀,反而將褲子撐了起來,看著很是有型有款,就知道裡麵肯定是一雙美腿。

上衣因為細腰,背薄,練出來的直角肩,且胸高鎖骨優美,而有種起伏的線條感,線條還非常的明顯,很難想象她這麼瘦,竟然這麼有料,這件老舊的白襯衫,穿上反而顯得她整個人乾淨素雅,又一眼能看出身材美妙。

再加上她隨意挽起的頭發,連那根斷掉的筷子,插在她頭上,都有種慵懶的意趣。

真是,神仙流一樣的人。

想到她要被……,金老板的小舅子都覺得浪費,實在太浪費了。

不知道能不能不破她的身,玩一玩,看來估計隻能找機會了,他收斂了目光。

笑嗬嗬地說:

“咱們食堂今天有福利,今天的排骨司機買的有點多,晚上每個食堂員工都給分一盒燉燒排骨,純排,你也拿一盒帶回宿舍吃。”

虞濃眼睛一轉。

每人發一盒排骨?現在不是過年,也沒到什麼節日。

無緣無故,突然給員工發福利,她微微疑惑了下。

“好的,謝謝餘老板。”

金老板小舅子見狀,也笑了笑,可真是個極品妞啊,希望今晚能嘗嘗滋味,他眼中充滿了期待:“那行,等會你就去食堂領,彆忘記了拿,現在天氣熱,放不到明天,晚上最好吃掉,彆放壞了。”

“嗯。”

見虞濃答應下來,金老板小舅子這才施施然走出了食堂。

這個時候,一盒排骨,估計很大手筆?

因為虞濃進廚房時,廚房的人全部喜氣...

洋洋。

“今天什麼好日子啊?竟然分肉!”

“是不是肉不太好啊,買到生病的豬肉了?”

“不是,好肉,我廚房乾了那麼多年,肉好不好還能分辨不出來?這絕對是好排骨,新鮮的,早上剛殺的!”

“哇!一向摳門的老板小舅子,竟然也大方了一回,一人一盒,咱廚房十九個人了吧?這一盒也有兩斤多了,這就是四十斤排骨啊!”

“大手筆!估計是他老婆生了吧?”

“早就生了,前兩天不是請吃糖了嗎?”

“管他呢,排骨裝好了?快過去!”

廚房裡一陣排骨的香氣,“彆著急,人人都有,來來,過來拿!”鋼鍋裡散發著排骨肉湯的香氣。

虞濃沒有往前擠。

男大廚分完了,又望了望,見到後麵的虞濃,他笑嗬嗬地招了手,取了一盒排骨:“小虞,來,給你裝多點,這一份,早就給你留著呢,餘老板親自吩咐,挑了最好的一盒,全是肉,肉多骨小好排骨,拿著吧。”

整個食堂的人,都默認虞濃是老板親戚,對她的態度好的不得了。

客氣得要命,人人笑臉相迎。

虞濃接了過來,有些燙手,笑了笑:“蔣師傅,謝謝你了。”

“客氣啥。”

食堂的人很快走光了。

虞濃也在晚上八點,回到宿舍。

她旁邊那間宿舍住了三個人,是工人家屬,有妹妹、老媽、還有個女人,一家人,可能都在這邊打零工。

見到虞濃拿著排骨飯盒,沒打開就一陣陣地往外冒香氣。

路過時,那個拿著盆的年輕的女人,饞的直流口氣,忍不住感慨道:“哎呀,還是你們食堂的人待遇好啊,聽說今天每人還分了一大盒排骨,我們出來打工賺得不多,還要往家裡郵一些,都好久沒吃到排骨了,饞死人。”

她不說,虞濃也不會主動給。

但這麼一說,虞濃覺得自己拿著排骨也不吃,鷹鷹有魔方裡更好的火腿可以吃。

她留著也沒用,放明天估計就壞掉了,於是隨手遞給了她:“你拿去吃吧,我不愛吃這個。”

還有這樣的好事兒!手快有,手慢無。

那個年輕女人就像看傻子一樣看她,不過手一點也不慢,立即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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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啊!你可真大方,對了,我這兩天好像聽到你屋子裡一直有咕咕的聲音,像雞仔的叫喚,是不是有雞跑到你屋子裡了?”

虞濃頓了下:“嗬嗬,可能吧,睡著了沒聽見,等我回去找找。”

“要幫忙說一聲啊,前兩天男宿舍那邊還進了條長蟲。”

“嗯……”估計她宿舍是不可能有的,因為鷹鷹就是她說的那隻咕咕雞。

虞濃進門時,還能聽到隔壁傳來:“媽,你快看,排骨耶!”

“好多啊!這得有兩斤了吧!哪來的?”

“隔壁宿舍那個女孩給的,她說不愛吃。”

說完惹來一聲驚呼:“這麼香的排骨不愛吃,那是便宜咱們了,快叫你爸過來,咱們一起吃。”

“唔唔,好香!”

食堂的菜,每日葷素都有,也有排骨,但有點貴,很少有人買,大多買個饅頭煮蛋,再配個素菜就可以了,工人都很節省。

怪不得見到肉都有點瘋狂。

虞濃洗了澡收拾完自己,一身清爽地坐在床上。

她感覺有點奇怪。

今日,沒有聲音了。

八點的時候隔壁還聲音大呼小叫說好吃。

但是現在才九點多,寂靜一片。

往日十點多也會有聲音的,...

要麼是說話聲,或者床翻動的聲音。

但是今天。

隔壁的人似乎很早就睡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擦乾頭發,又往窗外看了看。

沒有看到鷹鷹的身影,不知道跑到哪玩兒去了。

而此時的雄鷹。

它正翱翔在工地的上空。

工地的麵積不小,但在天上雄鷹的眼中,它不過是區區一彈丸之地。

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它甚至將工地正吃瓜喝啤酒啃排骨的人都收入眼底,兩個巡邏的人在哪裡,它也清清楚楚。

隻見它不斷地在上空盤旋,觀察凝視著下方。

最後,一個疾衝,瞬間如閃電一般,落到了工地中間的一處空地上,正是白天時,金胖子和陳大師站的位置。

它的爪子落在其中一個樁子上,然後低頭向裡麵望。

裡麵黑洞洞,很深,暗無天日。

但它聞到了虞濃的氣息。

“咕咕……”

樁子裡發出一聲“咕咕”的回音。

它有些疑惑,到處看了看,發現氣息是從樁子邊吊著的一個東西上麵散發出來。

是一個黃色的紙包,它湊上前聞了一聞。

熟悉。

它一下子將那個黃色的東西用嘴巴叼著扯下來,然後在那個保安巡邏到達這裡時,展翅飛了起來。

走過來的保安,不是彆人,正是昨夜被它抓破相的兩人之一,見到了頭上的鳥,立即破口大罵。

“該死,早晚把你射下來,煮了熬湯。”可惜這隻鷹神出鬼沒,十分奸詐,等到他想找它的蹤跡,連影子都沒有。

鷹鷹可靠的時候,是非常可靠的,它隻要在天上飛一飛,就能精準地預測每一個人所在的位置。

此時。

它傲然地站在一處高層建築上,一雙鷹目環顧四周,月光下,萬籟寂靜。

全部巡視完畢。

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每次虞濃抱著它的時候,都會給它抖落抖落,於是它自己先抖落個乾淨,然後叼著黃色纏著紅線的東西,嗖地如閃電一樣劃過長空,向它記憶裡溫暖的巢飛去。

無一人發現它的影蹤。

虞濃迎接它進來時,它將嘴裡的黃色東西,一下子吐在了她手心裡。

“這是什麼?”她問鷹鷹。

“咕咕。”它輕叫了一聲。

虞濃將它抱在椅子上,然後自己也坐下來,在燈光下,仔細地看著手裡的東西。

黃紙,上麵紅色的印子,有字,外麵纏著紅線。

想了想,她將紅線拆開。

然後將那張紙打開。

隻一眼,虞濃的眼睛就縮了一下。

先看到的是黃紙內包著的一小團頭發。

然後看到了黃紙上寫的東西。

八個字!

是一個人的八字?

好巧不巧,不是彆人,正是虞濃的八字。

那麼這團頭發,也是她的?

是什麼人,把她的八字寫在黃紙上,包上頭發,纏上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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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濃的眼晴,迅速地轉動了下。

辦公室的古怪風水。

江雪詢問她的出生月份。

一個剛開盤不久的建築工地……

一張寫著她生辰的黃紙。

就算虞濃不懂這些,這時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是這個工地,出了什麼問題?

那個金胖子,大金鏈子資金不足?

風水先生,她的八字跟這裡的風水有什麼關係?

...

他們……是想要她的命?

顯而易見。

虞濃想了半天,回過神來的時候。

旁邊的鷹不見了。

她感覺到風吹在臉上,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它頂開一條縫,鑽了出去。

虞濃立即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看向外麵,沒什麼人,更沒有鳥。

這隻鷹仗著兩天時間,已熟稔這裡的地形,人員分布,加上它速度又快,又聰明,虞濃隻開了兩次窗,它就學會了用嘴開窗,現在竟然可以來去自如。

虞濃看笑了,它的小屁屁看樣子是想挨揍了!

還沒關上窗,它嘴巴叼著東西,又飛回來了。

今天它在工地上方轉,看到有人在摘一種紅色的小果子。

摘了好多,一邊摘一邊吃。

它一直盯著,待人走了,它就飛過去,用嘴巴折最上麵,無人能采到的那枝最紅最大的果枝,然後藏了起來。

剛才想起就去藏的地方,叼了回來,其實就藏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虞濃將它放進來,還想要教訓它兩句的時候,就看到了它嘴上咬著一根樹枝。

樹枝上掛著一串串熟透的紅果,應該是長得最高,陽光最好,吃起來最甜的那一枝野櫻桃。

看著它笨拙地將野櫻桃枝放到她手心裡。

一雙小豆眼,盯著她看。

虞濃仰了仰頭,眨回眼底突然湧出的淚花。

坐在了它麵前。

以前生怕有人下毒,所以虞濃從來不吃夢裡的東西,但在它把這一枝果子交給她,期待地看著她的那一刻。

虞濃隻猶豫了一下,就從上麵摘一個,放進嘴裡。

櫻桃,真的很甜。

她對著這隻,對她很好很好的鷹鷹笑了。

“咕咕。”它其實非常聰明,似乎看虞濃不喜歡昨天的大肥兔,所以今天就仔細觀察那些人類的舉動,見到這個果子很受歡迎的樣子,它就想辦法帶回果子來,果然她吃了,還笑了。

它很愉悅地張開了翅膀。

一個勁兒地用翅膀碰虞濃的手,讓它繼續吃。

然後虞濃就在它的注視下,一個一個慢慢地吃完了。

一個吃,一個看,不知過去多久。

直到虞濃將翠綠的樹枝放在桌子上。

大鷹緊緊的靠在她腿邊,很是依賴她地蹭了蹭。

虞濃也伸手摸著它的羽毛好久。

還給它起了個小名,叫咕咕。

想起現實的楚瑜,她就頭痛,一想到夢裡的鷹鷹,她就開懷。

心情也是複雜不已。

時間接近十一點。

就在虞濃抱著大鷹,臉貼貼,摸翅膀,一人一鷹啾啾咕咕玩了一會,她打算抱著它回床上的時候。

門,突然發出“咯噔”一聲輕響。

是鑰匙,插嗯進門鎖的聲音。

有人!

虞濃慢慢放開鷹鷹,站了起來,眼睛盯著門,指尖的冰箭早已經開始旋轉。

她很鎮定,心裡想得是,來了嗎?

若真來了,她可真是輕鬆了,直等來人一進來,就給他一個透心涼。

可旁邊咕咕比她更迅速,大概感受到了入侵者,它憤怒起來,它已經將虞濃這裡當作自己和她的巢穴,絕不容忍外人進入。

它一個翅膀扇起,想衝向門,結果將頭上亮著的燈,打掉了,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屋子裡一片黑暗。

門外鬼鬼祟祟開鎖的聲音一頓。

虞濃看了眼地上摔得稀碎的燈,知道已經打草驚蛇。

“誰?”她出了聲。

等了許久,門...

外再沒有聲音,也沒有人開口回答。

門口的椅子也沒有被推開。

門,一直沒有打開。

這一夜,虞濃沒有睡,一人一鷹如臨大敵,就坐在門的對麵,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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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一雙小豆眼,亮得驚人,如果不是虞濃抱著它,它幾次都衝到門前。

在天快亮的時候,她悄悄打開窗戶將它放飛,然後整整衣服,走出了門。

宿舍工人已經起床洗漱。

男宿舍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怎麼回事?他怎麼叫不醒啊!”

“昨天我看他去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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